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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8章荒坡惊现刨坟啃尸怪象(第1/2页)
当消毒水的气味裹挟着医院特有的寒意钻进鼻腔时,李宝的手指先于意识动了动。
他看见张远山灰白的鬓角在眼前晃动,施丽娅白大褂的袖口沾着淡褐色的污渍——像是呕吐物。
“醒了?”张远山的声音带着他从未听过的沉钝,老道长的拇指压在他腕间,“脉搏虚浮得像游丝,你小子命硬。”
李宝想坐起来,后颈突然抽痛,像是有人用细铁丝勒过。
他摸到胸口空了,红绳和上面挂的八卦玉坠不翼而飞。
“手札……”他哑着嗓子,目光扫向床头柜。
泛黄的封皮正躺在那里,八卦纹路在月光下泛着青灰,像被泼了层冷霜。
隔壁床传来动静。
宋队掀开被角坐起来,纱布下渗出的血渍在额角洇成暗花。
这位向来笔挺的刑警队长此刻像被抽了脊骨,手指抠着床沿,盯着自己的右手:“我明明摸到了手铐——”他突然转头,目光像淬了冰,“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李宝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白雾里翻涌的苦杏仁味,想起袁天罡手札中被烧去半页的“火引往生”。
“不是人。”他说,声音轻得像叹息,“手札里记过,唐朝时有些邪术借往生之名养怨魂,用活人的阳火引它们现世……那女的手腕有勒痕,是十年前吊死的女学生?”
张远山从布袋里摸出铜铃。
铃身还沾着荒坡的土,摇晃时却发出清冽的响声,“我去学校查过,十年前失踪的不止那女学生。吕阳——就是张子涵的室友,上个月报案失踪的那个,她最后出现的监控画面,就在老槐树下。”他顿了顿,指节叩了叩床头柜,“想进学生寝室搜证,保卫科说没搜查令不让进。”
施丽娅突然攥紧李宝的被角:“张子涵醒了就说胡话,什么‘姐姐在等我’‘槐花香里有糖’……她床头柜里有包杏仁糖,吕阳失踪前也买过同款。”
李宝的后槽牙咬得发酸。
吕阳失踪时他参与过前期调查,女孩背包里留着半块没吃完的杏仁糖,当时只当是普通零食。
现在想来,那甜味里混着的苦杏仁味——和白衣女子喉咙里的白雾一模一样。
“有人用糖引张子涵。”他突然抓住宋队的手腕,“她可能被诱导着梦游,荒坡那片……”
“刨出来的是尸体。”赵婉儿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这位痕迹检验员抱着个证物袋,袋里装着半截带指甲的指骨,“刚才技术科比对了吕阳的DNA,指甲里的皮屑是她的。”
病房里的空气突然凝固。
施丽娅的保温杯“当”地砸在地上,宋队的喉结上下滚动,张远山的铜铃停在半空,铃舌微微发颤。
“现在几点?”李宝突然问。
施丽娅看了眼手表,脸色瞬间煞白:“下午四点……你们昏迷了整整一天。”
当荒坡的风卷着腐臭灌进鼻腔时,李宝的胃里直翻涌。
他踩着松软的新土,手电筒光束扫过那座被刨开的坟——棺盖斜扣在地上,里面的骸骨东倒西歪,左小臂的位置缺了一截,断口处沾着暗褐色的东西。
“在那!”赵婉儿的光束猛地转向坡下。
月光照不到的阴影里,有个身影正佝偻着。
她的校服前襟全是黑褐的污渍,头发黏成缕,指尖滴着液体——在手电光下泛着诡异的红。
李宝的手电筒“啪”地掉在地上。他看清了那是谁:张子涵。
女孩的头缓缓抬起。
她的嘴角沾着碎肉,眼睛像两团熄灭的炭火,完全没有焦距。
她的左手攥着半截手臂,白骨上还挂着烂糟糟的皮肉,右手正往嘴里送——那截手臂的腕骨上,系着根褪色的红绳。
“吕阳的手链。”宋队的声音在发抖。
这位见过无数命案现场的刑警队长,此刻扶着旁边的老槐树直干呕。
赵婉儿的取证相机掉在土坑里,施丽娅死死咬着自己的手背,指缝间渗出血珠。
张远山的铜铃突然炸响。
清脆的铃声撞碎了夜的寂静,张子涵猛地僵住。
她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拽动生锈的铁链。
接着,她缓缓转过头,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沾着肉末的牙齿。
