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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幽灵QQ再作祟(第1/2页)
孟冲的后颈瞬间沁出一层冷汗,电脑幽蓝的光像把钝刀,在他脊梁上一下下划着。
李素梅的尖叫撞进耳膜时,他的手指正悬在鼠标上方,指甲盖都泛着青白——那声尖叫里带着破音,像被掐住脖子的雏鸟,他甚至能听见妻子喉管里滚动的颤音。
“冲子!冲子!”李素梅跌跌撞撞扑过来,指甲几乎掐进他胳膊里。
她的脸在月光下白得像张纸,眼睛瞪得老大,眼尾的细纹都绷成了线,“遗像!遗像变了!”
孟冲顺着她颤抖的手指回头。
堂屋墙上的相框蒙着层薄灰,张梅的遗像正对着他们。
白天还好好的照片,此刻却像被人用湿布抹过,相纸边缘卷着毛边,照片里的女人眼角微微上挑,原本温婉的笑意里竟透出几分尖刻。
更骇人的是她瞳孔里的倒影——孟冲眯起眼,后槽牙咬得咯咯响,那分明是堆白骨,在崖底的碎石间支棱着,腕骨处还系着截红绳,和张梅坠崖那天戴的一模一样。
“叮——”
电脑又响了。
孟冲猛地转头,“踏雪寻梅”的头像还在闪,这次对话框里的字像用血写的:“你欠我的,该还了。”手机在裤袋里震得发烫,他摸出来时屏幕裂了道细纹,乱码短信跳出来:【崖底的玉珠,你藏哪了?】
李素梅突然攥住他手腕,指甲几乎要戳进血管:“走!现在就走!去我爸那,他有……他有符!”她的呼吸又急又乱,喷在他手背上凉得像冰碴子,“把镜子卖了,卖了换钱,我们去南方,去没人认识的地方……”
孟冲喉咙发紧。
三天前李宝派人送来的海兽葡萄镜还在抽屉里,镜背“乾陵”二字的照片还在手机相册。
他想起那穿白衬衫的男人敲开门时,眼神像狼盯着猎物:“孟先生,这镜子要是真的,我出二十万。”当时他只当是冤大头,现在想来,那男人看他的眼神,和张梅坠崖前看后山的眼神,怎么那么像?
“没用的。”他听见自己哑着嗓子说,“张梅要是认准了……她能找到我。”去年冬天张梅非要去黑市卖玉珠时,也是这副认准了的劲头,拽着他胳膊说“这珠子能换套房子”,他嫌麻烦没去,结果第二天就接到了坠崖的消息。
后来赵亮明说玉珠是乾陵陪葬品时,他蹲在墙根抽了半包烟——张梅死前拽着他说“后山有宝贝”,他当她疯了。
李素梅突然松开他,转身冲进卧室。
孟冲跟着跑过去,见她正翻床头柜,头发乱得像团草,抽屉里的面霜瓶、降压药撒了一地。
“删号!”她举起手机,屏幕亮着QQ界面,“我把‘踏雪寻梅’删了,要是再出现……要是再出现……”她的声音突然哽住,手指在“删除好友”键上抖得厉害,“要是再出现,就是真的……真的……”
孟冲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前天半夜,李素梅也是这样攥着他胳膊,说“肯定是恶作剧,现在年轻人就爱搞这些”。
当时他们把电脑砸了重装系统,结果第二天“踏雪寻梅”的头像又在新账号里闪,备注是“张梅的冤”。
“删吧。”他说,声音比自己想象中镇定,“删了试试。”
李素梅的指尖在屏幕上点了三次才点准。
对话框“叮”地消失时,她像被抽了脊梁骨,瘫坐在床沿,手撑着床垫直喘气。
孟冲盯着电脑屏幕,蓝光在他镜片上投下两个小月亮。
老座钟“滴答”走了七下,八下,第九下时,李素梅突然抓住他衣角:“冲子……电脑……”
幽蓝的头像又在右下角闪了。
这次对话框里只有一张图。
孟冲凑近,屏幕蓝光刺得他眼睛生疼——是张梅坠崖那天的照片。
她站在崖边,红色羽绒服被山风吹得鼓起来,手里攥着串玉珠,背景里能看见半块刻着“乾陵”的残碑。
照片右下角的时间显示是去年12月17日,正是她坠崖的日子。
李素梅突然干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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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扶着床头柜踉跄起身,胃里的酸水涌到喉咙,又被她生生咽了回去。
“我去烧水。”她扯了扯皱巴巴的睡裙,脚趾在凉地板上蜷成团,“喝……喝点热水就好了。”
孟冲没应声。
他盯着电脑屏幕,后槽牙咬得腮帮发酸。
张梅的遗像还在堂屋盯着他,刚才那声尖叫像根刺扎在耳朵里。
手机又震了,这次是条彩信,打开是张模糊的照片——崖底的白骨堆里,半块玉珠闪着幽光,旁边歪歪扭扭写着:【你藏了我的玉珠,拿命来换】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躺到床上去的。
李素梅烧的水凉在床头,杯沿凝着层白霜。
老座钟“滴答滴答”走着,李素梅的呼吸声就在耳边,带着点甜津津的杏仁味——和张梅生前擦的雪花膏一个味儿。
孟冲闭着眼,可眼前全是张梅遗像里的白骨,崖底的风裹着碎石往他脸上砸,张梅的声音在头顶炸响:“你嫌麻烦!你嫌麻烦!”
