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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梁本不在意李牧后人之事,只不过在偶然回想起李牧的下场,觉得可惜而已。
项伯继续讲述着他从各地的人脉中得到的消息,这些消息多数带着夸大也好,或者是真假难辨也罢。
这些事距离楚地还很远,并且...
“什么?公子雍城出了咸阳城?”萧何喜一愣,手中竹简差点掉落。
站在他身旁的史令也是一脸惊愕:“怎的这般突然?公子此去乌伯,可有护卫?”
“据说是王太尉亲自护送,队伍已经出发了。”传信的侍从低声答道。
萧何喜皱起眉头,沉吟片刻,道:“此事非同小可,得尽快告知太田安夫人。”
史令点头:“是,公子此去,恐怕不只是祭祖那么简单。”
咸阳城外,风雪渐起。
扶苏一行人已经离开咸阳桥,沿泾水而行。雪片落在车驾上,护卫们披着厚重的皮裘,依旧冷得直打哆嗦。
王贲骑马走在前方,回头望了一眼扶苏的车驾,心中却有些不安。
“公子,前方雪大,是否歇息一晚再走?”王贲策马上前,低声问道。
扶苏掀开车帘,望着前方白茫茫一片,摇头道:“不必,父皇有命,我得尽快赶到乌伯。”
王贲叹了口气,拱手道:“属下明白。”
风雪中,马蹄声渐行渐远。
而在咸阳城中,太田安的家中,夫人正坐在堂前,手中拿着一封书信,神情凝重。
“夫人,咸阳传来消息,公子雍城已出城,前往乌伯。”萧何喜低声禀报。
太田安夫人缓缓抬起头,目光深沉:“他终于还是去了。”
萧何喜迟疑了一下,道:“夫人,此事是否要告知公子植功?”
“不必。”夫人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望向窗外,雪落无声,仿佛整个咸阳都被掩埋在这片寂静之中。
与此同时,在极庙中,扶苏正站在父皇身旁,望着殿外飘落的雪花。
“儿臣有一事不解。”扶苏低声开口。
“讲。”嬴政依旧望着远方。
“父皇为何要让雍城去乌伯?”
嬴政沉默片刻,缓缓道:“他该去看看了。”
扶苏皱眉:“可是……乌伯那边……”
嬴政轻叹:“你不必担心,王贲会护他周全。”
扶苏低头,心中却依旧不安。
乌伯,是秦国先祖的祭祀之地,也是历代宗室中人被流放、囚禁之地。雍城此去,名义上是祭祖,实则……
“父皇,儿臣斗胆问一句,雍城此去,是为赎罪,还是……为避祸?”扶苏终于忍不住开口。
嬴政目光一冷,缓缓转头看向扶苏:“你多想了。”
扶苏低头:“儿臣不敢。”
嬴政收回目光,望向极庙中那些密密麻麻的牌位,低声喃喃:“有些事,终究要有人去做。”
扶苏站在原地,望着父皇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咸阳城外,雪越下越大。
雍城坐在车中,望着窗外白茫茫的世界,心中却无比清明。
他知道,自己此去乌伯,不只是祭祖那么简单。
“王太尉。”雍城低声唤道。
“属下在。”王贲应声。
“你可知道,父皇为何突然让我去乌伯?”
王贲沉默片刻,道:“公子,属下只知护你周全,其余之事,不敢妄言。”
雍城轻笑:“你还是老样子。”
王贲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策马前行。
风雪中,一行人继续向乌伯进发。
而在咸阳城中,扶苏回到高泉宫,夫人正在为公子衡收拾衣物。
“又要出门?”扶苏走进来,看着夫人忙碌的身影。
“是,公子衡要回泾阳了。”夫人头也不抬。
扶苏走到她身边,轻声道:“你还是不肯原谅他?”
夫人冷笑:“他回来就只知道吃,连一句像样的话都不会说。”
扶苏摇头:“他年纪尚小,顽皮些也是常事。”
夫人叹了口气,道:“我只是担心,将来他如何能担起大任。”
扶苏沉默片刻,道:“他有他的路要走。”
夫人抬头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扶苏转身走向内室,低声道:“我今日见父皇,总觉得他有心事。”
夫人闻言,放下手中的衣物,轻声道:“你是说雍城的事?”
扶苏点头:“父皇让他去乌伯,怕不只是为了祭祖。”
夫人皱眉:“你是说……”
扶苏摇头:“我不知道,但总觉得不安。”
夫人沉默良久,道:“无论如何,你要多加小心。”
扶苏点头:“我会的。”
夜色渐深,咸阳城中,风雪依旧。
而在乌伯,一座古老的宗庙中,一盏孤灯在风中摇曳。
一位年迈的老者站在殿前,望着远方,低声喃喃:“他终于来了。”
雪,落在他脚边,无声无息。
翌日清晨,扶苏刚到丞相府,便见李斯已在等候。
“公子,南方急报。”李斯神色凝重。
扶苏接过文书,展开一看,眉头紧皱。
“匈奴人南下,边军告急?”
