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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千澄反而懵了一下，这人是眼神不好还是故意的？
她的暗示不够明显吗？
可人家话已经说出去了，总收不回去。
少夫人高兴地挽着玉千澄的手往回走。
“我就说嘛，你家王爷不是你说的那样，他挺通情达理的。估摸还是为了迁就你，是吧？”
少夫人一脸我早就发现了的笑意。
玉千澄很是无语，可也解释不清了。
沈慕楠本想请几个人来作陪，好盛情款待慕容凛，但被慕容凛拒绝了。
最后就变成四个人一起吃了。
席上倒也没有特别尴尬的情形，沈慕楠才学深厚，和慕容凛竟然非常能聊得来。
玉千澄听他们侃侃而谈，从诗词歌赋到军事实务，仿佛没有他们不懂的。
少夫人也含笑道：“别听他们谈天论地了，咱们吃咱们的。”
玉千澄问：“世子爷倒是博学。”
“王爷也不遑多让。”少夫人笑笑。
一顿饭吃的倒也其乐融融。
吃罢了午膳，玉千澄和慕容凛才离开了沈府。
慕容凛问：“你与那少夫人一见如故？”
“还好，少夫人挺和善的人。”玉千澄回道。
慕容凛微微点头，又问：“你可知为何沈家这些年逐渐落寞了吗？”
“自然是慕容泽得势了之后，开始大力扶持方家，打压沈家咯。”玉千澄觉得这很正常。
慕容凛点头，又摇头：“自然有这方面的缘故，其实更重要的是，沈慕楠是沈家这一代唯一有能耐引领沈家的人，可他却无心于此，反而对争名夺利深恶痛绝。”
“看得出来，世子他像是个读书人。”玉千澄微微点头，并没有觉得这样不好。
“人各有志，沈家就算不再如往昔，但也绝对是别人比不起的，哪怕方家也不过刚刚能够到沈家的尾巴而已。”
玉千澄觉得已经到了这个层级，争不争似乎也不打紧了。
慕容凛看着玉千澄，微微蹙眉，眼里尽是疑惑不解。
“这不像是你说出来的话。”
“怎么了？”玉千澄很诧异地问。
“当年帮着慕容泽从最落魄的皇子一路走到帝王位置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天真的想法？”
慕容凛越发觉得玉千澄不太对劲。
“本王有时候甚至觉得，你好像换了个人。”
玉千澄紧张地屏住呼吸，心道，不会被他看穿了吧？
“你别开玩笑了，我就是我，还能是谁？人的想法会随着时间和经历而改变，这不是很正常吗？”
玉千澄不去看他的眼睛。
怕自己不小心就暴露了。
慕容凛问：“一个被斗败了，被人当破布衣裳一样丢弃的人，竟会看破红尘，不想再参与争斗了？完全没想过要为自己报仇么？”
“不是报了仇了么，方家一时半会儿是爬不起来了吧？就算方闵柔还是皇后，也不代表她有能耐把方家拉扯起来。”
玉千澄自以为这样就差不多了。
她毕竟不是原主，和方家的仇恨也没有那么深刻。
方宁远虽然不是她亲手所杀，但也差不多了。
方承嗣丢了官，方宁远被流放，方家等于一下失去了两个顶梁柱。
这种结局，她觉得差不多了，没必要非得不死不休的。
她是个受过现代文明教育的人，不是野蛮社会下生长的杀手，她没有那么多爱恨可以纠结。
她随遇而安，想尽一切可能让自己过得好一点。
和人结仇，然后赶尽杀绝，这种事儿，除非把她逼得彻底走投无路，无法可想的时候，她才会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