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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证据确凿，想来东方承是没法抵赖了，沈如画虽然很想当场见识一下东方承是怎么被东方恒责问的，但是她还是选择留在府里等他们的好消息。
是夜，东方墨第二次来却已经驾轻就熟，连门都不敲就往里走。
沈如画缩在被子里，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无可奈何地看着他躺下。
气氛静谧而暧昧，东方墨自顾自地闭上眼睛，似乎准备要睡了。
沈如画心情忐忑，难以入眠，半晌，忍不住小声问道：“陛下什么时候才会把他的眼线撤走？”
东方墨心里暗笑，终于忍不住问他了。他还以为沈如画会一直憋着不问他。他故意沉着声音说：“在陛下重新信任我之前，应该都不会撤走这些眼线了。”
也就是说，至少近期内，他都得日日来她房里睡。沈如画一想到这，便觉得口干舌燥，好半天才讷讷地回答：“哦。”
还好东方墨睡觉时不会乱动，也不会胡言乱语，沈如画逼着自己闭上眼睛，不去想睡在她身边的东方墨。
坠入梦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眼线不是只偷听么？又看不见他们是怎么睡的，为什么非得睡同一张床呢。
她想不到答案，只觉得很困。
天还没亮，东方墨就起来了，这回珍珠学聪明了，备了两盆水，看到东方墨从沈如画的房里出来也没有露出任何惊讶的神色。
东方墨洗漱之后便上朝去了，文武也要跟上去，却被他叫住：“你去粉蝶阁把红烛姑娘带到宫门口，待会本王会派人让你带她进宫。”
文武领了命直奔粉蝶阁。
东方承比东方墨早到片刻，看见他来，假意笑道：“难为皇叔来这么早。”
周围一干大臣看着他们，东方墨当然不会当众给他难堪。“大皇子也来得很早啊，管了巡防营就是不一样。”
“皇叔过奖，巡防营的士兵们都很自律，也很尽责，我没什么需要操心的地方。倒是之前李世子留下的账——”他话音未落，李明博已经来了。
那些大臣听了他的话，都多看了李明博两眼，李明博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你们看我做什么？”
“呵呵，我正在跟皇叔聊，说李世子管理巡防营时的账做得极好。”东方承撇嘴，任谁都听得出是在嘲讽李明博。
李明博胆子小，看他一眼，没敢说什么，只能站在东方墨身后。
东方墨淡淡地说：“管理一个巡防营也不是简单的事，殿下自己先做好了再评价世子吧。”
大臣们面面相觑，渐渐地分开两个阵营，分别站在东方承或者东方墨的身后。
李明博在心里粗略地数了数，他们这边还是要比大皇子那边多上一点人的。那他就放心了。
东方承扫了一眼那些站在东方墨这边的大臣，冷笑，“来日方长，父皇会教我怎么做的。”
“陛下，驾到——”长寿站在龙椅旁高声喊道。
东方恒一来，所有人退回自己的位置，朝堂上的氛围很僵硬。东方恒一走进金銮殿就觉得今日的气氛很不一样，紧接着便发现，大臣们渐渐有了各自拥趸的对象。他面上不露声色，却多看了两眼东方承和东方墨。
若是以往，他定要揪几个大臣出来敲打敲打，但是现在东方墨的势头那么强劲，若是不找个人压制一下，恐怕不日就要踩到他这个皇帝头上了，于是他装作没看见一般。
下朝之后，东方承故意走得慢些，看见东方墨和李明博往御书房走去，眼里拂过几分阴险，也朝御书房走去。
东方恒正琢磨着这件事，忽然听见长寿说：“陛下，璟王爷和世子求见。”
“嗯？”东方恒微微挑眉，坐回椅子上，稳若泰山般说：“传。”
长寿立刻出去，没多久，东方墨和李明博走进来，齐齐跪在地上，“参见陛下。”
“平身吧。”东方恒一挥手，“你们一起来，是有什么事要跟朕说么？”
东方墨沉稳道：“皇兄，巡防营一事，臣弟查出一些事情。”
“怎么又是巡防营的事情。”东方恒沉下脸，“这件事不是都已经结束了么。”
“陛下，这件事是有人设了个局，想把巡防营从我手上夺走！”李明博急忙说道。
东方恒面色威严道：“是谁？”
“大皇子！”李明博脱口而出。
东方恒闻言，沉默了片刻，眼里和脸上都没有表露出任何情绪。李明博有些着急，看看东方恒又看看东方墨，陛下怎么没反应啊？不应该去查大皇子吗？
东方墨比他沉得住气，这件事牵扯到巡防营，又牵扯到大皇子，陛下多花些时间想清楚也是应该的。
良久，东方恒才说：“世子，这句话可不能乱说，污蔑皇子是重罪，要诛九族的。”
李明博虽然胆小，但是这件事是千真万确，他梗着脖子说：“陛下，真的！我们有证据！”
这个我们自然是指东方墨和他了，东方恒看东方墨一眼，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原来你也参与其中了。”
“我不想看皇兄被人蒙骗。”东方墨回答。
东方恒信疑掺半，见他们二人如此笃定，便问：“那你们查到了什么？说吧。”
“我查到有人给了妓子一大笔钱，让她灌醉士兵，此人就是大皇子的门客杜琛。”
东方恒一惊，“嗯？确有其事？”
“千真万确，我已经命人带了那妓子在宫门口等候，只等您一声传召。”东方墨拱手，今日势必揭穿东方承的真面目。
本来是不允许有此等卑贱的人进宫的，但是为了查清这件事，东方恒破一次例，“传。”
东方墨随手叫了个太监去宫门口找文武，却只有文武一个人来。文武神色异样地走进御书房，他先是向东方恒行了礼，随后对上东方墨询问的眼神，微微摇了摇头。
“人呢？不是说带了人来么。”东方恒皱着眉头问。
文武硬着头皮回答：“回陛下的话，我奉王爷之命去了粉蝶阁，老鸨却说……红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