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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以为东方墨要吻她的时候，东方墨却突然放开了她。
沈如画心里有些失落，但她说不清自己为什么失落。
“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东方墨起身，把柔软的大床让给她。
沈如画有些心慌，“你为什么……？”
他转头看她，眼里的火非但没有熄灭，还燃得更加旺盛，像是要把她吞没。“你很期待？”
沈如画被他一个问句问得脸红不已，又羞又气地扯过被子挡住自己泛红的脸，“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要休息了，你快出去。”
东方墨逗了逗她，心情颇好，忽而正色道：“我舍不得。”
“嗯？”沈如画疑惑地看他，他什么意思？
东方墨只是说，“这里配不上你，我们回王府再说。”
虽然他没有说得很明确，但是沈如画还是听明白了，他是心疼她，不忍心她在这肮脏狭小的客栈里给他。她心口泛起酸软，语气都带上了几分娇，“那……你去哪里？”
“虽然我不舍得，但是我也不是全无感觉，我再在这里留下去，你会很危险。”东方墨说得直白，沈如画一下就听懂了。
她的脸更红了，窗外呼啸的风声像是吹在她心上，她裹紧被子，“你别出去了，外面好冷。”
东方墨不动声色地握紧拳头，似乎在隐忍什么，“你在诱惑我？”
“当然不是！”沈如画红着脸反驳，“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诱惑你。
她羞涩的模样落在东方墨的眼里更加撩人，他别开眼，“你快睡，我坐在外间想想接下来的布兵。”
“……好。”沈如画没再坚持要他留下，外间起码还有火炉呢，他可以烧火暖手，不至于太冷。
东方墨坐在外间，因为不放心，他没把门关紧，留了一条小缝，必须让沈如画时刻在他眼皮子底下。
他彻夜静坐在外，已经连着两日没睡，他却不觉得疲惫。只要能看到沈如画，他就好像充满了精力。
十三已经包扎好伤口，在门外用气音问：“王爷。”
东方墨生怕吵醒了沈如画，快步走到门边问：“什么事？”
“京城有飞鸽传书来了。”
“谁送的。”
“陛下。”
“……”东方墨没说要，也没说不要，半晌才说：“王妃睡了，其他事明日再说。”
十三不敢多问，陛下送来的飞鸽传书也叫其他事吗？
但是自家王爷向来我行我素，十三也不敢多问什么。
东方墨站在黑暗中，眼里满是清醒和冷冽。
仗他还会继续打下去，但是不会再任人唯亲。
……
迟迟等不到东方墨的回信，东方恒心里焦急不已，好几个晚上没睡好。
长寿劝道：“陛下，您不用担心，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不回信许是战场上打了胜仗，顾不上回呢。”
东方恒还是不能放心，“既然打了胜仗，干嘛不回个信！这是好事啊！”
“战场上那么多事，王爷哪能事事兼顾，保不准有那不懂事的，收了信忘记报给王爷，王爷才没回呢。”
东方恒摆摆手，“你啊，也少来哄朕了，朕心里真不是滋味。若是他真的在战场上——”
长寿急忙提醒道：“陛下！”
东方恒到底还是没有开口，“行了行了，洁妃那边怎么样了。”
“洁妃娘娘昨日让人给您递了这封信，奴才见您因为王爷的事情烦心，便压着没告诉您。”长寿掏出信交给他。
东方恒接过，有些不情愿地打开，立刻丢在桌上，勃然大怒，“她写这信做什么！是想克死朕啊！”
长寿低头一看，也怔住了。洁妃给东方恒送的，分明是一封血书，红得刺眼，红得吓人。
“陛下息怒，娘娘是糊涂了，奴才这就拿去扔了。”
“等等！”东方恒强压着恶心说道，“她费尽心思送这一封血书来，朕倒要看看她要说什么。”
东方恒皱着眉头看下去，发现上面全都是洁妃的控诉，她质问东方恒为什么不去看她，给她无上荣宠却又把她囚在深宫。甚至还埋怨东方恒，为什么把她一个人丢在冷宫，宁愿叫太医去看她也不亲自去看她一眼，难道肚子里的孩子都不值得他来看一眼吗？
字字句句都是控诉，东方恒越看越觉得厌恶洁妃，甚至都不愿意回想她那张脸。
但是他之前荣宠崔家，把洁妃的生父安插进吏部，做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官，现在是两国交战的非常时期，恐怕动了一个官员，就会牵扯出许多弯弯绕绕，不是个铲除洁妃的好时机。
“长寿，去，把胡太医。”东方恒摩挲着手掌，胡太医是他做皇子时就提拔起来的，他的心意，胡太医应该很清楚。
果然，胡太医一来，东方恒把要他做的事情隐晦地开了个头，胡太医立刻说道：“陛下的意思臣明白了。”
“哦？你真的明白了？”东方恒满意地点头笑笑，“好，你要是明白了，该怎么做你知道了吧。”
“是。”
当夜，之前东方恒指派给洁妃诊病的那个老太医熬药时被胡太医叫走。
“这么晚把我叫来干嘛呀？我还得给娘娘熬药呢。”
“药那边我会派人看着，这边的经册已经很久没人整理了，你去整理一下。”
老太医觉得很奇怪，“这什么时候整理不好，非得要今天整理么？”
“对。陛下要是哪日心血来潮，要来太医院看看，要是看到藏经阁如此凌乱，岂不是让太医院丢了脸面。”胡太医说得冠冕堂皇。
老太医越发觉得奇怪，陛下无故来太医院视察什么？但是他不敢说，他官阶不如胡太医，只能按照胡太医说的做。
胡太医则回到太医院，给老太医熬的那壶药里加了点东西。
老太医整理好藏经阁的东西，回太医院看了看自己煎的药，发现冷热刚刚好，便端去给洁妃喝。
洁妃郁郁寡欢，她写给陛下的信一去不复返，她甚至不知道东方恒看了没有。
老太医送药来时，羌芜提醒她：“娘娘，该喝药了。”
“不喝！”洁妃赌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