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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江月微愕。
“抱好。”
霍听潮垂眸时温声说了一句。
阮江月忙攀住他肩膀，只觉山风、花草香气从自己身边擦过。
她看着霍听潮的侧脸。
他对她太好。
万事以她为先，她自己的身体，喜好的食物，心情，她的处境……她自己都不曾留意的那么细致，他却能面面俱到。
这样的好，总让阮江月觉得不那么真实。
哪怕霍听潮告诉她，一切已经稳妥，她还是偶尔会恍惚，怕眸光一闪的瞬间，这个人就莫名不见了。
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场梦。
如果，这真的是一场梦的话，那这场梦永远不要醒，也行。
一路踏风而行，终于来到小院之前。
霍听潮抱着阮江月稳步往里走，踢开房门，带人进去，又随手一挥袖，房门就轻轻闭合。
他没有点灯，将阮江月放在桌上，手撑在她身侧俯身问：“你看我像是累到了的样子吗？”
阮江月咯咯轻笑，双手还环在他颈子上，凑近亲了亲他的唇，离开，又凑近亲了亲，“霍听潮，你身上的气味真好闻。
是檀香。
不见你熏香，为何总是有这样一股气息？”
他们今日去逛完集市，还到附近一个很有名的汤池泡了泡。
选了比较贵的池子，温泉山庄送去了熏香。
阮江月觉得那熏香难闻，自己不用，也没让霍听潮用。
“是因为那时候疗伤吧。就是靠山王送我上山一开始……我筋骨尽断，师父用紫檀为我续接筋骨。
那段时间里，每日都要泡在药汁中。
泡了足足大半年。
后来也时常要泡一泡，时日久了药气沁入血脉……也便成了你闻到的香气。”
他认真解释着一切，棱角分明的唇却捕捉着阮江月的，手也掌上怀中姑娘柔韧腰肢，揽着人朝自己怀中来。
“年年，”
他哑声，“我有点急，有点耐不住了，你知道的……”
阮江月咬了咬唇。
下午两人一起泡温泉，衣衫轻薄，肢体碰触，氛围那么暧昧。
两人又是情浓非常。
当时不但霍听潮有些动念，其实阮江月也有一点意动。
只不过那是在外面，总是叫人心下抗拒。
因而二人都很有默契地点到即止。
如今回到了自己的地方……
阮江月原是已经没了那份心思的，但看霍听潮的意思，竟还想着？
他们离开温泉之后，又去附近城镇逛了一圈，吃饭，还买了好看的花灯，看了会儿皮影。
他整个过程都温和的很，从脸上瞧不出半点急切，耐不住。
但此时他揽着阮江月按在怀中，却是叫阮江月亲身体会到了那份急切和耐不住。
他大约真的很耐不住了。
阮江月低下头，脸微红：“真没想到，道貌岸然这词有一日也能用在你身上……”
他整个下午便叫道貌岸然！
霍听潮低低一笑，低醇又磁性：“你还是不太了解男人，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许多地方不一样。”
他拉起阮江月的手搭在自己腰间，握着她的手轻轻抚触，似在犹豫着什么。
但终究只是抚触一二后撒开，揽回阮江月后背，“年年，我——”
那余下的话却是戛然而止，直接碎在了喉咙里。
霍听潮双眸紧眯，盯住阮江月的脸，那眼神似难以置信，似震惊错愕，最终转为压抑紧绷。
阮江月的手在发抖，胆大包天地瞅着霍听潮：“你刚是不是在想这个？”
她嘴唇贴近霍听潮耳畔，“你下流哦……”
霍听潮如何受得住这样甜蜜又恶劣的挑衅！
他重重吻上阮江月的唇，扯乱她的衣裙，扯去她的衣带。
夜还很长，而这注定是癫狂凌乱的一夜。
……
霍听潮累不累，阮江月是没看出来。
但阮江月自己被累到了。
闭眼的时候，她好像看到外头都露出了鱼肚白，但男人却还是没有满足。
阮江月不由暗忖，是不是清心寡欲的时间太久，憋得太厉害，如今一释放就如猛虎出闸收势不住？
这平日里稳定温文的男人，其实也不太能经常撩拨，失控起来叫人不好承受。
她倦怠地念了一句“我真的好累了”，终于男人大发慈悲放过她，圈着她睡下。
再醒来时天边一片橘色。
傍晚了？
阮江月歇了一整日，起来时倒也算是神清气爽。
霍听潮又没了人。
但现在阮江月倒不怕他是消失不见，想必是去找吃的？还是洗衣服。
他们在山中住了大半个月。
没有带仆人，自然吃喝拉撒睡所有的事情全部自理。
吃饭还好一点，山下会送上来。
穿戴，洗衣的事情就要自己做了。
阮江月以前在军营，也不是每次都有青梨在身边照看，独自一人时她也要自理的，因而洗衣这事算是娴熟。
一开始就是自己洗。
但被霍听潮接了过去，说算日子她月事快到了，不便弄凉水。
阮江月就交给他，自己搬着小凳坐在一旁与他说话，看着他将两人的衣裳、鞋子都洗干净。
后来她就没碰过那些事了。
不过他们好像前天才洗过衣服。
阮江月掀了被子起身，一边披上衣服一边往外走。
刚将门打开，霍听潮正巧拎着竹篮从外头走进来，“醒了。”
他微笑着走近，把阮江月压在外衣下的长发拎出来顺了顺，“今晚吃面，菜色不错，你瞧瞧。”
他将竹篮上的布掀起。
阮江月睇了一眼，还有肉呢，看着色香味俱全。
她一下子就有点饿了，“那快进来。”
屋中已放好了水，干净松软的毛巾。
阮江月洗了脸，净了手，将自己整理一番，到桌边时饭菜都已经摆好，香气扑鼻，勾的她馋虫大作。
她抓起筷子吃饭，朝霍听潮看：“你什么时候醒的？”
“中午。”
“那么早？”
“京中来人了，所以起的早，这饭菜也是他们准备了送来的。”
阮江月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来。
这武霞山风景是真的好，但饭菜是真的普通。
阮江月往城镇去转悠，有一部分原因就是饭菜实在一般，让人没食欲，没心情。
“我们在这儿有段时间了，也该回去了。”
阮江月吃好，放下筷子：“今晚就整理一下，明日出发吧。”
她想她大约是什么操劳命，总要做点事情才舒服点，一直在这山中，好像也挺没意思。
霍听潮却说：“京中来人带来别的消息了，我们恐怕不必回京城，要去登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