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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章装鬼吓人行算计(第1/2页)
王似道的膝盖撞在青石板上时,后槽牙咬得几乎要碎。
他扶着村卫生所的砖墙直起身,穿着白大褂的护士刚从里屋出来,手里的病历单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张玥”两个像血一样红的签名。
“送来时就没气了。”护士的声音像浸了冰水,“电动车撞上路牌,胸口插着断裂的钢筋——警察说像是被人从后面推的。”
王似道的指甲掐进掌心。
晨雾里那滩被碾烂的牡丹突然在眼前晃动,张玥总说那是她从徐至风院里偷的,说徐至风宝贝得很,“比亲闺女还金贵”。
现在花瓣上的血该是凉透了,可他怀里的残玉还在发烫,像块烧红的炭。
他摸向裤兜,手机早没了影。
树洞里的手机壳被人用刀挑开,SIM卡失踪的瞬间他就明白了——徐名达昨晚跟踪他。
那个缩在晨雾里的背影,根本不是去“等月亮”,是去翻他的藏货。
村东头的土坯房飘起炊烟时,王似道站在了徐名达家院门口。
木门上的红漆剥落殆尽,露出底下“招财进宝”的褪色贴纸,和徐名达上个月在赌坊签的高利贷借据颜色一模一样。
门开的瞬间,徐名达的脸白得像张纸。
他穿着皱巴巴的蓝布衫,领口沾着隔夜的酒渍,看见王似道的刹那,喉结动了动:“你、你不是……”
“死了?”王似道笑了,抬手摸后颈——那里还疼得钻心,可骨头已经正了。
他往前一步,徐名达本能地后退,后腰撞在门闩上,“老周的血还在我裤腿上,张玥的电动车还在村口,你说我该不该去派出所?”
徐名达的手抖得厉害。
去年冬天那场车祸,是他受赵亮明指使,把刹车线割了一半,又在弯道撒了滑石粉。
老周的货车冲下悬崖时,他躲在玉米地里数秒,算着刚好能让保险公司赔一百万。
可老周命硬,爬出车时还剩口气,抓着他的裤脚喊“救命”,他鬼使神差抄起石头……
“你要什么?”徐名达的声音发颤。
王似道从怀里掏出红布包,残玉的幽光映得他眼尾发红:“徐至风。”他说,“他让我当探路鬼,我要他当替死鬼。”
徐名达的瞳孔缩成针尖。
昨晚在老槐树下,王似道说“等月亮爬上来”时,他以为是装神弄鬼的把戏,现在才明白,这男人脖子脱臼都能自己扳正,根本不是活人能有的狠劲。
“今晚十点,老槐树。”王似道把红布包拍在徐名达胸口,“你去跟徐至风说,古墓里的翻板是他设的局,赵亮明的洛阳铲也是他引过来的。你就说……你就说老周的鬼魂附在你身上了,要他拿真玉佩来赎命。”
徐名达攥着红布包,指节发白:“他要是不信?”
“他信。”王似道舔了舔嘴唇,“他昨天在茶馆等答案,等的就是我死讯。你说老周的魂要讨命,他连尿都得吓出来。”
徐名达在茶馆见到徐至风时,后颈的汗已经浸透了衣领。
徐至风正用茶夹拨弄茶海,青瓷杯里的龙井浮着片牡丹花瓣——和张玥车筐里的一模一样。
“徐叔。”徐名达的声音发虚,“老周……老周找你来了。”
徐至风的手顿住。
茶夹“当”的一声掉在茶盘上,溅起的茶水在他月白色衬衫上洇出深色痕迹:“你说什么?”
“昨晚我在老槐树底下,看见老周了。”徐名达咬咬牙,照着王似道教的往下说,“他浑身是血,脖子歪得像根麻花,说你害他撞翻板,说赵亮明的洛阳铲是你指的路……他说要拿真玉佩换命,不然今晚月亮爬上来,就要你下去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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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至风的脸瞬间煞白。
他踉跄着扶住桌角,茶海里的水晃得厉害,那片牡丹花瓣打着转沉下去:“你……你怎么知道翻板?”
“老周说的。”徐名达喉结动了动,“他说你给王似道的玉佩是假的,真玉佩藏在……藏在你书房第三个抽屉,红漆木匣里。”
徐至风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指甲几乎要掐进骨头里,他压低声音,带着哭腔:“那是仿品!我根本没见过真玉佩,袁天罡的残玉早让李宝他们拿走了!”
徐名达心里“咯噔”一声。
王似道说徐至风有真玉佩,可眼前这人的恐惧不似作伪。
他想起怀里的红布包,残玉的温度透过布料烫着肚皮——难道王似道也在骗他?
“徐叔,我也不想趟这浑水。”他突然换了副腔调,“可老周说,只要你给我十万,他就不找你。我也是被逼的,孩子要交学费,媳妇又病着……”
徐至风猛地松开手。
他后退两步撞在博古架上,青花瓷瓶晃了晃,差点摔下来:“你、你这是敲诈!”
“是老周要的。”徐名达硬着头皮往前顶,“你不给,今晚月亮一上来,老周就来索命。你以为王似道真死了?他昨晚在树洞里藏手机,我亲眼看见的!”
徐至风的嘴唇哆嗦着。
他盯着徐名达背后的窗,老槐树的影子正慢慢爬上窗棂——月亮快升起来了。
“抽屉钥匙在我裤兜。”他突然说,“书房第三个抽屉,红漆木匣里有存折,密码是6个8。欠条……欠条在茶几下的铁皮盒里。”
徐名达的手在抖。
他摸到存折时,手指触到木匣底部的硬纸——是徐至风的体检报告,肝癌晚期,日期是上个月十五。
老槐树的影子爬上屋檐时,徐名达站在树下,手里攥着存折和欠条。
王似道从树后走出来,月光照在他脸上,半明半暗:“得手了?”
“他给了存折。”徐名达把红布包还过去,“但玉佩是仿品,他真没有。”
王似道的手指在红布上摩挲。
残玉的“杀”字在月光下泛着暗红,他突然笑了:“仿品也够用。徐至风今晚要是敢报警,就说他勾结盗墓贼,害死老周和张玥——他那肝癌,蹲两天号子就得咽气。”
徐名达后退半步:“我把钱还他行么?我、我不想再……”
“不想?”王似道的声音突然冷下来,“张玥的血还在村口,老周的魂还在找你,你以为现在收手,警察就查不到你割刹车线?”他逼近一步,月光照进他眼底,像两把刀,“今晚十点,徐至风会来老槐树,你只要把他引到翻板位置——”
“世上根本没鬼!”徐名达突然喊出声,“是你让我装的!你以为徐至风傻?他现在肯定在怀疑!”
王似道的笑僵在脸上。
远处传来汽车鸣笛,是徐至风的黑色轿车,车灯划破夜色,照亮老槐树下两个人影。
“他来了。”王似道轻声说,退进树影里,“记住,翻板在第三块青石板下——”
徐名达望着越来越近的车灯,喉咙发紧。
他摸出兜里的手机,屏幕亮起,是徐至风的未接来电,时间显示九点五十八分。
“名达。”徐至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他从未听过的沙哑,“你说老周的魂……是王似道指使的?”
徐名达的手一抖,手机掉在地上。
月光下,徐至风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条随时会扑过来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