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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一章嫌疑犯
刑侦大队办公室内,温婉指尖轻轻敲打着桌沿,抬眼时眉梢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目光落在桑延身上:“桑队查得一清二楚,现在又何必多此一举来质问我?”
她身体微微前倾,收敛起唇角的笑意,目光警戒:“还是说在桑队眼里,拿我当罪犯了?”
桑延伸手握着保温杯的手,顿了顿。
抬眼看向温婉,黑眸里没什么情绪,声音平稳如水:“温小姐误会了,我只是例行询问。”
他随即翻开桌上的一份文件,从中抽出一张,推到温婉的面前。
是一张尸检报告,照片上的人脸被水泡得发胀,光看照片就能够让人三天吃不下饭。
“这是一周前在爆炸案附近海域发现的男尸,DNA比对结果出来了——正是撞了温瑶后逃逸的司机,任立。”
温婉听到任立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
不过又觉得这个名字也不是多么特别,或许只是同名同姓。
至于他是生是死,其实早在半小时前,肖然在发来信息里,她已经猜到了答案。只
是她没想到,那个在监控里连车牌都没拍清的司机,竟然就这么突然死了。
“和我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桑队怀疑是我杀了他?”
温婉顿了顿,“连警方都找不到的人,你觉得我能够找到?”
发生车祸后,警方第一时间查看道路上所有的监控,发现那辆货车是套牌车,而且开车的司机戴着一顶帽子,分明就是刻意躲开摄像头。
一切都是有计划的行事,所以当时警方并没有查找到司机的身份,甚至连车辆的行踪都没有找到。
桑延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办公室里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墙上的时钟滴答作响,仿若催眠似的,让人昏昏欲睡。
就在这时,温婉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接吧。”桑延的声音忽然柔和下来,带着种不容拒绝的意味。
温婉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到屏幕上的来电话码时,微微怔了一下。
是温瑶打来的电话,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情她是不会给自己打电话的。
“瑶瑶,怎么了?”
刚说出一句话,就听到坐在对面的男人带着命令的口吻,“开免提。”
她深吸口气,知道此刻没有拒绝的余地。拇指在屏幕上划过,温瑶带着哭腔的声音立刻在办公室里炸开:“姐!爸……爸被警察带走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我打他电话也没有人接,我实在没有办法了。”
温瑶哽咽的声音里带着微颤。
温婉能够想象出来此时此刻的她,有多无助有多害怕。
她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情绪,安慰道:“瑶瑶你别急,警察可能只是找舅了解一下关于我爸的事情,你别太担心。”
“真的吗?”温瑶的哭声里带着狐疑,“可是配合调查也不需要这么久吧?”
“瑶瑶,我再联系一下舅,你放心舅不会有事的。”温婉顿了顿,“我晚点来找你,别怕。”
温婉安抚了几句挂了电话,后背忽然沁出层冷汗。
她怎么也没想到,警方的嫌疑对象竟然是自己的舅舅温柏舟。
“温瑶出事那天下午,温柏舟消失了整整六个小时。”桑延的声音重新冷下来,“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你们怀疑我舅是杀死任立的凶手?”温婉猛地抬头,双眼死死地盯着桑延,语气不容置疑,“不可能,我舅舅那天在医院陪瑶瑶做检查,他手臂上还有被肇事车辆碎片划伤的伤口,怎么可能去杀人?”
话虽如此,她心里却清楚,警方没有确凿证据,绝不会轻易带走温柏舟。
他们手里究竟握着什么?是肖然动的手吗?她只是让肖然把人找出来,从没说过要取他性命……
“车祸发生以后,任立给温柏舟打过三通电话。”桑延又抛出份通话记录,“我们有理由相信,两人见过面。温柏舟恨任立害他女儿没了一条腿,完全可能一时冲动杀人灭口。”他顿了顿,补充道,“有三个渔民看到温柏舟出现在郊外海边附近,而且他手臂上的划伤边缘整齐,明显是被利器划开的,跟车祸现场的碎片形状完全不符。”
温婉“腾”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她死死盯着桑延,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如果警方真有铁证,尽管去起诉。但我敢肯定,我舅舅绝不会杀人。”
见温婉转身要走,桑延却在身后开口,平静的声音里带着笃定。
“忘了告诉你,任立和温柏舟二十年前就认识。当年任立因为得罪了温柏舟而被厂子里开除,而后任立在家和老婆发生争吵,害得他失去了肚子里六个月的儿子。不仅丢了工作,还没了儿子,所以再次见到温柏舟,他自然不会轻易罢休。”他靠在椅背上,语气轻飘飘的,“劝你舅舅早点认罪,或许还能争取从轻判决。”
温婉的脚步顿在门口,握着门把手的指节攥得发白。
她没回头,拉开门径直走了出去,只觉得喉咙有点发紧。
一切好像在情理之中,可是又处处都是古怪。
温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当年任立之所以被厂子里开除,其实是因为作为车间管理的主管私自偷拿厂里的东西,被人举报后才被厂子里开除,可是他却把责任怪罪到了他舅的头上。
如果不是舅舅当年替他求情,他早就蹲监狱去了。
却没有想到任立不仅没有半点感恩,反倒认为是温柏舟害的他。
自从被厂子里辞退了以后,他就整日嗜酒如命,喝多了就回家拿媳妇出气,结果怀了六月的媳妇被打到流产,孩子都已经成形,是个男孩。
办公室外的大厅里,一个穿着碎花裙的中年女人正抱着孩子哭,五岁左右的小女孩趴在她肩头,脸上还挂着泪珠。
旁边站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扎着歪歪扭扭的辫子,睁着大眼睛呆呆地望着温婉,眼神里带着种与年龄不符的冷漠。
“就是她!就是她家里人杀了我男人!”女人突然抬头看到温婉,像疯了似的要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