“姐姐……”她的声音像被揉皱的纸,“姐姐说,吃了就能见到她。”
宋队的枪已经拔出来了。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张子涵,他的食指扣在扳机上,指节白得近乎透明。
李宝盯着女孩空洞的眼睛,突然想起张子涵母亲说过的话——这孩子从小有夜游症,发病时根本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
“别开枪!”他扑过去拽宋队的胳膊。
张子涵却在这时动了。
她扔掉手里的手臂,摇摇晃晃地往坡上爬,指甲抠进泥土里,留下一道道血痕。
月光照在她后颈,那里有一道青紫色的勒痕——和白衣女子手腕上的,一模一样。
风突然大了。
老槐树的枝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像是有人在低声哼唱。
李宝听见山脚下传来若有若无的歌声,甜得发腻,混着苦杏仁的气味,顺着风钻进他的鼻腔。
那是《摇篮曲》的调子。
宋队的枪管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食指几乎要嵌进扳机里。
李宝的掌心全是冷汗,他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那声音盖过了荒坡的风声,盖过了张子涵喉咙里咯咯的低鸣。“她被控制了!“他吼着拽住宋队手腕,指甲几乎掐进对方皮肤,“夜游症发作时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开枪会要了她命!“
宋队的手背青筋暴起,枪口微微下垂又抬起,像在和什么看不见的力量角力。
他盯着张子涵嘴角的碎肉,喉结滚动两下:“她在吃人!“话音未落,张远山的铜铃再次炸响,声波撞得人耳膜发疼。
张子涵突然松开手里的臂骨,指甲深深抠进坟坑边缘的新土,开始一下下往坑里扒拉土块。
她的动作机械得像提线木偶,沾血的指节蹭过棺木时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她在填坟?“赵婉儿攥着取证袋的手在抖,证物袋里的指骨撞出轻响,“这不符合抛尸逻辑......“施丽娅突然抓住李宝衣角:“那首歌!“山脚下的《摇篮曲》不知何时近了,甜腻的调子裹着苦杏仁味涌上来,张子涵的动作突然加快,土块砸在骸骨上的闷响和着旋律,像在敲某种诡异的节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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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李宝第一个冲下荒坡。
他的后颈还在抽痛,却顾不上这些——张子涵填完最后一捧土,突然直起身子,像被什么扯着线似的往学校方向狂奔。
她的校服下摆扫过荆棘丛,扯出几道破口,露出的小腿上全是血痕。
宋队抹了把脸,枪套咔嗒扣上,跟着追上去;赵婉儿踉跄两步,取证相机撞在腰上,咬着牙跟上;张远山把铜铃塞进布袋,抄起手电筒照向张子涵的影子——那影子比她本人高出一截,在地上扭曲成蛇形。
旧图书楼的轮廓在夜色里逐渐清晰时,李宝的肺叶像要烧起来。
这栋八十年代的老楼早被弃用,爬山虎裹着墙面,破窗里漏出的月光把地面切成碎片。
张子涵的身影“啪“地撞在铁门上,锈迹斑斑的锁头应声而落。
李宝刚冲进楼道,就被腐木味呛得咳嗽——那气味里混着潮湿的霉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甜,像杏仁糖化在脓水里。
“等等。“张远山突然拽住他后领。
老道长的手电筒光束扫过墙面,褪色的红漆标语“知识就是力量“下,新刻着一行小字:姐姐在顶楼等你。
字迹歪歪扭扭,像是用指甲划的,边缘还沾着淡红色——李宝凑近闻了闻,是血。
顶楼的门虚掩着。
月光从破窗漏进来,照见一个白影背对着他们站在窗台。
那是个穿白裙子的女人,长发垂落至腰,发梢沾着黑色的痂。