他猛地惊醒时,冷汗已经浸透了背心。
床头灯亮着,李素梅缩在他怀里,睫毛上还挂着泪。
窗外的天刚蒙蒙亮,老座钟指向五点十七分。
“我梦见……”他哑着嗓子开口,却被李素梅捂住嘴。
“我也梦见了。”她的声音带着鼻音,“张梅站在床边,说……说要带我们去崖底作伴。”
两人谁都没再说话。
灯一直亮到中午,直到李素梅的手机响了。
是她爸李半仙发来的消息:“梅梅,镜子的事别急,我找高人看过了,那镜子镇得住邪。”孟冲盯着手机屏幕,突然想起李半仙上周来家里时,盯着镜子看了足足十分钟,手指在镜背上摸来摸去,最后说“这镜子有说法”。
当时他只当是老辈人迷信,现在想来,李半仙看镜子的眼神,和那个穿白衬衫的男人,怎么那么像?
第三天夜里,电脑又“叮”地响了。
孟冲正给李素梅削苹果,水果刀“当啷”掉在地上。
李素梅的脸瞬间白了,她抓过沙发上的外套就要套,却被孟冲按住手腕。
“别动。”他说,声音比三天前沉了许多,“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捣鬼。”
电脑屏幕上,“踏雪寻梅”的头像闪得更快了,对话框里是行新字:“李半仙的符纸,镇不住我。”
孟冲的手指慢慢蜷成拳。
他想起李素梅昨天翻出的黄符,是李半仙亲手画的,说能“驱邪避凶”。
可昨晚他们把符纸贴在电脑上,半夜符纸就烧了个窟窿,焦黑的灰末落了键盘一摊。
李素梅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李半仙打来的,她接起来刚说“爸”,那边就传来急促的声音:“梅梅,镜子……镜子是不是在你们那?”
孟冲盯着李素梅骤变的脸色,突然想起三天前白衬衫男人离开时说的话:“孟先生,要是改变主意,打这个电话。”他摸出手机,通讯录里“神秘买家”的号码还在。
而李半仙上周走时,口袋里露出的红绳,和张梅坠崖时腕上的,颜色一模一样。
“素梅,我明天去西安办点事。”他说,语气轻快得像平时去买菜,“你在家待着,哪都别去。”
李素梅刚要开口,孟冲已经转身进了卧室。
他摸着黑从抽屉里取出海兽葡萄镜,镜面映出他发青的脸。
镜背“乾陵”二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谁在他脊梁上刻了道痕。
窗外的桃叶又拍在窗上,这次他没再发抖——他突然想起,李半仙的老家,就在西安城郊的后山脚下。
第二天清晨,孟冲站在火车站口,手里攥着去西安的车票。
他给李素梅发了条消息:“去谈镜子的事,晚上回。”手机屏幕亮起时,他看见“踏雪寻梅”的头像在QQ里闪了闪,这次对话框里只有三个字:“别查了。”
他把手机关机,转身走进候车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