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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朋友是谁？”秦志明问。
秦浩想了想，说：“他叫周玉林，现在做建筑设计师。”
秦志明若有所思地点头，又叮嘱了秦浩几句，然后匆匆出去了。
秦浩感慨万千。他在秦氏集团，除了秦志明，没有一个值得托付的朋友，甚至连普通员工都不愿跟他来往。
这一刻，他才真正体会到孤独的滋味。
他掏出手机，翻出陈佳麟的号码，犹豫着要不要给他打过去。
陈佳麟是秦家人，如果他知道秦浩和秦志明的关系，或许会站在他这边？
但是这么久过去了，他一点动静也没有。
“唉！”秦浩叹了口气，把手机塞进衣兜里。
秦浩收拾桌子时，忽然听见敲门声响起。他拉开门，只见一个五六岁的小孩站在门外，怯生生地望着他。
“请问你找谁？”
“叔叔，你好。”小孩奶声奶气地说，“我是来找秦爷爷的。”
秦浩恍然。秦浩把小孩领进屋内，小孩怯生生地打量秦德凯的病床，问：“我能看看秦爷爷吗？”
秦浩说：“可以呀，我带你去。”
小孩很高兴，迈着小短腿跟在秦浩身后。秦浩带他来到病床边，让他坐在秦德凯脚边。
秦德凯睁开眼睛，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叔叔你好，我叫小宝。”
秦德凯笑呵呵地说：“你真聪明。”
“谢谢爷爷夸奖。”
“你喜欢画画吗？”秦德凯随口一问。
“嗯，我很喜欢，我每天早上都会练习画画。”小宝说着，把手中的素描本递给秦德凯。
秦德凯打开一看，是张卡通版的画册。画册用铅笔绘制，上面画的是一位穿着校服的小朋友，他抱着一块板砖，对着墙壁比划。
画册的纸质泛黄，边缘磨损严重，看得出年代很久远了。
秦德凯仔细端详画上的小男孩，越看越觉得像自己儿子秦浩。他笑着问小男孩：“你爸爸是不是姓秦？”
“我没爸爸。”小男孩垂下眼眸。
秦德凯惊讶极了：“没爸爸？你从哪儿来的？”
“我妈妈生我难产死了。我是个孤儿，我没有爸爸。”小男孩低头玩手指，眼眶渐红，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来。
秦德凯慌忙安慰道：“乖孩子别哭，没关系的，你还有爷爷。”
“我没有爷爷。”
“别怕，我会一直疼爱你。”
小男孩抹了抹眼泪，仰起头问秦德凯：“你为什么会住在这里？”
秦德凯说：“我受伤了。”
“哦。”
“你叫什么名字？”秦德凯慈祥地问。
小男孩迟疑了一下，说：“我没有名字。”
“那就叫你秦昊。”
秦德凯说完，又忍不住咳嗽起来。小昊立即上前替他拍背。
秦德凯咳了很久，小昊一直担忧地看着他。他缓了好一阵，才止住咳。
秦德凯喘匀呼吸，问：“你爸爸叫什么？”
“秦昊，秦昊是我的大名。”
秦昊？
秦德凯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影像，他努力想看清楚，结果视线又模糊起来，只隐约记得是个中年男人的样子。
“你爸爸是做什么的？”
秦昊说：“我爸爸在国外开公司。”
秦德凯愣了片刻，说：“你妈妈呢？”
“我妈妈也在国外。她不要我了。”
秦德凯叹息，摸摸小昊的脑袋：“别怕，叔叔会保护你的。”
小昊乖巧地点头。
秦德凯对秦昊说：“等你爸爸回来，让他把钱赔给你。”
“好啊，谢谢爷爷！”
“傻孩子，你不是我孙子。”秦德凯温柔地抚摸他的小脑瓜。
秦昊眨巴眨巴黑亮的大眼睛，委屈地问：“那我该叫您什么？”
“我叫秦德凯。”
“我叫秦昊。”小昊咧嘴露出灿烂的笑容。
秦德凯看着小昊的笑脸，也不禁弯了唇角。他轻轻握住小昊的手：“好孩子，你先出去吧，我跟你爸爸打个电话。”
“好哒！”
小昊转身走了。
秦德凯按下陈佳麟的号码，铃声刚响，那边就接通了。
“喂？”陈佳麟问，“你找谁？”
“秦浩！”
看来是公司的事，秦浩立马回了公司，来到总裁办公室，问：“怎么回事？”
陈佳麟说：“昨天晚上，赵伟光的助理打电话向我投诉。他举报我们违规操作，要求撤销合同。”
秦浩皱眉：“你没跟他解释吗？”
“我说是误会，并且承诺会给他补偿费。”
秦浩心情复杂。
秦浩站在秦氏集团总部大楼的落地窗前，俯瞰着城市灯火。玻璃上反射出他紧锁的眉头和疲惫的面容。三个月来，公司内部斗争愈演愈烈，核心技术团队接连离职，市场份额正被汉斯集团一点点蚕食。
又在发呆？李薇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两杯咖啡。她今天穿了件深蓝色西装，干练的短发别在耳后，眼神却比平时多了几分忧虑。
秦浩接过咖啡，温度刚好。审计报告出来了？
比我们想象的还糟。李薇将平板电脑递给他，汉斯集团下周要发布的新品，和我们的守护者系统相似度达到87%。
秦浩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脸色越来越沉。这不可能只是巧合。他猛地合上平板，核心代码只有研发部少数几个人有权限接触。
我查过了，李薇压低声音，上个月系统日志显示，周世昌的账号在深夜调取过全套技术文档。
办公室陷入短暂的沉默。秦浩走到办公桌前，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实木桌面。父亲与周世昌的特殊关系一直是公司公开的秘密，但涉及到技术泄露，事情的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我们得做点什么。秦浩突然说。
李薇挑眉：比如？
离开秦氏，自己干。
李薇的咖啡杯停在半空。你是认真的？现在市场环境这么差，创业等于找死。
留在这里才是等死。秦浩打开电脑，调出一组数据图表，看这个，汉斯的新品一旦上市，我们的市场份额会在六个月内缩水40%。董事会那群老狐狸已经在讨论出售公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