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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混乱的关系
出租车在公寓楼下急刹，沈月书几乎是跌下轮椅。
楼道感应灯忽明忽暗。
她攥着扶手一级级往上挪，绷带下的伤口渗出的血把纱布染成暗红。
当韩楚瑶家的门牌号“302”在眼前浮现时。
屋内传来的声响如同一记重锤砸在她心上。
“云澈……别这样……”
韩楚瑶带着哭腔的娇嗔混着衣物摩擦声从门缝钻出，紧接着是男人粗重的喘.息。
沈月书的手指悬在门把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月光从消防通道的窗户斜射进来。
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破碎的阴影。
三年前的场景突然在脑海中翻涌。
实验室的深夜，叶云澈将她冻僵的手捂在胸口，说“月书，我喜欢你”。
手术室外，他红着眼眶要冲进去找顾延舟算账。
还有今天下午，他在电话里说“别慌，我马上过去”。
这些画面与此刻屋内的声响剧烈碰撞。
沈月书感觉喉咙被无形的手掐住，连呼吸都成了奢望。
“原来男人都一样……”
她喃喃自语，踉跄着后退。
轮椅撞到消防栓，金属撞击声惊动了屋内的人。
沈月书转身就跑，绷带散开的右手在墙壁上拖出长长的血痕。
电梯下降时，镜面映出她失魂落魄的模样。
恍惚间竟与三年前流产后在医院镜子里的自己重叠。
回到别墅时，水晶吊灯将孟笑可的影子拉得很长。
女人穿着蕾丝睡裙，正用镶钻的梳子给布偶猫梳毛，见到沈月书狼狈的样子。
她笑得花枝乱颤。
“哟，沈大小姐这是怎么了？”
“是不是打扰人家小情侣亲热啦？”
猫毛随着她的动作飘起，落在沈月书沾着血迹的裙摆上。
“孟笑可！”
沈月书的轮椅重重撞上茶几，果盘里的车厘子滚落一地。
“你早就算计好了！”
她想起下午茶时孟笑可故意吃下蛋糕的假惺惺模样。
想起韩楚瑶电话里突然的变故，所有线索串联成一张恶意满满的网。
孟笑可抱起猫，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逼近，指甲划过沈月书的脸颊。
“知道又怎样？”
“叶云澈肯为了救韩楚瑶用自己的身体当解药，你猜顾延舟知道后会怎么想？”
她俯身时，假孕肚几乎贴到沈月书胸口。
“现在，你的好闺蜜和救命恩人滚床单，你这个闺蜜，你看看你还要不要？”
“哈哈哈哈，沈月书，我就喜欢看你这样。”
沈月书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浮现出顾延舟看孟笑可时温柔的眼神。
想起他为了实验参数对自己的冷漠。
孟笑可的笑声像无数根细针钻进耳朵。
她猛地抓起茶几上的花瓶，瓷片碎裂的声响惊飞了窗外的夜枭。
红姐的尖叫声中，沈月书望着满地狼藉，眼底翻涌的恨意几乎要将月光点燃。
沈月书跌坐在房间的地毯上，膝盖硌得生疼。
手机从掌心滑落。
屏幕亮起时自动跳转至旧相册，泛黄的照片如潮水般涌来。
那是她初入实验室实习的夏天，白大褂还带着洗不掉的消毒水味。
叶云澈倚在实验台边，握着移液枪的手指骨节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