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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片刻之后,东方墨迟疑地转身:“你说什么?”
文武心里偷笑,王爷分明在意得很。他顿了顿,再次开口,“王妃发现您脸色不对劲,便要我们原地停下,她亲自照顾您。看您脸色好些了,我们才继续赶路的。”
“……”东方墨说不清自己的心里的情绪,他突然想到放下他下马车时,沈如画那错愕的样子。
“王爷,王妃照顾您的时候很细心,我看了简直自愧不如。王妃还很担心呢,亲自给您熬了药汤,一口一口喂您喝下去,担心的都快哭了!”文武说得夸张,只希望主子们赶紧和好,别让他们跟着受罪了。
东方墨听了果然心疼不已。他眉心深锁,沈如画若是如此担心他,他不信沈如画对他无情。可她为何就是咬死不肯松口?
她做这么多事情,却不愿意说一句对他有情么?
他正琢磨着,忽然听到马车那边的人叫起来,“有刺客!有刺客!”
东方墨心下一沉,运用轻功回到马车边,发现四面八方射来不少箭,并且都是朝向他和沈如画乘坐的那辆马车。
文武冲上来护着他,“王爷,属下先掩护您。”
“不行,救王妃!”东方墨耳听六路,眼观八方,提起一把剑挡开射来的箭,直奔马车。
他掀开帘子,沈如画却不在里面。他大惊失色,运用轻功飞到高处,引得那些刺客纷纷把箭对准他。
文武知道他的意思,趁此空档派人根据箭射来的方向去抓刺客。这伙人训练有素,跑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个落单的刺客被他们抓住。
文武提着这刺客到东方墨面前,东方墨把剑首对着那刺客,阴狠地问:“马车里的人呢?你们劫走了?”
刺客一愣,显然没想到东方墨会先问这个问题,还以为他会先盘问他们都是谁派来的。刺客咬紧牙关不说话,东方墨毫不留情踹在他胸膛上,剑首已经刺进刺客的衣裳。“说。”
冰凉的刀片触及肌肤,刺客心生寒意,忙说:“我们没抓到人!我也不知道。”
没抓到人?东方墨转头吩咐:“你们马上去给我找人!”
“是!”
护卫们四散开去找沈如画,东方墨继续盘问那刺客,“是谁派你来的?”
“唔——”刺客有些犹豫,东方墨冷笑,“不说?总有办法知道。”
他让文武搜身,顺便提防他咬舌自尽。文武从他身上搜出几只飞镖,上面全都淬了剧毒,文武起身递到东方墨面前,“王爷,您瞧。”
东方墨瞥一眼就知道这是江湖上的刺杀组织蒋门使用的暗器。蒋门这个暗杀组织只要被人雇佣,无论要杀的对象是富商还是皇亲国戚,只要给的起钱都能杀死,故此价格不低。是谁这么舍得下血本请人来杀他。
“雇佣你们的人是谁?”
刺客不肯开口,东方墨一声令下,“带回去,严刑拷打,他总会说。”
“是!”
文武刚把人拉起来,一支不知从哪儿飞出来的冷箭就扎在那个被活捉的刺客身上。
“唔——”那刺客闷哼一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文武立刻上前探他的鼻息,发现他已经死了。“王爷,死了。”
东方墨知道是谁干的。那些刺客知道杀不死他,而同伴落在他手里一定会被他杀死,所以就杀了同伴灭口。这些蒋门刺客也是够狠,对自己的同伴都下得去手。
“王爷,这怎么办?”
那支箭不知从何处飞来的,现在去抓人恐怕早就跑光了。东方墨摆手,“去查蒋门,我们也不是一无所获。”
当务之急是找到沈如画,她生死未卜,一个弱女子又没有武功。
他唯恐沈如画落在刺客手中,懊恼当时不应该丢她在马车里独自离去。
护卫们还没回来,东方墨心急如焚,要亲自去找。
忽然,他听见装粮食的车里有一阵响动,他心里一紧,掀开盖子一看,沈如画正可怜兮兮地坐在里面。
东方墨狂躁不已的心终于得到片刻安宁,随即不悦地说:“你躲在里面做什么!知不知道大家都在找你!”
“我听到有人射箭,坐在马车里害怕,就躲到这里了啊……”沈如画小声说。不知道哪里又惹得东方墨不高兴,他沉着脸不说话。
就在沈如画要攀着边缘爬起来时,东方墨一把把她拉起来,轻而易举地抱起她往另一辆马车走——他们的马车已经被射的千疮百孔,不能再坐了。
“王爷!”沈如画惊愕地看着他,他不是还在跟她生气么?
东方墨把她放上马车,拉上帘子,深深地看着她。看得沈如画胆战心惊,苦笑道:“王爷,你有话就直说好不好?这样会把我吓出病的……”
“做得好。”东方墨忽然没头没脑地夸她一句。
沈如画奇怪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我说你躲起来做得好。”东方墨毫无预兆地把她抱进怀里。
幸好她躲起来了,否则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他一定后悔莫及。
沈如画闷闷地说,“你不生我气了吗?”
“生。”东方墨飞快地回答,“不过看在你细心照顾我的份上,我可以原谅你。”
他不信沈如画对她无情,可她又这么嘴硬,那只有一个可能,她有苦衷。
沈如画轻哼一声,开始控诉,“你还把我丢下一个人走了,你知不知道那些刺客来的时候我有多害怕?我——”
她的一字一句都是在剜他的心,东方墨捉住她的手放在嘴边轻吻,郑重地承诺:“以后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
“这还差不多……”沈如画小声嘟囔,她突然想到什么,攥住他的衣服说,“这么多刺客,“越来越多的刺客来追杀我们,我们能安全回京城么?”
“有我在,不会让旁人伤你半分。”东方墨拢起她耳边的一缕碎发,轻声安抚。
沈如画埋在他怀里,突然想到一个可能,上一世的东方墨也是被人谋杀致死的吧。
所谓瘟疫,借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