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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黑血口红惊魂(第1/2页)
张丽丽推洗手间木门时,指节撞在开裂的门框上,疼得她倒抽冷气。
头顶灯泡忽明忽暗,在瓷砖墙上投下摇晃的光斑,像有人举着老式放映机在晃。
她扶着洗手台喘气,镜子里的脸肿得像发面馒头,眼尾还挂着没擦净的泪渍——那是刚才抓李宝时,指甲刮到自己眼尾蹭的。
包里的口红硌着大腿根,是婉儿十二岁生日送的。
当时小姑娘举着印满草莓的礼盒,鼻尖沾着奶油:“妈妈涂这个,肯定比电视剧里的阿姨还好看!“张丽丽摸出口红,金属外壳还带着体温,刚旋出玫瑰色膏体,镜子突然蒙了层白雾。
“婉儿?“她喉咙发紧,口红“当啷“掉在台面上。
白雾里的影子越来越清晰,淡蓝连衣裙的裙角轻轻飘着,发梢沾着细水珠——和上周带婉儿去青城山时一模一样,晨雾打湿的发尾,她还给女儿用吹风机吹了半小时。
“婉儿!“张丽丽扑到镜前,指尖几乎要贴上镜面。
白雾里的脸慢慢显形,杏眼,鼻尖小痣,左脸那道淡粉色的疤——是她三岁时端热汤打翻烫的,这么多年只有洗澡时才敢仔细看。“妈妈在这儿。“镜中女孩开口了,声音像浸在蜂蜜里,“妈妈闭眼,我给你涂口红。“
张丽丽浑身发抖,睫毛簌簌颤动着闭上。
有微凉的触感扫过唇峰,像婉儿小时候用棉签给她画唇线,痒得她想笑。“婉儿长高了?“她轻声问,“上回量身高还到妈妈肩膀,现在手都够到我嘴唇了。“
没人回答。
她等了两秒,睁开眼时镜子里只剩自己,白雾散得干干净净。
口红还躺在台面上,可膏体颜色变了——刚才明明是玫瑰红,现在却泛着乌紫,像泡了隔夜的桑葚汁。
“婉儿?“张丽丽捡起口红,金属管突然烫得烫手,她差点松手。
镜中倒影的嘴唇慢慢渗开黑红,像有人用墨汁在唇釉里搅过。
她下意识用手背擦嘴,却摸到黏糊糊的液体,低头一看,手背上是团暗褐色的污渍,像......血。
“哗啦“一声。
她猛地抬头,盥洗盆里的清水不知何时红了,像倒进半瓶红墨水。
水龙头还在滴,每一滴都砸起小小的血花,“滴答“声在安静的洗手间里格外刺耳。
张丽丽后退半步,后腰撞在卷纸架上,金属支架“吱呀“作响。
“这是......“她喉咙发紧,抓起台面上的纸巾擦嘴,可越擦颜色越深,黑红的液体顺着下巴滴在衣领上,洇出指甲盖大的污渍。
镜子里的自己眼睛突然瞪得滚圆——她身后的瓷砖墙上,映着一截苍白的手腕,皮肤白得发青,指甲盖泛着紫。
“许梅?“张丽丽想起上周保姆突然辞职时的怪样,她收拾东西时总盯着婉儿的房间笑,说“小姐身上有福气“。
可下一秒,那截手腕动了,指尖慢慢抬起来,朝着她后颈摸过来。
“啊——!“她尖叫着转身,背后只有斑驳的瓷砖墙,连个影子都没有。
再看镜子,盥洗盆里的血水已经漫到台面上,顺着裂缝滴在地上,在她脚边积成小滩。
口红还攥在手里,现在彻底黑了,像凝固的血痂。
“丽丽?“王立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你没事吧?“
张丽丽浑身冰凉,她想应,可喉咙像塞了团棉花。
镜子里的倒影突然动了——那截苍白的手腕又出现了,这次直接扣住了倒影的脖子。
她盯着镜子,看着那只手慢慢收紧,倒影的脸涨得通红,而现实中的她,后颈突然泛起刺骨的凉意,像有双冰手正慢慢掐上来......
