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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纯王吗？”不等戚常惜回答，戚常恒又开始发问。
戚常惜一愣，然后笑了，说：“怎么可能是纯王？常忆又不认识纯王。”
“那他是谁？姓赫连的，在东城，只有纯王一人。”戚常恒在床边坐了下来。
戚常忆稍微往戚常惜身边靠了靠，抬头望了一眼戚常惜。
“不是姓赫连，是姓赫，是常忆在书院认识的一个同学的哥哥，听说雪天抓小鸟雀可厉害了。”戚常惜笑了笑。
戚常恒点了点头，毕竟，赫这个姓氏在东城还是比较常见的，叫赫连的人也比比皆是。
“常忆，你去玩吧。”戚常惜推了推戚常忆，她感觉戚常忆还是很紧张，毕竟，小孩子不擅长撒谎的。
戚常忆仿佛是即将砍头的死囚犯得到了特赦一般，撒开脚丫子就往外跑。
“四妹好像很怕我……”戚常恒望着戚常忆的背影淡淡地说。
戚常惜“噗呲”一声笑了起来，说：“起先，我也很怕恒哥哥的。”
“后来为什么不怕了？”戚常恒的声音比以往要温柔许多，这种转变，是从戚常惜醒来就开始的。
“因为我知道恒哥哥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啊，其实恒哥哥很在乎我的，是不是？”
戚常恒勾起嘴角笑了笑，没有说话。
因为，戚常惜说得，不完全对。
不过，很快，他又皱起了眉头。
“恒哥哥，你怎么了？为什么这几天都是愁眉不展的？”戚常惜歪着头看着他。
戚常恒看了她一眼说：“没事，你不要担心。”
“还说没事，”说着，戚常惜的手已经抚上了戚常恒的眉头，说，“眉头都皱成一个‘川’字了！”
戚常恒抓住她的手，叹了口气，说：“常惜，真的没事，你无需多心。”
戚常惜心里都急死了，真不知道戚常恒心里怎么想的，朝她开口有这么难吗？
只要戚常恒开口，她什么都愿意啊。
更何况只是要她松口而已。
“常惜，你能不能……算了……”戚常恒欲言又止。
戚常惜几乎要崩溃了，她早猜到那两口子会来求戚常恒朝她开口的，即便那两口子不求戚常恒，以戚常恒的性子，也一定会来找自己，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是不是你外祖母的事？”戚常惜索性自己说了出来，既然他不开口，索性自己卖他一个人情。
“你无需在意别人的看法，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戚常恒松开了她的手。
戚常惜又抓住他的手，说：“恒哥哥，我知道，你是怕我为难，你外祖母病了是不是？”
戚常恒点了点头，说：“到底上了年岁，又气着了，若是关到年底，怕是熬不住……”
“你怎么不早点儿说？我也是今天才听蔓真说得，那，我去找二皇子，让他放了你外祖母，反正，我也没事了。”
“常惜，你真的愿意吗？”戚常恒的喜悦明显大于惊讶。
“嗯，因为，我不想恒哥哥不开心。”
“谢谢你，常惜。”
戚常惜松开手，掀开被子就开始穿鞋子，说：“我现在就去吧，早些总归好点儿。”
“好。”戚常恒站了起来，帮她拿来了外套就要给她穿上。
“我自己可以的。”戚常惜受宠若惊，赶紧接了过来。
收拾齐整后，戚常恒带着戚常惜就去了二皇子府。
刚好，谢晋没什么亲戚要串的，也没什么亲戚来串他的门。
二皇子府，显得有些冷清。
毕竟，皇帝回乡祭祖没有带他，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大臣们来他这儿巴结的就更少了。
戚常惜和戚常恒在大厅里等了有一会儿了，谢晋才姗姗来迟。
“不好意思，让二位久等了。”谢晋穿了新袄子，倒是显得十分精神。
“今日特意带舍妹登门致谢。”戚常恒令人把礼物提了过来，说，“小小薄礼，不成敬意。”
谢晋笑了笑，收下了，说：“你说，这过年有什么意思？你来我家串门，提点东西，我去别家串门，又把这点儿东西提到别人家，指不定，这些东西，最后兜兜转转，又会回到你们丞相府。”
“礼物是什么，是谁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有这份心。”
“戚大人所言极是，难怪去你们丞相府拜年的都快踏破门槛了，”说着，谢晋又看向戚常惜，说，“你倒是个命大的，常言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谢二皇子，”戚常惜站了起来，说，“感谢二皇子的施以援手。”
“诶，你可别自作多情，”谢晋举起了手，说，“救你的，是纪大人可不是我，他倒是真舍得。”
“不管怎么样，若不是二皇子及时赶到，恐怕……”
“行了，若不是那老太太太狂妄，我怎会自降身份去搭理她？”说着，谢晋又看向戚常恒，笑着说，“你们家的老太太是不是都这么目中无人？我记得你祖母也是这个德性……”
“外祖母多有得罪还请二皇子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戚常恒诚恳地说。
“唉，都是你们给惯的，”谢晋喝了口茶，说，“这老人和小孩子最是惯不得，恃宠而骄，就会变得无法无天。”
“回去后，我一定好好劝谏外祖母。”
谢晋放下茶杯，说：“回去？哼，能熬到年底再说吧。”
“二皇子，”戚常惜走到堂中跪了下来，说，“还请二皇子大人大量，放了她吧。”
“好了伤疤忘了疼？”谢晋俯下身子，说，“你装大度也要挑挑人吧？装给你哥哥看？”
戚常惜摇了摇头说：“恒哥哥这几天都吃不下睡不着，我很担心他的身体，反正，我已经没事了。”
“吃不下，睡不着？”谢晋坐直了身体，“你看见了？倒是新奇，哥哥睡觉，妹妹能整宿看着？”
“二皇子，请不要断章取义，咬文嚼字。”戚常恒明显感觉到了谢晋的针对。
“玩笑话，戚大人不要介意。”
“总归，我不计较了，请二皇子放人。”
谢晋皱了皱眉头，说：“凭什么你不计较我就得放人？我抓她又不是因为你，再说，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命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