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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看,他勃然大怒。这是沈年写给沈如画的,说自己辅佐苍云国君主,得知沈如画嫁了东方墨,要东方墨跟他配合,他们里应外合,不日便可逼得东方恒退位,由东方墨坐皇位。
“放肆!太放肆了!”东方恒扔了信,拍案而起,勃然大怒。
“来人!给朕传璟亲王和璟王妃!”
杜大人连忙跪倒在地,“陛下息怒。”
传话的小太监刚刚出宫,东方承安排在宫门口的人立刻回了大皇子府禀报:“殿下,陛下果然派人去了璟王府。”
“好!”东方承没想到一切进展地这么顺利,十分高兴。他也可以准备进宫去煽风点火了。
那边沈如画和东方墨还在商量如何见上林云龙一面,苍云国的事情,他应当最熟悉。可林云龙不知出了什么事,竟然谁都不见,东方墨明着暗着用了不少法子,也没能见上他一面。
他们正在商量着,文武忽然在外面急切地说:“王爷!宫里来人了。”
”嗯?”东方墨和沈如画对视一眼,他才从宫里下朝回来,这么快陛下又召他回去做什么。他起身朝外走,沈如画也站起来跟上。
他正要让人备马车,传话的太监已经走进来了,手持腰牌,无人敢拦。
“王爷,王妃,陛下召您二位即刻入宫。请吧。”
东方墨一怔,下意识地把沈如画护在身后,“王妃为何也要入宫。”
之前东方恒从未召见过沈如画,这个时候忽然召见她,恐怕没好事。
沈如画心里亦是一惊,她还没对洁妃做什么,皇上总不能未卜先知,知道她要害洁妃吧。
“这个奴才也不知,但陛下口谕,要王妃和王爷一起入宫,还请王爷做到。”
“……”东方墨转头看沈如画,握住她的手,本以为她会害怕,没想到她出乎意料地冷静。
”那走吧。”沈如画知道东方墨是担心她,轻轻地回握他的手,跟他一起入宫。
在马车上,东方墨和沈如画坐在一起,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陛下召我入宫是常事,召你入宫做什么?还是这个节点。”东方墨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沈如画也想不到是因为什么,毕竟现在能让东方恒挂心的只有和苍云国的战事,可战事与她无关,召见她做什么?
“与其咱们瞎猜,不如直接进宫听听陛下怎么说。”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要面对的是一个火冒三丈的东方恒。
一进养心殿,东方恒就怒斥:“跪下!”
东方墨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东方恒这怒气来得实在莫名其妙。皇命难违,他便和沈如画双双跪下,“给皇兄请安。”
沈如画不卑不亢,并不因为东方恒的怒气而害怕,紧跟着东方恒的动作。
“请安?你要朕如何安!”东方恒神色狰狞,全无天子的威严之姿。他气坏了,本以为东方墨平日里权势再怎么大也不会想到通敌判国,没想到他最疼爱的弟弟竟然做出背叛他的事情。
东方墨此时也不掩饰自己的不解了,挺直了脊背问:“臣弟做了什么惹得皇兄如此生气?还请皇兄明示。”
“你跟沈年勾结,还不够朕生气么?!你可真会给朕找事啊!”东方恒怒不可遏。
沈如画听到沈年二字,猛地抬起头,眼里闪过一抹错愕。与她爹有什么关系?
东方墨亦不明白,“皇兄,沈将军失踪多时,怎么会与我勾结?连我和如画大婚,他都没来。”
“哼!不到黄河心不死是吧!”东方恒抓起案上的信团成一团朝他扔去,“你自己看!证据确凿还要跟朕狡辩。”
东方墨捡起信团打开一看,立刻明白了,这是有人要陷害他。沈如画跪在他身边,斜眼看了一下信里的内容,眉心深锁。
“沈如画!朕还以为你爹失踪是被奸人所害,自他失踪之后派了不计其数的人去找他。没想到是你爹早就背叛了朕!”东方恒越说越气,脸都气红了,差点站不稳。
长寿连忙搀扶着他,“陛下,保重龙体啊。”
沈如画毫不畏惧地迎上东方恒要吃人的眼神,“陛下,此信绝非家父所写。”
“你以为朕没见过沈年的字迹么。沈年的字迹化成灰朕都认识!”东方恒冷冷地说。多年来,沈年为了让他放心,战场上的军机密报全都是亲自写的,所以东方恒对他的字迹十分熟悉。打开信一看,他就知道是沈年自己写的。
沈如画说,“我亦认得家父的字迹,此信是有人刻意模仿家父的字迹写的。斗胆问一句,陛下是从哪里得到这封信的?”
东方恒见她仍要狡辩,便给杜大人一个眼神,让杜大人来解释。杜大人便把方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听完,沈如画脑子飞快地转起来,从目前得知的所有消息里找疑点。
“陛下,家父已经许久没有跟我们联系过了,这封信突然冒出来,还跟苍云国有关系,显然是有人想借机泼脏水,污蔑我和王爷。若仅仅是针对我也就罢了,其中还牵扯到王爷,其心当诛。”
“其二,陛下只需要把苍云国林太子请来,问问他家父有没有同苍云国勾结便可知道。”
“其三,家父为何要勾结王爷?天下无人不知陛下极疼爱王爷,王爷亦对陛下忠心耿耿,家父不会做这么铤而走险的事情。”
“其四,陛下不觉得这封信中对计划描述地太准确了么?退一步来说,若家父真的有心要背国,在把这么周密的计划写在一封随时会被人劫走的信里,这不是等着被人发现么?家父再不济,也做到了大将军,不会犯如此简单的错误。”
“其五,”沈如画眸光微闪,坦然说道:“家父最疼爱的女儿并非是我,甚至……与我几乎没有相处过多少时间。偏偏这个时候他选择拉拢我的夫君,陛下不觉得奇怪吗?”
沈如画接连五问,问得东方恒陷入沉思,东方墨眼里满是惊喜。
这样沉着冷静,头脑清晰,娓娓道来的沈如画令他喜爱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