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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白毦
「敢问，幽州九镇之内，有多少熊族的妖族？」
这是个奇怪的问题。本来幽州之内有收容妖族为军，这是个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公开的秘密。要按照刘济先前的做法，他是一句话也不会说的。但杨林竟然直接把这个点破了虽然杨林的年纪只有他的零头，但刘济在白玉京也听说过他和天波的事迹。
他正色道：「阁下问这个，不知道是为了什麽。烦请告知。如果阁下能说明，在下这边也一定知无不言。」
他希望和杨林进行信息交换，而不是直接说出来。
「因为所有的熊族，可能会面临大祸。」
「为什麽？」
「因为扶馀王的灵骸，现在在我的手里。应渤海国的要求，我已经在前段时间对扶馀王一—对熊族的火进行了消灭。」
「你竟然能熄灭一整个妖族的火种？」
「是的，我有这个能力。我完成仪式后，属于熊族的妖王之火已经彻底熄灭，熊族之内再也不会有新的妖王诞生了。这对其馀的熊族会产生什麽影响，我暂且还不太清楚。但如果幽州方面有熊族的话，还请仔细关注着他们。」
「..」刘济看着杨林的眼睛。
渤海国与天波的关系，他并不清楚。但既然都在军中，他确实是见过渤海国与天波之间的合作一一毕竟渤海国和天波军都是长城防线的一部分，在战场上碰见也是有的。
但要说他们之间有什麽特别的关系，刘济还真不知道。
只是，渤海国有熊族的火种这件事，他确实是知道的。因为渤海国灭扶馀而立国，这是写在历史书上的事情。而狮驼国在渤海国立国之后，确实就从未再出现过熊王，这一切也都是已知的。
那麽综合判断.：.杨林所言，恐怕是真的。
「可有证据？」
杨林掏出了自己的灯，那灯中燃烧着青色的火焰，有清幽寂寥之感。这火焰没有热感，反而有深入骨髓的寒意释放了出来。这股寒意甚至让人无法激起反抗的欲望，只想昏昏欲睡。
虽然看不出有任何熊的特徵，但这股波动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竟是真的..：」刘济把眼睛从灯上移开，望着杨林，「我看到上面还有熊王的力量。所以，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彻底消失？」
「如果我不使用的话，还能用一阵子。如果我开始使用它，那就不好说了。」
「好...好好好..：」刘济沉声道，「如果能因此灭掉熊族，杨节帅，你就为星汉除了大害。我真是不知道朝廷为什麽要和你过不去，明明能看出来，你才是在为全人类着想的那个。」
「谁知道呢。」对杨林来说，这是个知道又不知道的秘密一一他确实知道自己是怎麽在后来招惹上绣衣使者的，因为绣衣使者在他这里吃亏了。但从一开始，绣衣使者为什麽要找上门来，他还没能拿准。
虽然基本可以肯定是因为灰蛊一一因为那位精卫小姐的事，但白玉京自始至终也未把这件事宣扬出去，反倒弄得他们自己第一次来的时候，像是无端挑了。
虽然实际上也确实是无端挑畔，但白玉京什麽都不解释，这倒是有些罕见。
关于这一点，杨林一直在收集消息，但也确实一直都没有什麽进展。毕竟，他还没去过白玉京呢。
「不说了...来，喝一杯。」刘济敬了他一杯茶，「我们，勉为其难吧。汉皇周围有坏人。将来，或许要靠你我来支撑起北方了。」
刘济终于开口了。在杨林交了底之后，立即终于表达出了自己的第一个政治意图：他对白玉京的现状也有些不满，但他认为汉皇不应当被更改，应当更改的是汉皇周边的臣属。
「刘公，怎麽看待政事堂的那些人？」
「他们，都是好人一一如果你和他们见过面的话，你会发现他们都是好人。包括我的恩师，也在政事堂之中。我在白玉京时，就师从那位大贤。但政事堂是有局限的，他们毕竟都是凡人，他们只能通过间接渠道获取外界的信息。他们没有无穷无尽的精力，却要应对无穷无尽的要紧事。他们：：.有许多做不到事。」
「嗯..：」杨林点了点头。他知道刘济的意思。
从旁人的角度来看，或许会认为白玉京中有「奸侯」。但实际上到了那个层级，到了整个星汉的中枢，很难真正从中挑出一个「奸侯」来。在各种意义上，政事堂里面的诸位宰辅之臣都可以算是好人。
但他们的能力是有限的。或者说，整个政事堂，乃至整个白玉京的能力都是有限的。
他们，总有顾及不到的地方一以及，更重要的是，好人是个相对概念。人有各种意义上的好，但不可能成为一个绝对意义上的好人。换而言之，即使是好意，也未必能结出善果来。
「百玉京不该是这样，星汉也不该是这样。」刘济开口道，「我们都有能力扶保朝纲。我们都可以这麽做。」
「心领了。」杨林点了点头，「但我和白玉京里面的诸位宰辅并不熟识。我只知道，
他们似乎把我当成了威胁。如果没有人能帮我解释的话，恐怕这误会是永远也解不开的。
刘公可否代劳？」
刘济摇了摇头：「我会试一试，但请别抱太大希望。就算是我的恩师，也未必会相信我的话。他们接收的信息太多了。」
「那麽，将来或许有一天，我们或许会在不希望见到彼此的地方，互相见面。」
「希望不要有那麽一天。」刘济饮了一口茶，「我还是希望我们之间能够多谈一谈，
至少是私下里谈一谈。我们之间没什麽不能谈的。」
「在幽州？」
「嗯，就在幽州。」刘济伸手到自己的剑柄上，从双股剑的其中一柄解下了白色的坠饰：「这是我闲来无事，自己编的白。赠给杨节帅，权当作纪念。日后要是到了幽州，
只要出示这条白，没有人会拦着你的。你直接来找我便是。」
【所以幽州的习惯，是给人送小礼物是吧...这习惯不错啊。？你的心跳怎麽又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