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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岳大帝等在人群中穿行,见这些考生有些兴高采烈,有些面有忧色。年龄上多大的都有,小的有十几岁的少年,大的竟然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翁,看样子也有六十多岁了。
风云摇摇头道:“这么大年纪还来考?理解不了……”
大帝道:“没办法,普通人只有靠科举考试才能当官,而当官又是可以封妻荫子的最佳途径。”
风云道:“可是,这么大年纪即便考上了,吏部能给他官当么?即便给了,他又能当几年?”
大帝道:“你说的也是,不过有些人已经把科举考试当成了夙愿,当不当官倒无所谓,只有考上了这一生才算完整。”
三少和元君听后,摇头叹气,表示不可理解。
众人正谈论间,忽听到一阵争吵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身着华服的富家公子指着面前一人讥笑道:“羡门子,你都三十几岁的人了,还来考试,也不嫌丢人?”
被称为羡门子的考生本名颜真卿,字清臣,羡门子是他的小名。那人直呼其小名,显然有讥讽的味道。
颜真卿面色一红,虽然气愤,但忍住没有说话,旁边一位同窗回应道:“孙子维,你胡说什么,清臣兄才二十多岁,哪是三十几岁了?”
三少听到“孙子维”这个名字,忍不住一笑,这名也不怎么样啊?还笑话人家?
孙子维嬉皮笑脸的道:“再考几年不就三十几岁了吗?哈哈,话说,羡门子,你已经考了两年了吧,今年还要考啊,有希望吗?哈哈……”身后几个一起的富家公子跟着一起哄笑。
“你……”那位同窗气的说不出话来。
颜真卿气的双手握拳,眼睛怒视孙子维,眼看就要爆发。
孙子维不仅不惧,反而踏上一步,道:“怎么?要打架么?来啊!”他身后几个公子跟着而上,他们这边有四五个人,而颜真卿只有两个人,孙子维自然是不怕。
三少见孙子维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早就气愤不过,打定主意帮帮颜真卿,一旦颜真卿打不过对方,就好好修理一下孙子维。
颜真卿朝孙子维瞪视片刻,最后忍了下来,转头对同窗道:“走吧,马上就要考试了,犯不着跟他一般见识。”说着,转身大步离去。那同窗瞪了孙子维一眼,紧跟而上。
三少不由大为失望,颜真卿不打,他们就没法动手了。
大帝望着颜真卿的背影,道:“看他方面大耳,目光坚定,日后一定是位忠臣良将,你们可以想办法帮帮他。”
三少正想怎么狠揍孙子维,没听清大帝说什么,道:“什么?”
大帝瞪了一眼三少,道:“雷电,你去帮帮颜真卿,助他考试通过,日后一定会成为大唐的股肱之臣。”
雷电想起还要看望宛儿,便犹豫道:“可……”
雨冰道:“大帝,还是我去吧。”雨冰见颜真卿忠厚老实,很对自己胃口,主动提出。
大帝道:“也好。”
大帝和雷电等离开后,雨冰追上了颜真卿。
三声锣响,考生开始入场。礼部考官安排考生进入到一个个房间,每个考生一张书桌,相距六尺远。
雨冰隐身跟随颜真卿来到一间房间,坐下后,考官开始发卷。
这次考的是明经科中的帖经,有十道题,每道题三行,中间用纸把几个字贴上,让考生把这几个字补上,现在的填空题也许就是发源于此。答对六道题算合格。
雨冰看了一眼颜真卿的考卷,只见第一道题写着:《彖》曰:大哉乾“元”,万物□始,乃统天。云行雨施,品物□形。大明终始,六位时成,时乘六龙以御天。乾道变化,各正性命。保合□□,乃“利贞”。首出庶物,万国咸宁。
雨冰曾经看过各家的经典著作,而且过目不忘。雨冰看了一眼这段文字,便想起来是《易经》上的一段话,被贴上纸的那几个空字清晰的出现在脑海中。但是颜真卿却迟迟不动笔。
雨冰来到侧面低头看了一眼颜真卿,只见颜真卿皱着眉头,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填。原来颜真卿最不熟的就是《易经》,没想到第一题就偏偏考的是这门。颜真卿本来就紧张,这时更是头脑混乱,想不起来那几个空字到底是什么。
而且空的这几个字也偏,不像“万物”“云行”“六龙”这样好记。礼部这么出题也是无奈,因为以前考的都比较常规,考生通过率比较高,所以没办法,只能往偏的出,最后越来越偏,不仅文章找的偏,而且空的字也找一些生僻字、位置隐蔽的字。
雨冰摇摇头,用手指在桌面右侧写了一个字“资”,那是第一个空的字。
颜真卿正自发愁,忽见右侧出现浅白色的一个字,心下一动,这个字好像在哪见过?接着很快那个字便消失了。
接着,桌面上又出现一个字“流”,颜真卿这时才突然意识到,这是考题空的字啊,心下又惊又喜,急忙把这两个字填上。写完之后急忙看右侧桌面,只见桌面上又出现了两个字“大和”,那是第三个空的字。颜真卿心下一阵狂喜,急忙写上。
写完之后心下砰砰直跳,这不是作弊么?这可不是他的作风啊!
不过,这字是谁写的?旁边也没有人啊?想到这儿,颜真卿用手摸了摸旁边,什么也没有(雨冰向边上靠了靠)。又摸了摸桌面,桌面上刚才出现的字一点痕迹也没有了,颜真卿都怀疑刚才是不是真的看见了。
这时考官突然出现在颜真卿面前,问道:“你干什么呢?东张西望的?”
颜真卿吓了一跳,急忙道:“没有没有,我什么也没干!”低下头慌忙看题,脸涨的通红。
考官一脸严肃的走了。
颜真卿望着下面的题目,已经完全看不进去。
雨冰看了一眼第二题,只见上面写着:象以典刑。流宥五刑,鞭作□刑,金作赎刑。眚灾□赦,□终贼刑。钦哉,钦哉,唯刑之恤哉。
这是《尚书》中的一段话。雨冰看颜真卿的神情就知道做不出来,于是在旁边又把空的字写了出来。但是颜真卿一来害怕二来不想再作弊,便没有看,还将头偏向了左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