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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普车进入门后并没有继续下落，而是缓缓落在一处停车场。
姜九抬头。
这里的天空就是水面，守夜人的训练营竟然建在九江下！
在贺九霄和他口中的门哥对话的时候，她甚至能从这里看到九江外发生的一切，包括九江旁石头上忽然出现的中年男人。
不过——
“贺队长……你人设崩了。”
“什么人设？”贺九霄咽了咽口水，忍下对门哥酿的酒的馋意，侧头，“对了，这里没有守夜人带路是进不来的，你不要没事干跳江，容易上新闻。”
“……哦。所以刀是钥匙，如果有人抢了刀？”
“这道门可没有你看到的那么简单，具体的你还不是守夜人，我就不多说了，等你进了训练营会有教官告诉你。”
这句话姜九没有接，她望着距离停车场远处被围起来的地方矗立这两个羊角一样的东西，角中间有灰色迷雾不管翻滚却没有往四处蔓延。
“那就是秘巢？”
说话间，操场周围的人一个个都注意到了这里。
“那就是秘巢。”
贺九霄的严肃和稳定又重新回来了。
话落，他往前迎上往这里走的一男一女。
大块头，还有大美女。
是熟人。
他们看她的眼神充满了震惊、惊讶、不理解，石头的眼神里还多了杀意。
姜九眉头一紧，嘴角拉平，有些后悔来得太急没有带类似武器的东西。
贺九霄拦住上前的石头：“和总部联系过了，不出意外，她会插班参与这一期的守夜人训练，同时受到233小队的监管。”
听到这句话，石头这才重新站回去，玫瑰没好气踢了他一脚，依旧是金属和石头相撞的声响：“杀杀杀，除了杀你还知道个屁。”
话落，玫瑰再懒得和一根筋的男人多说一个字，她走到姜九身前，满眼歉意：“对不起，当时我没注意到你的状态，如果早一点发现送你去医院，或许——”
果然，还是美人姐姐棒棒。
姜九放松了些，摇摇头：“内出血，这东西致死率高就是因为它不好发现，等发现基本离死不远了，而且弄出这伤的是「蠕虫」，和你们没有关系。”
玫瑰还想说什么，只是现在明显不是好时机，最后她也只是说了一句：“等你来训练营，我一定好好训练你，带你吃好吃的，你先在这里找地方休息一下……贺九霄，我先带你去找总教官了解情况。”
等贺九霄、石头和玫瑰离开，姜九左看右看准备找个好地方等待的时候，一坨透明的东西倏地冒出，糊了她一脸。
她抬手就要推开，结果只推到了一片空气，好在这坨东西自觉往后退了几步。
姜九看着眼前一脸呆滞和崩溃望着她的路南，一脸疑惑：“不是，你这么看我干嘛？”
为什么？
你觉得是为什么？
你出门的时候能不能跟我说一声，你跑那么快还那么突然，我直接就成了风筝。
等上了吉普车，就差两步，就两步我就能上车了！
结果车就在我面前擦了润滑油一样飞走了！！
然后我就又成了风筝。
就算我是灵魂，也是会晕车、晕机、晕风筝的！！！
无数话语，最后变成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平生第一次把男人，不，准确的说是把男生弄哭，这一刻，姜九忽然反思了一下，她是不是有点渣？
“咳。”
干咳一声。
姜九蹲在哭得无声但看着就很伤心的路南身旁，组织了一下语言：“那什么，虽然不知道我哪里错了，但是……对不起？”
路南哭着哭着听到这句话，抽空看了她一眼，清晰看到了姜九眼底的迷茫。
她根本不知道问题在哪里！
“哇！！！”
怎么感觉，好像哭得更大声了？
姜九根本摸不着头脑，在劝说无果甚至还状况还愈发差的状况下，她选择了转移话题：“你之前不是说守夜人有自己的墓地，在这里吗？要不我们去看看你的墓地，我给你除个草什么的？”
说得好像观光一下，但成功转移了路南的注意力。
路南抬头，有些迷茫和不确定。
“墓地在这里，只是——”
“只是？”
“……我在这里一直都是一个人，我胆子太小了，没有办法战斗，实力也提升不上去……我还没毕业，没有队友，我也没有朋友……没有人帮我刻墓志铭，我找不到怎么办……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
还是听不懂，不过那几个能看懂的字连起来好像是在说他墓地还没建好？
最后的“对不起”倒是很清楚。
连猜带懵得到一个结论，姜九表示这都不是事情，她站起来示意路南带路：“走，先去找找，如果没找到，我就在里面现弄一个，到时候把你的尸体放进去。”
九江的波澜荡漾着刺眼的阳光。
透过水波落下的光芒带着说不清的柔和，带着水汽的阳光，温暖中又有些清凉。
不够灼热到让人松懒，却是恰到好处的服帖。
仿佛闷热雨后一抹吹散黏腻的风。
路南怔愣着，明明他现在是灵魂的状态，明明现在没有危险，眼眶里好似有什么在流动。
他猛地低下头，用力眨了眨眼，等再站起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带着姜九朝一个地方走去。
一个拐弯，就在消失操场的那一刻，远处在布控的贺九霄、石头和玫瑰三人同时望向这里。
玫瑰想了想，叹了一口气：“那个方向，是宿舍楼还有墓地，是为了那个路南吧。老贺，没想到你脾性柔和了不少，竟然还告诉了她墓地的方向，让她能缓解下心结。”
贺九霄神色微沉：“……我没有跟她说过。”
玫瑰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勉强说了一句：“难道是路南？”
姜九身上的谜团，一个还没有解决就又冒出来新的。
这九江市安静了几年，忽然出现邪神污染物「蠕虫」，「暴怒」萨麦尔虚影，秘巢……所有的事情一件接一件，总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贺九霄收回眼神，“现在的重点是营救秘巢里的那四名学员……姜九暂时没有查出来什么问题，让人一路盯着就好。”
“姜九，怎么了？”路南无声询问着突然停下的姜九。
“没什么……走吧，我们先去你的墓地给你扫墓。”走到一半，姜九犹疑回望一眼来时的方向，眼神更加疑惑和不解。
那个秘巢灰雾，怎么给她一种很舒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