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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清楚沈鱼的想法，但是林芷溪能看出她已经下定决心，只好点头：“那好吧...”
“接下来，我要接近红魔巫师，你想办法吸引小红魔的注意，死了的话就怪你运气不好！”
语气冰冷，不带丝毫感情。
沈鱼抿着嘴唇，点点头。
交代完计划，林芷溪倚靠着墙壁，探出头观察情况。
楼道口的那个红魔巫师，在闭目养神，随手摇晃着白骨法杖，骨杖顶端的骷髅头闪着幽光。
“它似乎在做法？”
林芷溪暗暗猜测，回头望了眼沈鱼，见她站在铁皮柜面前，手里拿着陈立远丢下的扩音器。
两女无声对视，同时点头。
计划开始——
沈鱼深吸一口气，按下扩音器的播放键：“也许，此刻的你还为虚度了昨日的时光而悔恨；也许此刻的你正沉浸在对明......”
寂静的教室中，响起扩音器的声音。
走廊、楼梯道的小红魔们，瞬间被这声音吸引，挥舞着利刃靠近。
林芷溪踮起脚尖，躲在后门死角，用化妆镜观察小红魔的动静。
而教室内。
沈鱼已经躲进铁皮柜，娇躯微微颤抖，呼吸都不敢大声。
三只小红魔从前门进入教室。
后门的林芷溪保持蹲姿，大长腿一迈，直接跨到走廊。
凭借腰身的核心力量，缓缓挪动重心。
高难度的姿势，让她展现出黄金比例的曲线。
林芷溪动作轻缓，直到整个人进入走廊，才贴着墙壁慢慢移动。
趁着三只小红魔不休息，她快步越过前门。
终于来到红魔巫师背后。
而对方还未察觉...
林芷溪双眼闪过一道红光，将铁棍高高举起，使出浑身力气狠狠砸下。
铛——！
金铁碰撞的响声。
红魔巫师后脑挨了一铁棍，并没有像小红魔那样脑瓜碎裂，而是被砸得栽到地上。
“这......这头也太铁了吧？”
林芷溪一怔，手中的铁棍都弯曲了，这红魔巫师却没事。
她连忙抬起铁棍，继续攻击。
然而。
红魔巫师挨了一棍，彻底苏醒。
它愤怒地抬起头，眼神阴翳地盯着林芷溪，摇动白骨法杖。
骨杖头部的骷髅头受到召唤，嘴巴张开，吐出一颗橙红色的圆珠。
内部隐隐有灼烧的烈焰。
圆珠速度极快，飞在半空中就开始膨胀，眨眼间就变成数米宽的大火球，将林芷溪的高挑身材给罩住。
球体表面，更有火焰在熊熊燃烧！
轰——！
走廊再次响起爆炸声。
躲在铁皮柜的沈鱼一惊，不禁担心起林芷溪，却不敢外出寻找。
因为教室里，有三只的小红魔在游荡。
它们面目狰狞，手持利刃。
再加上沈鱼对自己实力很有数，远不如林芷溪厉害，所以她不会贸然出手。
可爆炸引发的震荡，导致铁皮柜边缘的门微微打开。
这铁皮柜原本是用来装清洁工具的，分为两部分区域，大的占三分之二，正是沈鱼的藏身之地。
另外三分之一，是用来放置毛巾杂物。
正常来说，两个区域应该有隔板，偏偏沈鱼藏身的这个太过老旧。
压根没有隔板，所以只要小红魔一开门。
就能发现沈鱼的踪迹。
突如其来的爆炸声，也吓到了小红魔们，有两只朝教室门口走去。
但是还有一只，朝铁皮柜走来...
沈鱼通过门缝观察，眼看小红魔越来越近，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难道，我的人生就这么结束吗？”
这一瞬间，沈鱼绝望的回顾人生，播放着记忆深处的重要画面。
儿时去世的母亲...
沉迷赌博、还在坐牢的父亲...
勤工俭学的时光...
那么辛苦，那么孤独，活着真的好累好累...
等等...
我，还有徐君。
沈鱼被振奋了一下，可又想到高高在上、英姿飒爽的林芷溪。
她的眼眸又暗淡了。
“为什么...”
“我的人生这么悲惨，哪怕是喜欢的人，也没有告白的机会......”
“为什么！？”
情绪低到谷底，沈鱼心态发生了变化，悲哀的极致是愤怒。
怒火中烧，她耳畔却听见诡异的声音......
“你......很痛苦吗？”
莫名听见女人的问话，宛如从黑暗深处传来，充斥着魅惑和堕落。
“你是谁？”
沈鱼一怔，压低声音问道。
她清楚铁皮柜乃至整间教室里，都没有其他人。
那魅惑女声没有回答，而是再次问道：“你痛苦吗，需要力量吗？”
痛苦？
力量？
这两个词深深扎进沈鱼心中，她当然痛苦，当然需要力量。
能和徐君自由交往的身份。
能跟林芷溪这种天之骄女较量，甚至战胜她的资本。
可沈鱼也知道，所有命运的馈赠，都有暗中标好了价码。
“我需要付出什么？”
沈鱼眼眸一冷，在危机关头，她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冷静。
魅惑女声似乎也很意外，沉默半响，才缓缓说道：“签订一份契约，代价是......你的灵魂。”
沈鱼微微颤抖，想到了神话故事的情节：“你是魔鬼吗？”
“不，我是恶魔。”
魅惑女声反驳道。
灵魂这类神秘莫测的东西，让沈鱼犹豫了。
而且对方还堂而皇之的承认，自己是恶魔。
虽然分不清魔鬼和恶魔的差别，但沈鱼能听出魅惑女声的态度。
她，似乎以恶魔身份为傲
容不得沈鱼细想。
那只小红魔已经站在铁皮柜前，只要打开门，就会发现她的存在。
“如果你选择不契约，你会死。”
魅惑女声适时说道，带着有种威胁的意味。
“死？没什么好怕的。”
沈鱼深撇撇嘴，握住铁棍：“我这辈子，活得够累了...”
“哪怕你解决了一只，外面还有无数只在游荡，它们终究会把我撕碎。”
“但是...”魅惑女声想了想说道，“你会失去家人和朋友。”
可惜，沈鱼对这话一点不感冒，轻笑道：“那是好事啊。”
魅惑女声：“......”
她被沈鱼的话噎住了，又陷入了沉思，忽然道：“假如你死了，就再也见不到徐君了。”
“不行。”
沈鱼脸色一变，从无畏状态中苏醒，就像被戳中了死穴。
在她心中，徐君是那一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