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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条件挺有病的。
苏沫答应了。
只要他能帮忙,别说让她改口叫苏启哥,改口叫爹都行。
虽然她完全不明白自己当着苏凌臣的面叫苏启一声哥会对那男人有什么影响。
“那就多谢二少爷了。”苏沫神清气爽的扬眉,转身往外去。
脸上掩饰不住的欢快就像是她迫不及待要奔向未来一般。
苏无秧打眼瞧见,也不知怎的莫名心头一慌:“小沫。”
他突然叫了她一声。
苏沫脚步猛地顿了下。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叫她了,落在耳中有些生疏,还有些扎耳。
苏沫抿了抿唇,没有回头:“二少爷还有什么事?”
苏无秧看着她的背影,眸色沉下去。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叫她,只是刚才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控制不住的就这样叫了。
刚才在她转身的那一瞬间,他突然产生了不好的念头。
好像她今日一走,就永远不会回来似的。
可这怎么可能呢。
如自己之前所想,就算她真去了二房又如何,还不是要在苏家的族谱上?
而且老三也不会真的允许她离开的。
她只是去二房而已,依旧还在苏家,还在他们眼皮子底下。
“没什么。”他把话咽回去,顿了下,又控制不住的多加了一句。
“这几日若没别的事不要乱跑,就在府上待着。”
苏沫睫毛颤了颤‘嗯’了一声,抬脚离开。
苏无秧看着她离去,打量着她的身形比之前在马厩时要丰腴许多。
看着比韵儿要健康强壮。
是了,她一直比韵儿健康,哪怕在外面一人活了这么久也比精心呵护长大的韵儿要坚毅。
完全不需要别人操心就可以肆意成长。
而不像韵儿,只有依靠别人才能活下去。
他摇摇头,将乱七八糟的杂念抛掉,把路判叫进来:“你亲自到二房去一趟,给他们吃个定心丸。”
现在韵儿的事最重要。
韵儿是自己从小到大千娇万宠着养大的妹妹,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她才应该是自己的第一位。
路判应命退下。
这边苏沫出了墨书院,绕着小路走了好久才将将把心情平复。
明明早就对府上的人不抱希望,明明早已摒弃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亲情。
可不知道为什么,苏无秧刚才突然叫‘小沫’时,她竟慌了。
明明苏凌臣他们也经常这样叫自己,自己从没这么大的反应。
为什么?
心脏还在不规律的跳动。
她下意识伸手按在胸口上,想压下这份悸动。
可越是拼命压制,越是有一股子酸涩作对似的往上涌。
“姐姐是在这里透气吗?还真是巧了。”对面传来苏韵的声音。
苏沫被叫回神,一手扶着长廊柱,抬头看过去。
苏韵今日心情似乎格外好,并没像平日一样花枝招展,而是穿了件比较素朴的衣裙。
看她过来的方向,应该是刚从府外回来。
她对上苏沫探究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笑:“殿下今日休沐,特地接我出去走走。”
她说话举起双手。
双手手腕上带着一对金镶玉的手镯。
“瞧,这是殿下看我喜欢花重金买给我的,据说此物曾在万宝阁售卖,是珍品。”
她话说到这,又顿了下,做出一副说走嘴的表情。
“瞧我这记性,姐姐曾跟万宝阁合作,头段时间他们售卖的货物姐姐应该也是知道的,自然不用我说。”
苏沫视线落在那对手镯上,眸色微闪。
她确实知道,毕竟这东西出自自己之手。
价格没人比自己更清楚,看来顾封尘这次是下了血本。
“殿下说我们很快就要大婚,作为王妃自然身上得有些他亲自挑选之物。”苏韵脸上洋溢着幸福。
又看向苏韵,虽然还是笑着的,但眼底满是恶意。
“只可惜姐姐一个陪嫁,是没这个福气佩戴殿下选买之物了。”
看殿下今日的样子,对自己还是很重视的。
他怕自己因为她入府的事心里不高兴甚至放下尊贵来哄自己。
可见在殿下心中自己才是第一位。
还是二哥说得对。
自己根本没必要因为她入廉王府就如临大敌,左不过一个陪嫁,连个正经名分都没有。
殿下这段时间之所以对她上心不过碍于旧情罢了。
待等日后入了廉王府时间一长就凭她现在这副模样,只怕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厌弃。
到那个时候,自己可不会像现在这样手软。
“我不需要。”苏沫收回目光,转身要走。
苏韵嗤笑:“是不需要还是不敢要?”
自己可是知道的,当初她要嫁入王府之前殿下也曾给她买过一对镯子。
不过那对镯子在她被关的两个月内就被殿下亲手取下当着她的面摔碎了。
当时殿下可是亲口说她不配呢。
苏沫垂着的手指缩了下,面无表情:“没别的事我要回去了。”
苏韵没有阻拦,只讽刺的看着她。
等她抬脚朝着这边走过来,在即将跃过自己时,突然开口道:“你刚才是从二哥那过来吧?”
苏沫脚步微顿,没有吭声。
苏韵偏头看向,眼底讽刺加深:“怎么?去跟二哥卖惨,想让他帮你向殿下求情?”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还真是太愚蠢了。
“二哥是不会帮你的,就算你能哄了四哥跟三哥,也哄不了二哥。”
她说这话时,脸上满是确信,就连眼底都翻涌着苏沫看不懂的胸有成竹的某种深意。
苏沫深吸一口气,偏头看她:“你怎么就这么确定他不会?”
“因为二哥最疼的是我啊。”苏韵眼底的恶意跟着笑意一起加深。
“疼我到可以任由我帮你踩在脚下的地步。你不知道吗?二哥早就为了我把你抛弃了。”
苏沫五指猛然攥紧,眸色一点点沉下去。
苏韵凑近她,勾唇:“姐姐,做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啊。”
苏沫不知道苏韵是什么时候走的,她走了好一会,苏沫还没回过神。
头顶有鸟在叫,声音悦耳。
她抬头不经意瞧见一只刚刚学飞的幼鸟跟在母鸟身后努力扑腾着翅膀往远方去。
眼前又闪过当日苏无秧站在树下伸开双手接自己的一幕。
她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相比起苏佳氏,苏无秧才更像是自己的母鸟。
可那又怎么样呢?
“他不在乎你,他已经不是你二哥了,说好要醒来的。”
苏韵说得对,他早就抛弃自己了。
所以不要在沉迷过往了。
只要继续往前走就好,只要这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