李斯点头:“是,而且……王离将军传来密信,称匈奴主力似有异动。”
扶苏沉吟片刻,道:“此事得尽快禀报父皇。”
李斯却道:“公子,还有一事。”
“讲。”
“乌伯那边,昨夜有人潜入宗庙,盗走一卷古籍。”
扶苏脸色一变:“什么古籍?”
李斯低声道:“据说是太田安生前保管的秘卷。”
扶苏心中一震,立刻道:“此事不可声张,派人去查,务必尽快找回。”
李斯点头:“属下明白。”
扶苏望向窗外,心中却愈发不安。
乌伯、雍城、匈奴南下、古籍失窃……
这一切,似乎都隐隐指向一个更大的阴谋。
而他,是否已经卷入其中?
扶苏接过李斯递来的文书,眉头紧锁。匈奴南下,边军告急,而乌伯那边又出了古籍失窃之事,一时间,咸阳城内风声鹤唳。
“李丞相,此事可有线索?”扶苏沉声问道。
李斯摇头:“尚无确切消息,但据守庙之人所言,那盗书之人身手极为利落,显然是个惯于夜行之人。而且……”他顿了顿,压低声音,“那卷古籍,似乎与太田安生前研究的星象之学有关。”
扶苏心头一震,太田安素来深居简出,所藏之书多为秘卷,若此书落入他人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立刻派人追查,务必尽快找回。”扶苏沉声道。
李斯拱手应命,转身离去。
扶苏站在丞相府堂前,望着远方的极庙,心中却隐隐不安。雍城此去乌伯,本就蹊跷,如今又出了这档子事,难不成……真有人在暗中布局?
他转身回到案前,继续处理政务,但心思早已飞到了乌伯。
与此同时,乌伯宗庙外,风雪依旧。
雍城站在庙前,望着殿内那盏摇曳的灯火,心中却无比冷静。
“王太尉。”他低声唤道。
“属下在。”王贲应声。
“昨夜之事,你可知晓?”雍城缓缓问道。
王贲点头:“属下已听闻,有人潜入宗庙,盗走一卷古籍。”
雍城微微颔首,道:“那卷书,是太田安留下的星象秘卷。”
王贲神色一凝:“公子如何得知?”
“我曾见过。”雍城淡淡道,“太田安临终前,曾将此事告知我,并嘱咐我务必守护此书。”
王贲沉默片刻,道:“属下明白,属下这就派人追查。”
雍城却摇头:“不必,盗书之人,恐怕早已离开乌伯。”
王贲一愣:“那公子打算如何?”
雍城望向远方,缓缓道:“我要见一个人。”
王贲心中一震:“谁?”
“那位守庙的老者。”雍城低声道,“他,或许知道些什么。”
王贲点头:“属下这就安排。”
夜色渐深,乌伯宗庙内,烛火摇曳。
雍城站在一间偏殿内,望着眼前那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缓缓开口:“你,知道些什么?”
老者抬起头,目光深邃,缓缓道:“公子,你可曾听过‘星陨之兆’?”
雍城神色微变:“你是说……那卷古籍中记载了星象异变?”
老者点头:“是的,那卷书上记载,今岁冬末,将有流星坠于北境,此为大凶之兆。”
雍城沉默片刻,道:“可有破解之法?”
老者摇头:“天象难测,但若此书落入别有用心之人之手,恐怕……会引发更大的动荡。”
雍城深吸一口气,道:“是谁盗走了书?”
老者叹息:“我只知那人是南来之人,身份不明。”
雍城皱眉:“南来之人?”
老者点头:“是的,且……他似乎对秦国之事极为熟悉。”
雍城心中一震,南来之人,对秦国熟悉,又能潜入宗庙盗书,此人……恐怕不是寻常之人。
“王太尉。”雍城转身唤道。
“属下在。”王贲应声。
“立刻派人前往咸阳,将此事禀报父皇。”雍城沉声道。
王贲拱手:“属下这就去。”
夜色中,一骑快马冲出乌伯,直奔咸阳。
而雍城,则站在宗庙前,望着远方的星空,低声喃喃:“天象将变,秦国……也该变一变了。”
咸阳城中,扶苏接到乌伯传来的急报,脸色骤变。
“星陨之兆?”他喃喃自语。
身旁的李斯皱眉:“公子,此事可有依据?”
扶苏摇头:“太田安生前确实研究星象,但此等天象之说,向来玄之又玄。”
李斯沉吟片刻,道:“若真有此兆,恐怕会引起朝野震动。”
扶苏点头:“是啊,若有人借此煽动民心,恐怕会引发动荡。”
他沉思片刻,道:“立即派人前往乌伯,调查盗书之人。”
李斯拱手应命。
扶苏望向窗外,心中却隐隐不安。匈奴南下、古籍失窃、星象异变……这一切,似乎都指向一个更大的风暴。
而这场风暴,恐怕很快就会席卷整个大秦。
咸阳城外,风雪依旧。
扶苏站在丞相府前,望着远方的极庙,低声喃喃:“父皇,您是否也早已察觉了什么?”
极庙之中,嬴政站在殿前,望着漫天风雪,缓缓闭上双眼。
“天命将至,秦国……该变一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