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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您误会了。秦浩后退一步，我们只做普通收音机。
港商脸色骤变：不识抬举！知道我们背后是谁吗？他正要发作，大厅灯光突然全灭，紧接着是一声女人的尖叫。
黑暗中，秦浩感觉有人塞了张纸条在他口袋里。等备用电源启动，灯光重新亮起时，那几位港商已经不见踪影，只有陈美玲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
电路故障而已。她强作镇定，秦先生考虑好了可以随时联系我。
回厂的路上，张凤兰异常安静。直到走进厂房大门，她才突然开口：那个王老是谁？你们认识？
父亲的老朋友。秦浩含糊其辞，掏出那张神秘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小字：明早八点，华侨饭店302，带林卫东。
林卫东看到纸条后，眼镜差点掉下来：王所长？他还活着？
你果然认识。秦浩盯着他，为什么不早说？
我被开除时发过誓...林卫东苦笑，王所长救了我一命。当时上级要处理我，是他力保，只做开除处理。
张凤兰听得一头雾水：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什么所长？什么开除？
秦浩犹豫片刻，决定部分坦白：林卫东以前在我工研究所工作，因为某些原因被开除了。今晚那位王老是他以前的领导。
所以...你们在搞我工技术？张凤兰脸色发白，这、这是要坐牢的！
我们没有。秦浩按住她颤抖的肩膀，但有人想偷我们的技术去做违法的事。
林卫东突然想到什么：等等，王所说有人送收音机元件来？他眼睛一亮，我猜是...
我用级石英振荡器。秦浩点头，精度可能是民用的一百倍。
第二天一早，秦浩和林卫东如约来到华侨饭店302房。开门的竟是工商局刘科长，穿着便装，神色紧张。
快进来！
房间里，王老正在泡茶。桌上放着一个金属箱，看起来像电影里的保险箱。
坐。王老示意两人，情况有变。罗东林昨晚飞回燕京了，带着你们的样机。
林卫东脸色大变：他们能破解...
已经破解了。王老冷笑，但只破解了第一层。小秦，你父亲教过你嵌套加密吧？
秦浩心头一震。那是父亲在他十二岁时教的游戏——在显性信息里隐藏另一层信息，只有用特定频率才能解调。
您的意思是...样机里有...
第二层设计。王老打开金属箱，里面整齐排列着二十个小小的金属元件，这些是我用振荡器，频率稳定性是民用的两百倍。用它们做接收机，能捕捉到普通设备完全忽略的信号。
刘科长突然插话：秦同志，工商局会派专人保护你们厂，防止再有人捣乱。
秦浩这才明白刘科长态度的转变——他根本就是王老的人。
还有一件事。王老严肃地看着两人，陈美玲不只是商业间谍，她代表的是一个跨国技术走私集团。你们要格外小心她那个戒指...
那是什么？林卫东好奇地问。
微型录音设备，东德最新产品。王老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干扰器，用这个可以屏蔽它的功能。
回到工厂，秦浩立刻召集全员开会。他没透露全部真相，只是宣布要研发新一代高精度时钟收音机，全体人员分成两班倒，加快进度。
张凤兰负责采购回来后，神秘地拉住秦浩：我打听到一个消息——陈美玲昨晚连夜回港城了，但...她压低声音，有人在罗湖口岸看到她和罗东林一起过关。
秦浩并不意外：凤兰，以后和华丰电子的对接全部由你负责，我和林卫东专心研发。
你信得过我？张凤兰眼睛亮了起来。
你是我最信任的人。秦浩真诚地说。这句话让张凤兰的脸红到了耳根。
三天后的午夜，秦浩和林卫东在地下室调试第一批我用振荡器。当第一个接收电路接通时，收音机里突然传出一段奇怪的数字语音。
这是...林卫东调整着频率，外语数字广播！
秦浩立刻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他们无意中接收到了苏城的我用短波通讯。按照父亲笔记上的记载，这种广播通常用于向海外间谍发送指令。
关掉它。秦浩迅速切断电源，这东西比我们想象的更危险。
林卫东却露出兴奋的神色：但这也证明了我们的技术有多强大！想想看，如果能商业应用...
会引来杀身之祸。秦浩严肃地说，从现在起，所有测试都在屏蔽室进行，数据不留任何记录。
就在这时，头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张凤兰的尖叫：秦浩！着火了！
两人冲上地面时，厂房西侧已经燃起熊熊大火。工人们正手忙脚乱地提水灭火，但火势太大，很快吞噬了整个仓库区。
原材料！成品！张凤兰哭喊着要冲进去，被秦浩一把拉住。
别去！人命要紧！
消防车呼啸而至时，半个厂房已经化为灰烬。秦浩站在围观人群中，注意到不远处停着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车窗后隐约可见陈美玲冷艳的面孔。
当她的目光与秦浩相遇时，她缓缓举起那只戴着电子戒指的手，做了个开枪的手势。
烧焦的电路板在秦浩手中发出轻微的噼啪声。三天过去了，这块从火场抢救出来的残片依然散发着焦糊味，但奇怪的是，它的核心元件——那块指甲盖大小的石英振荡器竟然完好无损。
这不科学。林卫东推了推缠着胶布的眼镜，他脸上的烧伤还没结痂，塑料外壳都熔化了，里面的晶体居然没事？
秦浩将电路板举到阳光下。这块使用了王老提供的我用振荡器的样品，在经历大火后呈现出一种奇特的色泽——不是被烧灼的焦黑，而是一种深蓝色，像是夜空被凝固在硅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