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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向说话之人望去,却原来是李白。
青龙一行停步,转身过来。李白也不理会众人,跃下高台,来到太平面前。三少怕李白有什么闪失,跟随在后。
李白对青龙道:“在下想跟太平公主说两句话,不知可否?”
青龙心想只是说话而已,能有什么事?于是道:“请便!”
太平公主见青龙可以带自己安全离去,本来心花怒放,谁知却被李白拦下,不由恼怒道:“我没什么和你讲的!”
李白淡淡一笑,道:“公主现在只想着赶快离开这里,能保住一条命即可,对吧,什么皇帝、什么基业的都统统不顾了?”
太平公主此次谋反可说是一败涂地,本来以为南山老怪可以保护自己,没想到老怪也不堪一击,又被什么神在密道追杀,胆战心惊,哪还有什么斗志,只想活着就好。此时被李白一语道破,浑身一颤。但嘴上却不承认,道:“胡说,我……我输了么?我没输!”
李白冷笑一声,道:“你输了,你输的一败涂地,而且你这次谋反注定要失败,你知道为什么吗?”
太平公主指着李白后面的三少道:“当然知道,要不是这三个人半路来捣乱,我早就攻入皇宫,杀了李隆基这小子。”
李白大声道:“你以为是因为他们三个么?不是,即使没有他们三个,也会有别的神仙来相助玄宗皇帝,你失败的原因不在这里,而是在势,你没有看清大势,你是在逆势而行!”
太平公主被李白气势所摄,不再反驳,同时觉得李白说的似乎有些道理,自己也许一开始就是错的。
李白道:“让我给你讲讲你都错在什么地方吧。一、你任用术士三次阴谋算计李隆基,结果每一次都弄巧成拙,反而助李隆基离皇位更进一步。第一次是想立李成器为太子,结果李隆基反而当上太子;第二次是造谣太子兵变,结果却让太子监国;第三次观星象说太子要逼宫做皇帝,结果睿宗却顺势让出皇位。如果不是这三次谋算,李隆基也不会这么快就坐上皇位吧。”
太平公主回想一下,的确如此,若不是自己听信什么术士之言,阴谋陷害李隆基,也许自己的哥哥睿宗还稳稳的坐在皇位上,自己仍然可以在朝中呼风唤雨。想及此,不由痛心疾首,懊悔不已。
李白接着道:“二、你任用谄媚无能之辈,如窦怀贞、萧至忠、岑羲、崔湜之流,皆是见风使舵、趋炎附势之辈,并无实才,他们不思为国效力,辅佐皇帝,只会怂恿你争权夺位,而到了关键时刻,却又束手无策!”
太平公主想想这些人所为,也确实如此,不由点头。崔湜听李白说到自己,不由得面红耳赤。
青龙虽然不知道那李白说这些话用意何在,也隐隐觉得有些不妙。见太平公主竟然开始点头认可,忙劝道:“公主,你不要听他胡说八道。”
太平公主似乎没有听到,低头思索。
李白见太平公主听了进去,心下暗喜,继续道:“三、中宗昏晕无能,一味袒护韦氏,落得被毒而死。而睿宗却是不同,睿宗仁慈聪慧,没有一味受你挑唆,还有宋王深明大义,顾念手足之情,没有与李隆基争夺太子之位,古往今来可谓少见。”
“四、李隆基是一代明君,不像高宗、中宗一样懦弱无能,昏庸不堪,他任用贤良,除去韦后,深得民心。”
太平公主听到这里,似乎有所醒悟,长叹一口气,面色沮丧。
李白道:“五、而你呢?贪财糜乱,奢侈无度,霸占百姓土地,为自己营造豪宅,大大失去民心。”
太平公主全身一震,心口似乎受到撞击,向后一倾,崔湜急忙扶住。
青龙面色更忧。
李白气势咄咄逼人,道:“六、你看不清大势所趋,大唐历经武则天、韦氏两朝女子当政,国人已经深恶痛绝,你本来已经权倾朝野,富贵如山,如果就此罢手,本可以颐养天年,却仍不知满足,还要妄想以女皇自居,实在愚昧!”
太平公主听到这里,呼吸短促,心口发闷发痛。
李白声音越来越大:“世人都说你聪敏睿智,素有谋断,颇有当年则天皇后的风范,我看未必,则天皇后可以择贤任能,而你只会任用道德败坏、谄媚无能之辈。则天皇后有经邦治国之才,而你心胸狭窄,只会买官卖官,聚敛财富。你和你母亲相似的倒也有,就是狠心毒辣,糜乱无度,由此来看,你实在是一无是处,愚昧可怜。你经历了三朝,却仍执迷不悟,还有什么脸面再活在世上?”
雷电见李白居然敢如此痛骂太平公主,听的是胆战心惊,不知道太平公主会如何反击,却见太平公主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向后倒去。
崔湜扶着太平公主焦急的叫道:“公主!公主!”太平公主却闭着眼,一声不吭。
青龙一摸太平气息,已然气绝,不由狠狠瞪了一眼李白。
李白也不以为意,脸上掩饰不住兴奋之色。
原来那李白见太平公主就此平安离去,竟无人阻拦,此后恐怕无人可以再伤她半分。突然想到当年诸葛亮骂死王朗一节,于是挺身而出。开始也没想能骂死太平,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好想办法,没想到越说越生气,把多年来的愤怒压抑全部发泄而出,竟然真的将太平公主激的吐血而亡。
李白在朝中跟随李隆基,多次遭太平一党排挤,压抑已久,此时痛快一骂,顿觉胸中舒畅无比。
众人这才明白李白的意图,没想到把太平公主骂死了,这就是兵不血刃吧,不用刀就把人杀了。不过,李白一条条述说太平罪状,每一条都切中要害,言语犀利,口才不得不令人佩服。
青龙见太平公主已死,也无需带走,心下又是气恼又是沮丧,纵身一跃消失不见。
崔湜突见青龙等飞走,急忙撇下太平尸身,追上去嘶声叫道:“神仙等等,还有我呢,救救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