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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赫连淳问。
“有人过来了。”戚常惜低声说,“怎么办?”
“你低着头。”说着,赫连淳钻了出来,只见鸾妃已经笑着过来了。
“有事吗?”赫连淳面无表情地问。
“就是听说祥妃的事,我担心你……”
“要没别的事,我走了,我还有事。”
鸾妃望了一眼驾车的宫人,对赫连淳说:“这个宫人脸上好像……”
“我打的。”说着,赫连淳钻进了马车,“走。”
戚常惜点点头,赶紧驾着马车走了。
直到出了宫,戚常惜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我来驾车,你坐到里面头,外头凉。”赫连淳掀开帘子出来了。
“没关系,我可以……”
“我来,快进去。”说着,赫连淳接过她手里的马鞭。
戚常惜点点头,钻了进去。
“你放心,脸上的红斑过会儿就会消失,还有,这个月,你就住在我那里,若是觉得闷了,你可以出去走走,附近有很多好玩的地方……”
马车外传来赫连淳的声音。
“好。”
“所有的吃穿用度那边已经给你备好了,若是还缺什么,你差人到宫里跟我说。”
“您不跟我住一起吗?”戚常惜觉得很奇怪。
“你若是愿意,我可以。”外面传来赫连淳的笑声。
“不是,我的意思是,那里不是您家吗?您不回家里住吗?”
“我若是回来,你还愿意住那里吗?”
“您随处给我找个住的地方就好了……”
“你且住着吧,我暂时住宫里,很多事办起来也方便。”
“好,那谢谢您了。”
这个“您”字,让赫连淳很不自在,几经周折,戚常惜对自己的定位最终回归到了“纯王”,可能在她心里,那个叫赫连的自己,已经死了吧。
可是,戚常惜现如今还愿意同自己讲话,还愿意听话,他也不再敢有别的要求了,只想着,以后慢慢来吧。
到了已经修葺好的纯王府,只见府外已经站了好些人了。
“恭迎纯王殿下。”
只见周显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笑着对赫连淳说:“怎么样,排场够大吧?”
“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是吗?”赫连淳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身温柔地对戚常惜说,“你且住着,若是下人不得力,你直接打杀便是,不必告诉我。”
众人一听,均吓得瑟瑟发抖。
戚常惜点点头,随他进去了。
周显瘪瘪嘴,朝众人挥了挥手,也随着他们进去了。
赫连淳领着戚常惜走到给她准备的小院,只见小院大门上方悬挂着一块牌匾,牌匾上写着:满月轩。
虽然也叫满月轩,但是比戚常惜的满月轩大了很多,漂亮很多。
进门的院子里铺满了地砖,每隔一尺便有一处花坛,花坛里种满了桂花树,居然还开着花,飘着淡淡的幽香。
“桂花不是八月开放吗?”戚常惜抬头望着满院的桂花。
“为了你,我可以让它四季开放。”
后来,戚常惜才知道,桂花树分为很多种,也有春季开放的春桂。
戚常惜没有说什么,继续跟着他穿过连廊,来到了后院,后院要小一些,庭院中有一棵巨大的桂花树,只是,这棵桂花树,她看着有些眼熟。
戚常惜不禁激动起来,她快步走过去,摸着树干,半天说不出话来。
“怕你想家。”赫连淳走了过去,说,“所以,我就擅作主张……”
“我不想家。”戚常惜松开手,恢复了平静,转身对赫连淳说,“不过,还是谢谢您。”
“去看看你的房间吧,”赫连淳笑笑,领着戚常惜走过小拱桥,便来到了房间门口,他推开门,然后对戚常惜说,“这里是你的房间,喜欢吗?”
“喜欢,谢谢。”
赫连淳有些尴尬:“你看都没看一眼……”
戚常惜又漫不经心地往里面看了一眼,然后说:“我现在看了,我很喜欢,谢谢纯王殿下。”
“如果还有什么需要……”
“我会差人去宫里找您。”
赫连淳点点头,说:“这里你随时可以出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过,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会派人贴身保护你,当然,如果你不喜欢有人跟着,我让他们暗中跟着你……”
“纯王殿下有心了。”
“哦,你休息吧,想吃什么,我一会叫下人给你准备着。”
“粥吧,谢谢。”
“好。”赫连淳点点头,转身出了后院,只见周显已经站在院门口等他了。
“这一点儿都不像你,”周显沉下了脸,说,“干嘛要这样供着她?反正,横竖她是指定要给你父皇殉葬的,即便你想到了法子不让她不殉葬,她也是你名义上的母亲,你还能怎么样?”
“周显,若是让我再听到你对她不敬,你不必再跟着我了。”赫连淳也冷下了脸。
“好好好,”周显无奈地说,“我这不是为你着想吗?怕你因为她耽误自己的大事,这美人和天下,你可要好好衡量……”
“你以为我是小孩子吗?”
“得,我眼界小了,不过啊,我最打听到一件事,”周显笑嘻嘻地说,“最近亭台水榭新来了一位绝色琴姬,名唤陈绮香……”
“说重点。”
周显神秘兮兮地说:“自从陈绮香来后,乔欣遇就成了那里的常客。”
“那你可有查出什么?”
周显摇了摇头,说:“乔欣遇每次都只是去听曲而已,而且,据陈绮香说,乔欣遇从来都不曾和她说过话,她也不知道乔欣遇是什么人,我总感觉他肯定撒了谎……”
“他姐姐是黑羽国第一美人,他自然眼界也高,我倒是不觉乔欣遇是个会贪图美色之人,他爱听曲我倒是第一次知道,走,我们也去听听。”
“好好好,这陈绮香最善弹琵琶,据说,有人为听她弹一曲,一掷千金。”
“你还真以为我们是去听曲的?”赫连淳望了他一眼,说,“看看,能不能把这个陈绮香为我们所用。”
“你刚刚不还说乔欣遇不是个贪图美色的人吗?”周显嘀嘀咕咕地跟了上去。
“我记得你原来嘴巴没这么多。”赫连淳一边走一边说。
“这不是你欠么……”
“你再说一遍?!”
“不敢,您请!”周显狗腿似的替赫连淳掀开了马车的帘子。
“你不用跟着了。”赫连淳上了马车,然后放下了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