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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赵淑芬又涂脂抹粉地出门了，戚常惜悄悄跟了上去。
果然还是去了戏园子，依旧是坐在第一排。
戚常惜无聊地坐在包厢熬了一个时辰，楚笑文终于出场了，只见不少女子开始疯狂地往台上扔东西，戚常惜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她们居然直接往往台上扔银子！
这也不是戚常惜第一次来，以往也没见她们这么疯狂啊……
莫姑姑端过来一个匣子，匣子里装满了金银珠宝，楚笑文一开嗓，赵淑芬也开始往台上扔。
这下，戚常惜不得不惊讶掉下巴了，赵淑芬扔的那些东西，都够买一栋宅子了！她不得不多想了，楚笑文既然嫌弃赵淑芬老，却又舍不得断掉联系，那看来，这几年，赵淑芬没少往他身上砸银子啊。
戚常惜当下有了主意，楚笑文唱完后下台了，赵淑芬赶紧去了后台，戚常惜也悄悄跟了过去。
只见后台的通道里挤满了男女老少，不过还是女人居多，楚笑文卸妆出来了，女人们便尖叫起来：“笑笑！笑笑！”
楚笑文抬起头，随意朝他们招了招手，人群中立刻有人昏厥了过去。
戚常惜也承认，这楚笑文笑起来，的确是颠倒众生，但是，和纯王比起来，还是稍微逊色一些，即便是看不到全貌的赫连淳，她也觉得不会比他差。
等楚笑文走到赵淑芬那便时，莫姑姑赶紧说：“楚先生，我家夫人想请你到茶馆一叙！”
楚笑文嫣然一笑：“好啊，夫人请。”
众人开始唏嘘起来，这楚笑文不会轻易答应同别人喝茶的，除非那人花了大价钱。
赵淑芬自然是得意地跟楚笑文一同出去了。
两人乘了轿子往茶馆去了，戚常惜不敢跟得太近，因为楚笑文身边带了两个武生。
一路尾随到茶馆，戚常惜却是进不去了，因为赵淑芬包下了整个茶楼！
无奈，她只得在门外等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赵淑芬终于出来了，看样子还挺高兴的，欢欢喜喜地和莫姑姑走了。
不一会儿，楚笑文也出来了，戚常惜赶紧迎了上去：“楚先生。”
“站住！”两个武生拦住了她。
楚笑文打量了戚常惜一阵子，然后笑了笑，屏退了两个武生，问：“姑娘，你不是我的戏迷吧，我没见过你。”
“你怎知不是？”戚常惜也笑着问。
“我的戏迷我怎会不知？”
“的确不是。”戚常惜心里不禁暗自惊叹，那么多戏迷他居然都记得住，难怪女人们都喜欢他。
“那姑娘找我何事？”
“这里不方便，能进去说吗？”
“好。”
说着，两人又进去了。
进了二楼厢房，楚笑文让两个武生守在了门外。
“楚先生和我母亲是什么关系？”戚常惜沉下了脸。
“你母亲？”
“就是刚刚请你在这里喝茶的人。”
“没什么，你母亲是我的戏迷而已。”楚笑文若无其事地说。
“怕不只是戏迷这么简单吧。”
“姑娘，你想多了。”
“今天我可看见了，我母亲在你身上砸了不少银子！”
“看客们给些赏钱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我不管，那些钱是我母亲背着我们从家里偷拿的，你还给我！”
楚笑文笑了起来，说：“你问你母亲要啊，问我要做什么？”
“你不还也行，我知道你有不少女人，我母亲也是其中之一对不对？”
“哎呀，你母亲倒是有几分姿色……”楚笑文摇了摇头，说，“不过，她太老了。”
“那你和她说清楚！也免得她每日害那相思之苦，更不要骗她的钱财！”
“我没有骗啊，是她自愿的，是她人傻钱多，这些话你留着同你母亲去讲啊……”楚笑文毫不客气地说，然后，他又笑了起来，说，“若是你想代替你母亲与我亲近，也未尝不可。”
“楚先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你的话，我会原原本本地转告给我母亲，而且，我告诉你整个东城也不止你一个人会唱戏，样貌好的戏子也不止你一个，往年，母亲生辰都是请的你们东城社，但是今年，你也知道，东城另一家戏曲社开始崭露头角，当家花旦更是绝代风华，我母亲，很快就会另结新欢，你就等着被抛弃吧！”说着，戚常惜气鼓鼓地起了身，摔门出去了。
楚笑文多少还是有点忌惮，毕竟，赵淑芬是个大金主，他悄悄派人去打听了，果然听说丞相府派人去另一家戏曲社接洽过，再加上，赵淑芬好几天没来听戏了，他坐不住了，慌忙让人去请赵淑芬。
可这会儿，赵淑芬正在二皇子府做客呢，她的生辰是重要，可是，戚常悦的婚事也该筹备了，恰巧谢晋这些天总是喊她筹划婚典的事，每次都是她看戏的时间叫她去，简直就是掐着点来喊她。
等送走赵淑芬后，谢晋回到大厅内，望了一眼帘子，说：“出来吧。”
戚常惜从帘子后转了出来，说：“请二皇子帮人帮到底，明天是最后一天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谢晋坐了下来，斜眼看着戚常惜，“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我也很意外二皇子竟然愿意帮忙。”戚常惜给他倒了杯茶，递给了他。
谢晋接了过来，说：“伺候人倒是挺拿手。”
“自然，以后，我会好好伺候二皇子的。”戚常惜恭敬地立在一旁。
谢晋沉默了，他放下茶杯，清了清嗓子，问：“你就真那么想嫁给我？”
“当然了。”
“为什么？”
“因为……”
“等等，”谢晋抬起手，站了起来，走到她跟前，说，“你不要说你喜欢我。”
“可事实就是如此啊，我知道，我的身份地位不够，配不上你，所以，只要能在你身边，即便是做侧室，我也是愿意的。”戚常惜含情脉脉地望着谢晋。
“人人都说我性子怪癖，不近人情，更不懂得怜香惜玉，要是想攀高枝，只要眼不瞎，都会选我大哥吧……”谢晋眯起了眼睛，问：“我就好奇了，你怎么就选我了，你究竟喜欢我什么？”
“我……我也说不清，二皇子就当我瞎了好了。”说着，戚常惜背过了身，谢晋那眼神的确摄人，她怕被谢晋看穿了。
谢晋却以为她害羞了，笑了笑，然后从后面抱住了她，在她耳边喃喃道：“难得世间有女子对我一往情深，我又怎可拱手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