后颈那股凉意骤然收紧,像两根铁钳嵌进动脉。
张丽丽本能地去抓脖子,指尖却只碰到自己发烫的皮肤——镜中那截手腕已完全没入倒影,此刻正掐着她倒影的咽喉,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灰色。
她瞪大眼睛,看着镜中自己的脸涨成猪肝色,太阳穴突突跳着,耳中嗡鸣如潮。
“不......不......“她摇头,发梢扫过瓷砖墙的冷意让她打了个寒颤。
镜中倒影的嘴唇突然咧开,嘴角扯到耳根,原本属于她的杏眼翻起眼白,下一秒,那张脸“噗“地肿了起来——是许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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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浮肿的脸挤在镜面上,眼球鼓得要掉出眼眶,鼻尖还沾着暗黄色的黏液,正是上周她在河边发现的浮尸模样。
那天警察说许梅是意外落水,可张丽丽分明记得,许梅辞职前总盯着婉儿的儿童房笑,说“小姐身上有福气“,现在她才懂,那笑里的齿缝间全是黑褐色的淤泥。
“救......“张丽丽刚发出半声,喉管便被无形的手攥紧。
她踉跄着撞向洗手台,陶瓷边缘磕得肋骨生疼,口红从指缝滑落,“当啷“滚进盥洗盆。
灯泡“滋啦“一声爆响,电流在灯座里窜出蓝白色火星,整个洗手间陷入黑暗,只剩镜子在幽暗中泛着青灰的光。
许梅的脸在镜里浮浮沉沉,浮肿的手指正一寸寸掐进倒影的脖颈,而现实中,张丽丽的后颈已经火辣辣地疼,她甚至能摸到指痕——五道青紫色的印子,像被人用烙铁烙上去的。
“丽丽!“
王立平的声音撞破黑暗。
张丽丽猛地转头,看见门缝里漏进的光被人影挡住,接着是急促的拍门声:“开门!
快开门!“那声音带着她熟悉的震颤,是他当年在工地塌方时,扒开碎石喊她名字的调子。
她想应,可喉间像塞了团烧红的炭,只能发出嘶嘶的气音。
“砰!“
木门被撞开的瞬间,张丽丽眼前闪过刺目的白光——是王立平举着手机手电筒。
她顺着光看过去,镜中许梅的脸突然扭曲,像被人泼了开水的蜡像,皮肤“滋滋“地融化成褐色液体,顺着镜面往下淌。
与此同时,后颈的钳制猛地松开,她瘫坐在地,后背贴着冰凉的瓷砖,剧烈地咳嗽起来。
“怎么回事?“王立平跪在她面前,手机掉在脚边,光束歪歪扭扭地扫过墙面。
他伸手碰她后颈,指尖刚触到皮肤便缩回:“这是......“借着手机光,张丽丽看见他瞳孔缩成针尖——她后颈五道指痕,青紫色的,边缘还泛着诡异的红,活像被人用染了毒的手掐的。
“许梅......“她抓住王立平的手腕,指甲几乎要嵌进他肉里,“她在镜子里,她掐我......还有婉儿,婉儿的口红......“话没说完,她突然指向盥洗盆——方才漫出来的血水不知何时退得干干净净,水龙头还在“滴答“滴着清水,那支口红正躺在盆底,玫瑰色膏体在水光里泛着温柔的光,和婉儿送她时一模一样。
王立平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眉头皱成一团。
他捡起口红,在掌心转了两圈:“这不就是婉儿送的那支?
丽丽,你最近太累了。“他伸手摸她额头,“婉儿走了才三个月,许梅的事又......“他声音低下去,“我知道你难受,但别自己吓自己。“
张丽丽盯着镜子。
刚才还爬满黏液的镜面此刻光洁如新,连水雾都没剩。
她伸手摸后颈,指痕还在,摸起来滚烫。“可我真的......“
“嘘。“王立平把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听,鸡叫了。“
远处传来一声嘹亮的鸡鸣,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
张丽丽这才发现,窗外的天已经泛白,鱼肚白的光漫进洗手间,把瓷砖照得透亮。
她突然想起,许梅出事那天,也是这样的黎明时分,渔民在河湾里发现了她的尸体。
“去床上躺会儿。“王立平扶她起来,经过盥洗盆时,她下意识低头——清水里浮着片极小的褐色碎屑,像片干了的黏液。
她刚要指给王立平看,那碎屑突然沉了下去,消失在水流里。
“走吧。“王立平轻轻推她后背。
张丽丽最后看了眼镜子,镜中只有她和王立平交叠的影子,她后颈的指痕淡了些,但依然清晰。
她摸出口红,金属外壳凉丝丝的,旋开时,玫瑰色膏体在晨光里泛着温柔的光,像婉儿当年沾着奶油的笑脸。
“可能......真的是幻觉。“她喃喃道,可手指却紧紧攥住口红,直到指节发白。
盥洗盆里的水还在“滴答“响。
当张丽丽跟着王立平走出洗手间时,最后一滴水流进排水口的瞬间,水面突然荡开一圈涟漪——有什么东西,在水下轻轻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