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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母，您消消气。”戚常恒又跪了下来。
“消气？我怎么消气？你气死我算了！”
“恒儿，快起来！”戚启贤呵斥一声。
戚常恒依言站了起来。
“让她给我跪下！”赵老太君腾出一只手，指了指戚常惜。
“外祖母，这件事，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为何还要执意如此？”戚常恒上前一步。
“是啊，岳母大人，事已至此，好好关心常悦才是。”戚启贤也附和着。
赵老太君抬眼看着他，不可思议地说：“启贤啊，悦儿才是你的嫡长女啊，你搞清了状况没有？”
“我知道，可是，这太医也说了，没有办法医治，你就算是杀了常惜也于事无补啊。”
“我巴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岳母大人说笑了。”戚启贤笑笑。
“外祖母，您何苦苦苦相逼？”
“我就是逼她了，我就是要给悦儿出一口恶气！”
“岳母大人，使不得，到底是一家人啊，大家都希望好好的。”戚启贤依旧是笑着。
“启贤，你别以为你心里那点花花肠子我不知道！”赵老太君叹了口气，“我知道，悦儿腿瘸了，你是觉得她没用了，就把希望压在这只小骚狐狸身上了吧，我告诉你，门都没有，今天，我非打断她一条腿不可！”
“外祖母！你不能动她！”
“笑话，我看今天谁能阻拦我！”说着，赵老太君击了三下掌，两边站起来几个青年，迅速制住了戚常惜，把她摁着趴在了地上。
戚常惜竟是反抗不了，疼得全身冒冷汗。
赵老太君笑了起来，说：“早听悦儿说你有一身蛮力，所以，我早有准备，软骨膏的滋味不好受吧。”
戚常恒急地跑过去与那两人打了起来，却不曾想，旁边的七大姑八大姨蜂拥而上，把他拉到了一边。
戚常恒挣脱开，又想跑过去，只见赵老太君跑过去，抱住了戚常恒，说：“你要是非救她，你就先一掌打死我这个老婆子吧！”
躲在屋顶上的赫连淳意识到大事不妙，赶紧往马车离开的方向飞走了。
“还不动手？”赵老太君怒吼一声。
“岳母大人，这，这，这不行啊，丞相府三个小姐都是瘸子，这要传出去……”戚启贤一脸为难。
“姓戚的，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们母女两个了？啊？”赵淑芬跑了出来，气急败坏地说，“你忘了当初我们家是怎么帮你们家的？”
“哎呀，夫人，你提这个干什么？”
“当初，你们家穷得揭不开锅，谁给你们一口吃的？”赵淑芬不依不饶，“我还嫁给了你，给你生儿育女，现在，你就为了一个贱种抛弃我们母女两个？”
“没有抛弃，夫人言重了！”戚启贤扫了一眼众人。
“是啊，不能忘本啊。”
“当官了，就嫌弃我们了？戚大人，做人不是这样做的。”
“我们赵家可是们戚家的恩人……”
下面的七大姑八大姨又开始议论起来。
见戚启贤沉默了，赵老太君也松了手，却是拽住了戚常恒，说：“恒儿，我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我呢，做人做事很公平公正，她打断悦儿一条腿，我也打断她一条腿，很公平吧？”
“外祖母，这件事本就是常悦有错在先，若是常悦没有存那样的心思，她又怎会自食恶果？”
“我不管常悦如何心思，总归，那小骚狐狸的腿没断吧？”
“外祖母！请您注意下言辞。”戚常恒皱了皱眉头。
“没办法，我说话就是这么难听，”说着，赵老太君望着地上的戚常惜，说，“你多担待着点儿！”
“我打人也很疼，伤了二姐姐，怎么不见您多担待着点儿？”戚常惜笑了起来，一个人可以被欺负，但是，不能总是被欺负。
她现在能做到的，只有这个了。
“哎呦，恒儿，你看看她，口无遮拦，嚣张得很呐！”赵老太君咬牙切齿地说。
“常惜！外祖母是长辈，怎可如此？”戚常恒走到戚常惜身边劝了一句，然后又对两边的两个青年说，“你们松开她！”
“恒儿，你若是再阻拦，我这把老骨头，就死在你面前！”赵老太君随手拿起一把水果刀，抵在了喉咙上。
“岳母大人，您这是干什么啊！”
“外祖母，你不要这样逼孙儿！”
“是谁在逼谁啊？！”赵老太君走近了些。
“算了吧，恒哥哥，我不想你为难。”戚常惜摇了摇头，“我知道，你尽力了，是我命不好。”
戚常恒难过地蹲在她面前，头一次红了眼眶：“对不起常惜，我没有保护好你。”
“恒哥哥，我不怪你。”戚常惜也流泪了，对于戚常恒，她知道，他尽力了，也或许，是她与他之间的情感还没到那种义无反顾的地步，总归，是她算差了一步，她没有算到这个老太太会来得这么快！
“好了，恒儿，我知道你是个好兄长，你放心，我又不是要她的命。”赵老太君冷哼一声，然后转头对赵淑芬说，“悦儿可是醒了？”
赵淑芬点点头，担忧地说：“是醒了，哭闹不止。”
赵老太君笑了笑，说：“你把悦儿抬出来，让她看看，祖母是怎么给她出气的！”
“好，我这就去，悦儿一准高兴！”说着，赵淑芬高兴地跑了进去，不一会儿，几个下人就抬着戚常悦出来了。
“外祖母！”她一脸委屈，朝赵老太君伸出了手。
“哎哟，外祖母抱抱，可怜的孩子，你受苦了！”
“外祖母一定要替我报仇！”戚常悦一脸怨毒地说。
“报仇，现在就报！”赵老太君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背，然后松开了她，指着被按在地上的戚常惜，笑着说，“一会儿啊，祖母就让人打断她的一条腿！”
站在一边的戚常恒捏紧了拳头，却又无可奈何。
戚常悦嘴巴一翘，幸灾乐祸地说：“不，两条，一条怎么够？！”
下面的七大姨八大姑见戚常悦笑了，纷纷松了一口气，又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起来：
“对，她什么身份，一条腿怎么够赔给常悦小姐？”
“没要她命算便宜她了！”
……
赵老太君笑了笑，怜爱地摸了摸戚常悦的脑袋，说：“好，悦儿说几条就几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