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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还有理了是吗？你当初口口声声说不喜欢昊坤哥，还说要……”
“戚常悦，你知道，我要说的不是这件事！”戚常惜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常惜，你……”戚常恒有些不敢相信，这还是戚常惜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这样的神情。
戚常惜快速地扫了他一眼，说：“恒哥哥，这件事，你别插手，我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
戚常悦后退几步，说：“别以为喜欢大哥大哥就会惯着你，我才是他的亲妹妹……”
“我问你，当时，你被欺负，是不是常忆挺身而出，救了你？”戚常惜步步紧逼。
“我不想提这件事！”戚常悦别过头，不敢看戚常惜，戚常忆的事，她听戚常恒说过。
“是不想，还是不敢？”戚常惜冷笑一声，“当时，常忆拖住了他，你趁机跑了是不是？”
“我又打不过他，我留下来也是送死！”戚常悦狡辩道。
“常惜，理智些，我知道你关心四妹。”戚常恒淡淡地说。
戚常惜没有理他，而是继续发问：“我没有怪你跑，但是，你碰到了恒哥哥，是不是？！”
戚常悦不敢说话了。
“恒哥哥，二姐姐是不是在东门巷子口遇到你的？！”戚常惜回过头问戚常恒。
“嗯。”戚常恒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那又怎么样，要不是碰到大哥，你以为我能好好地站在这里同你讲这些废话？！”戚常悦不满地说。
“那你为什么不叫恒哥哥去救常忆？”
“我……”
“你不要告诉我你当时晕倒了，我问过恒哥哥，你当时清醒得很！”戚常惜吼道。
“我……我当时也吓坏了……”戚常悦理亏了，支支吾吾半天讲不出所以然来。
“常悦，常惜说的可是真的？”戚常恒一脸难以置信。
戚常悦跑到戚常恒身边，哭着说，“大哥，我也差点儿被……我真的吓坏了……”
“是常忆救了你，你这么可以这样对待她？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吗？！”戚常惜一把拽过戚常悦。
戚常悦一个趔趄，险些跌倒，还好戚常恒扶住了她：“常悦，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什么不说？！”
“大哥，我真的吓坏了，从小到大，谁敢大声跟我说话？谁敢欺负我？可是，那天，你也看到了，我也是受害者！她怪我就算了，你也怪我！”说着，戚常悦哭得更大声了，“母亲不在，你们都欺负我！”
戚常恒心软了，的确，当时，她一脸惊慌失措，浑身都是颤抖的，他从来都没有见戚常悦那个样子，那时，他真的担心戚常悦出了什么事。
戚常恒只能叹了口气，说：“常惜，这件事，或许常悦有错，但是，也情有可原，现在，事已至此，歹人也已经付出了代价，算了吧。”
“那人死了？”戚常悦破涕为笑，“死得好，谁要是想害我戚常悦，都会遭到报应，都会不得好死！”
说着，她还不忘得意地瞪了戚常惜一眼。
戚常惜明白，戚常悦所指的报应，就是戚常忆。
她笑了笑，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常惜！”戚常恒知道，戚常惜生气了，他想追过去，却被戚常悦拉住了。
回到满月轩，戚常惜久久不能平静，她知道，戚常悦撒谎了，从她最后得意的那个眼神，她知道，戚常悦是故意的！
歹人是付出了代价，当然，她也会要戚常悦付出代价！
夜半，哄了戚常忆睡觉，戚常惜就坐在院子里，惴惴不安地等着赫连淳的出现。
她在心里乞求了无数遍，乞求着赫连淳的出现，他说过，这几天，他都会来的。
只要他出现，那说明，他是安全的，那她也便心安了。
寒冬的夜晚总是很难熬的，戚常惜抱着暖水袋，躺在摇椅上，一块块往水塘里抛着石子儿，一阵风吹过，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我来了。”
她赶紧起了身，转过身，惊喜地喊到：“你终于出现了！”
然而，身后却空无一人。
原来，是她的幻觉。
她叹了口气，然后失望地转过身，坐了下来，她也没有心思往水里扔石头了，她更无法闭眼，说不定，此时，已经受完刑的赫连淳正奄奄一息地躺在肮脏不堪的稻草堆上，既然官府没有来抓自己，说明赫连淳没有供出她来，如果，纪昊坤再对赫连淳用一次刑的话，只怕赫连淳会凶多吉少……
本来这件事儿，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戚常惜终于坐不住了，不行，她等不到明天，她今天就必须去确认清楚！
她又从箱子里翻出那身夜行衣换上了，拎着梯子，然后翻院墙出了门。
她跑了一阵子，累得气喘吁吁才跑到了将军府。
这是她第一次来将军府，大门是进不去的，院墙也很高，不过，她带梯子了。
她选了一处僻静的角落，架好梯子，爬了上去。
她趴在墙头，四处望了望，见巡逻的家丁已经走了。
她赶紧又把梯子拎过来，爬了下去，落地后，又拎着梯子藏在了墙边的灌木丛里，然后小心翼翼地窜到了房门边。
此时，除了外面的烛火，房间里面基本都是黑的，她不知道纪昊坤是哪一间，只是，听纪蔓真提起过她哥哥住的地方是什么样子。
很好找，因为，纪昊坤的房间，是整个将军府最大的，而且，他睡觉从来不关窗户，冬天也是这样。
为了躲着巡逻的家丁，戚常惜在将军府转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一间窗户大开的房间。
那房间果真很大，足有她的三四个卧房那么大，没有分内室和外室，就是一个很大的方形屋子，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屋子里的正中间摆了一张很大的床，床上挂着幔帐，但是没有放下来，所以，戚常惜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床上躺着的纪昊坤。
她正要张嘴喊，突然，那阵脚步声又来了，戚常惜赶紧翻窗进去了。
等脚步声远了，她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挪到床边，俯下身，轻声喊了一句：“纪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