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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常恒从明月轩出来就去了满月轩。
“恒哥哥，这是怎么了？怎么满头大汗？”戚常惜开了门，抬起手就给他擦汗。
“你没事吧？”戚常恒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上下打量着她。
“没事啊。”戚常惜笑了笑。
戚常恒惊魂未定地说：“我昨天接到信，说你出事了……”
“我很好啊，许是有人恶作剧吧。”
“真的没事？”戚常恒还是不太相信。
戚常惜在他面前转了一圈儿，说：“毫发无伤啊，恒哥哥，你不要担心了，我真的没事。”
“没事就好。”戚常恒放了手，然后又说，“我去看过母亲了，她病的不轻，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了？”
“没有啊，反正过去了嘛。”动了戚常恒的母亲，她不指望戚常恒能站到自己这边，但是，她也不想多说什么，毕竟，戚常恒夹在中间，总归是不好过的，少给他添烦恼吧。
“你……做了什么？”相比毫发无伤的戚常惜，戚常恒突然觉得自己刚刚在赵淑芬那里太莽撞了。
“恒哥哥是来问罪的吗？”戚常惜的语气瞬间冷了下来，她转身就往水塘边走，然后躺在了摇椅上，说，“我只是想告诉大娘，我不是软柿子，不是谁都可随便捏两下的。”
“常惜，你真的变了。”戚常恒跟了过去。
“因为我受够了！”戚常惜抬起眼眸，望着碧蓝的天空，幽幽地说，“变则通，通则生，一成不变，只有死。”
“常惜，你到底在想什么？！”戚常恒走过去，说，“你的心里到底藏了多少秘密？你告诉我好不好？”
戚常惜转过头，看着他，说：“恒哥哥，你记得吗，很久以前，我问过你一个问题，如果，我和二姐姐同时掉进水里，你会先救谁？”
戚常恒一怔，因为，他不记得了。
戚常惜笑了笑，说：“我记得，恒哥哥当时说的是，不会让我和二姐姐落水的……”
“常惜，你告诉我，你在怕什么？”
“恒哥哥，你听说说完，”戚常惜继续说，“其实，我猜得到，恒哥哥当时只是在敷衍我，因为，在恒哥哥心里，我永远比不上二姐姐，对吗？”
“常惜，在我心里，你们一样重要！”
戚常惜摇了摇头，失落地说：“不一样的，这世间哪儿有绝对一样的东西？总是会有区别的，要不然，上一次，你不会不先救我的……”
戚常恒自然知道上一次指的是哪一次，他的心莫名地揪成一团，久久地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戚常惜笑了笑，“是我贪心了，挂钱草本就是大娘的东西，换二姐姐也是理所当然的，可是，这个决定，从恒哥哥口里说出来的时候，我还是好难过……”
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滑落了下来，在脸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印记。
听到这些话语，戚常恒的心仿佛被千万根扎着，他没有想那么多，血脉亲情让他理所当热地优先选择了戚常悦，但是，情感上，他告诉自己，他也不会让戚常惜有事的。
“对了，我记得，恒哥哥是不是还欠我一份新年礼物呢？恒哥哥可不能赖账哦！”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你把那副象棋给我吧。”戚常惜突然想起，赫连淳之前找她要这个东西来着，只不过，她一直没有把赫连淳的话放在心上，也有一阵子没有见到他了，戚常惜猜想，他大概被处决了吧，因为前一阵子，听说朝廷秘密处决了一批江洋大盗。
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他了，算起来，赫连淳也帮过她挺多的，可是，自己从来都在敷衍他，这回，帮他要回这副象棋，供到他房里去吧，也算可以告慰他的在天之灵了。
“怎么突然想起要这个了？”
“恒哥哥舍不得？”
“倒不是，只是，我以为……”
“以为什么？”
“没什么，”戚常恒笑了笑，说，“一会儿让人给你送过来。”
“谢谢恒哥哥。”戚常惜这才露出了一个满足的笑容。
“常惜，”戚常恒欲言又止，“我想……”
“恒哥哥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
“关于你的身世……”
“我的身世？”戚常惜有些懵，她有什么身世？
“算了，等父亲回来再说吧。”戚常恒说着，转身离开了。
得知戚常恒回来，戚常悦立马火急火燎地去找他告状了，她在中庭拦住了戚常恒，然后义愤填膺地问：“大哥，你刚刚是不是从满月轩出来？！”
“怎么了？”
“大哥，你怎么可以这样？！那丫头差点儿杀了母亲！”
“这件事我知道了，母亲也无大碍。”戚常恒淡淡地说。
戚常悦惊恐地后退几步：“大哥，我是不是听错了？！我是说，她说要杀了我和母亲，你听清楚了吗？！”
“为何？”
戚常悦哑巴了。
“常悦，你记住，把一个人逼急了，她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大哥，你也疯了……”戚常悦喃喃地说。
“之前，我一直以为，我们一家人很，和睦，可我知道，这份和睦，是靠着常惜的忍让来维系的，而我，也就这么默认了，因为，我和你们，有着割不断的血脉亲情，所以，我选择了你们，选择了漠视……”戚常恒淡淡地说。
“可是大哥，你现在明明就在护着她！”
“是，我不想让你们再伤害她，也不想让你们逼得她铤而走险！昨天的事，不就是教训吗？”
“借口！”戚常悦叫嚷了起来，说，“大哥你分明就是喜欢上她了，所以才处处袒护她！”
此时，过往的下人们都赶紧垂着脑袋溜走了，毕竟，这种事，听不得，公子小姐们的事，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是！我要娶她，我不会再让她受任何委屈和伤害！”
戚常悦震惊了，呆呆地说：“她是你同母异父的妹妹……”
“她不是！”
“大哥，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们不可能的！”
“这件事，我自会和父亲禀明！”说着，戚常恒便扬长而去。
“大哥！”戚常悦急地直跺脚，以戚启贤那脾气，不打戚常恒才怪，到底是亲哥哥，戚常悦还是很敬仰他的。
她想了想，赶紧往明月轩跑去，这件事，她得马上告诉她母亲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