李宝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这身影和他在白雾里见过的一模一样。“转过来。“他听见自己声音发颤,手不自觉摸向胸口,却只摸到空荡荡的红绳印子。
白影缓缓转身。
月光照亮她的脸时,赵婉儿的取证相机“哐当“砸在地上。
那根本不是人脸——皮肤像被剥了层,露出泛青的头骨,左眼窝里爬着白色的蛆虫,右脸还挂着半块腐烂的皮肉,嘴角咧到耳根,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
“姐姐......“张子涵的声音突然变得尖细,像指甲刮黑板。
她踉跄着扑向白影,却在离对方三步远的地方停住,仰头露出后颈那道青紫色勒痕,“我把吕阳的肉带来了,你说过......“
“够了。“白影开口了。
她的声音像两块石头摩擦,每个字都带着腐臭的气音,“吃了他们。“
李宝的后颈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看见张子涵的瞳孔突然收缩成针尖,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长,泛着青黑的光。
宋队的枪再次出鞘,子弹上膛的脆响在空荡的楼道里炸开。
可张子涵动得比枪声还快——她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着扑向离自己最近的宋队。
那叫声不似人声,更像某种被困在陷阱里的野兽,混着婴儿啼哭般的呜咽。
宋队本能地侧躲,枪管擦过张子涵肩膀。
李宝看见他的手在抖,握枪的姿势都变了形。
张子涵的指甲划过宋队的手背,血珠立刻冒出来。
宋队吃痛,手指一松,配枪“当啷“掉在地上,滑进了墙角的阴影里。
白影的笑声突然响起来,混着张子涵的尖叫,在顶楼的天花板下撞出回音。
李宝盯着墙角那抹幽蓝的枪柄,又看了看被张子涵压在墙上的宋队——对方的脸已经憋得通红,正拼命掰着女孩掐住自己脖子的手。
赵婉儿抄起旁边的破椅子砸过去,却被张子涵挥臂扫开;施丽娅想捡枪,刚蹲下就被张子涵踹中肩膀,撞在墙上直咳嗽。
张远山的铜铃再次响起,这次的声音比之前更急,像暴雨打在铜盆上。
白影的骷髅脸突然扭曲,发出刺耳的尖啸,张子涵的动作顿了顿,指甲却掐得更紧了。
李宝摸向口袋里的手札,触感让他心口一沉——袁天罡的手札还在,可八卦玉坠没了。
他突然想起手札里被烧掉的半页,上面模模糊糊的字:“往生引,以怨为媒,以生为饵......“
“退到窗边!“李宝吼着拽起施丽娅。
张子涵的指甲已经在宋队脖子上抠出血印,他能看见那抹红色正顺着领口往下淌。
白影的骷髅脸转向他,蛆虫从眼窝里掉出来,在地上爬成恶心的轨迹。
李宝的后背贴上冰凉的窗沿,风灌进来,把他额前的碎发吹得乱翘。
他听见楼下传来警笛声,可那声音太远了,远得像在另一个世界。
张子涵突然发出一声尖叫。
她的头以诡异的角度向后仰去,颈椎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
白影的骷髅脸瞬间变得狰狞,抬手就要抓向张子涵后颈的勒痕。
李宝盯着那只泛着青灰的手,突然想起袁天罡手札里另一句话:“解引者,需断其媒......“
他摸出兜里的打火机——不知何时,手札的边角被烧出了焦痕。
火苗腾起的刹那,白影的骷髅脸突然扭曲,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张子涵的手指松了松,宋队趁机推开她,踉跄着去捡地上的枪。
可还没等他摸到枪柄,张子涵的指甲再次掐进他的手腕,这次,她的嘴里发出的,是白影的声音:“谁都别想......“
月光突然被乌云遮住。
顶楼陷入一片黑暗。
李宝听见打火机掉在地上的脆响,听见宋队压抑的闷哼,听见张子涵喉咙里的呜咽,还有白影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黑暗里,有什么湿冷的东西擦过他的脸,他闻到了苦杏仁的气味,甜得发腻,甜得让人作呕。
黑暗中,宋队的手指终于碰到了枪柄,可张子涵的指甲已经刺破了他的动脉。
鲜血滴在地板上的声音,混着白影的笑声,像某种不祥的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