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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茶
「咳...咳...是有点。」他把头盔开了条缝，从里头把菸头探了出来。
「等下...你们妖族，也需要呼吸？」杨林问他呛不呛只是顺口一问，没想到他还真呛。
「呼吸，自然是不呼吸的。但是，抽电子菸的时候能有呼吸的感觉。抽的时候，就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个人了。」
「原来是这样..：」
【这电子菸，好像有点意思。竟可以让妖族这样的「具身智能自动机」以矽基的身躯，拥有真正的碳基生命一般的体验。这烟到底是哪来的？】
「难怪他上来就给我递烟...这烟对他们还挺重要啊。」
看了看手上的烟，杨林突然觉得这礼物有些贵重了一一他之前见到长史这麽大的官也就发一根，说明多半很贵。知道他是节度使之后一下子发来一整包，这虽然看到他的表情，但从动作来看这恐怕会让他把电解液都亏掉了。杨林自己也不抽菸，平白无故收下他这麽重的礼，自己倒是也过意不去。
「要不，你还是收回去？」
「不不不。」那马头兵连连摆手，「您要是不收下，我怕您真的就不原谅我了..：」
「那要不这样好了，当我们做个小买卖如何？」杨林提议道，「你看着我这天波有什麽东西能与你这盒烟的价格相匹配，你开个价吧。」
「那...那我就说了？请问天波有没有...有没有茶叶？」
「茶叶好说，我给你一百斤好了。」
「一百斤？？？？？」那马头兵吓得连菸头都要掉了下来，「不不不不不！杨节帅，
您就算给我一百斤茶叶，我也不能出卖幽州啊！」
「这都什麽跟什麽...多了是吧？」
「是太多了！太多了！半斤就行了。市价也就5两茶，您给半斤已经是恩赐，怎麽敢奢望一百斤。」
杨林想了想：「你要这茶叶的原因，和抽菸一样？」
「是.．.而且这茶叶是比烟更好的物资。只要饮茶下去，就可以拥有人的胃口，可以开胃消食，排解这钢铁身躯的苦闷，能大吃一顿。这可不是烟能比的。」
对妖族，乃至于对狮驼国来说，茶和烟都是必需品。因为妖族的火种是熊熊燃烧的烈火，而火是难以预测，飘忽不定的。妖族的社会组织是对人类的模仿，而不是对其本性的发扬。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得学着像人一样生活才行。如果不这麽做，那他们心中的火种就会无边无际地燃烧下去，直至把他们变成野兽一般。
倒不是变成野兽不行一一兽是妖的另一面，妖变成兽自然也是可以依靠生物本能活下去的。
只是，野兽组织不了国家，也做不了牙兵，无法享受人间富贵，体会不了智慧生命的喜怒哀乐。
所以这些物资，对妖族来说都是刚需。可以让他们暂时忘记自己并非人身，从而短暂地拥有人的感受。而做了人的妖，就已经再也回不到兽的生活里了。
「那给你十斤好了。」杨林开口就说一百斤是因为他也不知道这玩意儿多少钱，只是马希范第一次来的时候作为见面礼送了一货柜的茶叶，他也不知道具体有多少，大概是按吨算的。
「那..：」那马头兵一时语塞，「一百斤确实不好意思拿。那十斤我就...我就却之不恭了？」
他不太敢要，但他也确实很想要。再三思量，他还是决定收下了。
「嗯，收下吧。」
「多谢杨节帅赏赐！」这是半年的用度。这对他来说至关重要，因为只要能够省下半年的钱，他说不定就能多攒下一些资金，给自己刷个更高等级的系统版本了。
「老三，我先去给他准备个茶叶，你在这接待下刘县令。一会儿再见。」
这是先前的安排。按照正常的外交礼仪，他这个等级不应该直接来见一介县令。让自已的弟第代为迎接，这是符合礼制的。
老刘家是忠厚人，他知道这应该以礼相待。不应该在礼节上怠慢，但也不应该逾越礼制。要不然，这可能会让忠厚人产生误解，让他以为自己有什麽别的企图。
他先前来这里转一转，只是想要看一眼幽州军的样子。能在停机坪上碰到个有意思的马妖，倒是让他了解到了不少妖族的情报。
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现在刘济还没下船，他还得准备一下。杨林也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了。
「等一下！！！」忽然，那马妖喊了一声。
「嗯？有什麽事吗？」
那马妖上前一步：「杨节帅，我马某人嘌呤半生，虽然已经遇到了明主，但阁下的气度确实令在下敬仰万分。如果阁下不嫌弃，还请收下在下的名帖。今后如果有什麽用得着的地方，只要说一声，在下必然会来到。」
「哦，很好...三郎，帮我收下吧。另外，这个给你。」他把自己的名帖也递了过去。
「这！这怎麽敢收？在下怎麽敢叨扰节帅？」
「收下吧，看你也是个爽快人.：.爽快马。今后天波和幽州还有许多能互相帮得上忙的地方，到时候如果天波对你家主公有什麽帮助，也可以报上我们的名字。」
天波和幽州之间的交流确实很少。有个熟脸在幽州那边，倒也算是建立外交关系的开始。
「在下..：一定办到。为了我们家主公，也为了杨节帅的大恩。」
「比起这个..：」既然都到这个地步了，杨林乾脆多问一句，「贵军的刘都督，现在境况如何了？」
「一病不起，药石无医.．.要不然，也不会急急召回公子了。」
「嗯...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当面去拜会的。」幽州节度使的丧礼也算是外交事件。如果这件事在近期发生，他自然是要去幽州吊的。葬礼其实也是开展邦交的好机会，因为以前从不会见面的人在这里都会碰个面。到时候，说不定还能碰上魏博丶成德，
还有其他地方的节度使也说不定。
「话说回来，怎麽称呼？」杨林扫了一眼名片，「姓马是吧？之后我就叫你老马好了。老马，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