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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核心实验室加派双岗，没有我的签字任何人不得进入。
周明点头离去。秦浩看了看手表，六点二十分。距离外国代表团抵达还有三个小时。
会议室里，李卫国正对着镜子练习英语欢迎词，发音生硬得像在嚼石头。看到秦浩进来，他如获救星：老秦，快来听听我这么说对不对？秦氏...精密...后面那个词怎么念来着？
秦浩接过他手中的稿子，轻声纠正了几个发音，然后说：李哥，今天你主要负责接待和后勤，技术讲解交给周明团队。德方带了专业翻译，别太紧张。
李卫国擦了擦额头的汗：能不紧张吗？我这辈子见过最大的就是太爷，今天来的可是外国工业巨头！
把他们当普通客户就行。秦浩整了整领带，记住，我们的技术不比任何人差，价格却比他们低30%。该紧张的是他们。
八点整，员工全部就位。女士们统一盘发，化了淡妆；男士们清一色深色西装，胸卡端正。生产线运转平稳，实验室井然有序。秦浩站在厂区大门前，身后是整齐列队的管理层。
九点十五分，三辆黑色奔驰轿车在警车引导下缓缓驶入厂区。车门打开，首先下来的是张副院长和几位厂院领导，接着是六位外国代表，最后是市外办的翻译和工作人员。
欢迎来到秦氏精密机械制造有限公司。秦浩用流利的英语问候，与每位客人握手。当轮到那位戴着金丝眼镜、身材瘦高的外国人时，他注意到对方胸牌上写着海德公司专利工程师卡尔·施密特。
施密特握手时力道很轻，眼神却像X光机般迅速扫过厂区布局，在实验室方向多停留了两秒。久仰大名，秦先生。他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说，贵公司在静压导轨领域的突破令人印象深刻。
过奖了，我们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做了些微小改进。秦浩微笑回应，同时敏锐地注意到施密特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有一处不自然的反光——那很可能是个微型摄像头。
参观从主车间开始。秦浩亲自讲解生产工艺，周明则负责演示数控系统的操作流程。外国代表们起初表情矜持，但随着讲解深入，几位技术专家的眼神逐渐变得专注，不时低声交流。
秦先生，你们是如何解决导轨在高速运转时的热变形问题的？一位白发苍苍的外国专家突然提问。
秦浩向周明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调出一组三维模拟图：我们开发了独特的液压补偿算法，配合特殊合金材料，能将热变形控制在0.002毫米以内。
这个数字让外国代表们明显震惊。施密特迅速在小本子上记录着什么，同时左手看似无意地抚过展示台边缘。
能否看看你们的材料配方？施密特突然开口，当然，只是学术交流。
秦浩笑容不变：抱歉，这部分技术正在申请国际专利。不过...他示意工作人员端来几个样品，您可以亲自测试这些成品性能。
参观进行到实验室区域时，秦浩特意安排了两名安保人员守在门口。施密特的目光在门禁系统上停留了几秒，嘴角微微下垂。
午餐安排在厂区新建的接待中心。秦浩注意到李卫国在安排座位时有些手忙脚乱，差点把犹太裔的外国客人安排在猪肉主菜的座位。他及时介入，以一句流利的外语化解了尴尬，并悄悄调整了菜单。
秦先生会外语？海德公司的商务代表米勒惊讶地问。
只会一些基础用语。秦浩谦虚地说，随即用外语补充，但足够确保今天的牛肉是最高品质的。
这句玩笑引得外国客人们笑了起来，餐桌气氛顿时轻松不少。只有施密特仍保持警惕，时不时瞥向实验室方向。
下午的技术交流会上，火药味渐浓。施密特拿出一份专利文件：秦先生，贵公司的液压补偿系统与海德公司去年注册的EP1987654号专利有高度相似之处。
会议室瞬间安静。张副院长的表情凝固了，各位面面相觑。这指控若成立，不仅意味着侵权赔偿，更会毁掉秦氏精工的国际声誉。
秦浩却不慌不忙，从文件夹中取出一沓资料：有趣的是，我们在前年就完成了这套系统的原型设计。他将一份泛黄的设计图纸复印件推到桌前，这是当时的技术草图，有厂机械研究院的见证章。而更早的理论基础...他又拿出一本装订简陋的手册，来自我导师前年在《机械工程学报》上发表的论文。
施密特翻看资料，脸色渐渐难看。米勒先生急忙打圆场：这显然是技术发展的巧合，全球科研工作者都在追求同样的目标嘛。
确实如此。秦浩顺势下台阶，所以我们更应关注如何合作共赢，而非纠缠于谁先谁后。
交流会结束后，米勒私下找到秦浩：秦先生，海德公司有意与贵方建立长期合作关系。我们可以提供外部市场渠道，换取部分技术的授权生产。
这是一个诱人的提议。欧洲市场一直是秦浩的目标，但直接进入成本高昂。他故作沉思：具体是什么样的合作模式？
合资企业，51%海德控股。米勒直言不讳，技术团队由贵方主导，市场销售交给我们。
秦浩心中冷笑。这等于让秦氏沦为海德的技术代工厂。米勒先生，我们更倾向于平等的技术互换或单纯的供销合作。
谈判陷入僵局。这时，周明匆匆走来，在秦浩耳边低语几句。秦浩眼神一凛，向米勒致歉后快步离开。
监控室里，保安队长指着屏幕：秦总，十分钟前，这个外国人在实验室外转悠，趁小张去洗手间时试图用门禁卡刷开实验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