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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凌臣听到消息刚来时这里已经闹了一场。
苏锦冬被关回房中，苏韵也扶着苏佳氏离开。
苏凌臣看着满地狼藉，思考着刚才一路过来听到的那些话，冷声突然道：
“按照李武的话，二哥比我更早找到小沫是吗？”
小沫从那户人家离开后自己一直在派人寻找，直到三年前才有消息。
但按照时间线，他比自己更快，所以他当时之所以答应自己去接小沫回来，并非因为自己的恳求。
而是因为他已做好了让小沫做血包的打算。
苏无秧捡起地上乱七八糟的药瓶，眸色微闪：“现在说这些还有用么？”
“对二哥来说没用，对我来说有用。”苏凌臣紧紧盯着他。
苏无秧也像是压不住情绪似的爆发，把手里草药篮子扬飞：“是又怎么样？”
“只有至亲之人且是女子的血才有用，我根本没有别的办法。”
自己必须这样做，否则韵儿会死的！
苏凌臣紧紧盯着他。
好一会后只道了一声‘好’后转身离去。
苏无秧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攥紧拳站在原地，死死闭上眼。
到了外面，苏凌臣眼底划过一抹煞气：“契行，你去给我查，什么叫做只有至亲之人的血才管用！”
小沫是他们的至亲之人没问题，可苏韵明明是奶娘的孩子，跟侯府没有半点关系！
这边苏沫还不知道环采阁发生了什么，就被无缘无故放了出来。
左右杜仲没有受影响就是好事。
倒是苏锦冬不知道跟受了什么刺激似的突然跑过来连续道歉。
魅奴把他赶出去的时候，他还在说‘对不起’：“这人真是莫名其妙，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小姐的事吗？”
苏沫眸色微闪：“大概不是近期做的吧。”
嘴上这么说，但苏沫其实不是很在意，于如今的她来说‘对不起’这三个字没有任何用处。
与其纠结这个，不如好好睡一觉。
苏沫是这样想的，只可惜这一晚连安稳觉都没睡好。
赫赫森严的侯府内闯了杀手，分两批入了内。
一批进入墨书院，另一批对着苏沫而来。
苏凌臣察觉到不对劲时已经晚了，那些伪装成他手下的杀手已然入青云间去杀苏沫。
苏沫此刻正在熟睡。
刀落下的时候突然感觉不对劲，骤然苏醒，睁开眼便对上一刃寒光。
但现在想躲显然是来不及了。
那刀即将劈下来时，眼前突然闪过一道人影。
杀手似乎也没想到会有人突然闯过来，下意识偏了刀锋。
只是落下的力道哪里是轻易能收回来。
刀入皮肉的声音传出，血骤然溅出来。
“老四！”苏凌臣推门进来，眼前一阵红光后心口骤然猛然。
挡在苏沫身前的苏锦冬被生生砍掉一条左臂。
“契行，抓住这些人，只留一个活口，其他的杀无赦！”
契行带着人将这些杀手们团团围住。
苏沫甚至没从被刺杀中回过神，就被倒下来的苏锦冬压住。
此刻她也顾不上别的，大喊着魅奴去找苏无秧。
苏无秧得到消息过来时契行已经把人全部解决，只留下一个绑在院子里严刑拷打。
苏锦冬手臂被短暂包扎。
苏无秧看了一下，伤得太厉害，就算是接回去只怕也不容易好，废的可能性很大。
虽然如此苏锦冬还是让他把手臂给接回去。
接手臂的过程很痛苦，苏锦冬死死咬着牙一声没坑。
倒是院子里不断传来杀手的惨叫声。
直到手臂接好，苏锦冬晕死过去，那杀手才招出幕后。
是苏韵。
苏凌臣并不意外，只冷眸看着苏无秧：“二哥真是养得好妹妹，连这种事都能干出来。”
以前他总是跟自己说苏韵有多脆弱无辜，离开侯府活不下去。
如今看来她倒是比谁都狠心。
苏无秧脸色也不太好：“这件事还要再查，杀人者说的话，不可全都当真。”
“当然要查，只是这件事由我来查，二哥还是别插手了。”苏凌臣一声令下。
契行带领众人上前将苏无秧围住。
苏凌臣：“今天太晚了，多谢二哥跑这一趟，明早我查出结果前，还请二哥在房间好好等着。”
这是他第一次直面跟苏无秧动手。
两兄弟已是撕破了脸。
苏无秧这件事确实心虚，他嘴上那样说实际上心里明白这件事十有八九是苏韵做的。
便只能把所有话都咽下去，转身回环采阁。
等他走了，苏凌臣才看向苏沫：“你放心，这件事三哥一定查个水落石出，还你一个公道。”
苏沫却没有管他，直接大步往墨书院方向去。
苏凌臣见她离去的方向，眸色闪烁却没有阻拦。
墨书院内，果然也是满地尸体。
夜九卿站在走廊下依旧一副淡然的模样。
李仁冷着脸站在尸体堆里擦剑上的血。
苏沫紧紧攥了拳：“抱歉，连累你了。”
自己就知道苏沫找的人不可能这么有本事能躲过苏凌臣防护。
如果苏凌臣不知道苏韵找人杀自己，只有一个原因。
他今晚同样也想杀人，那些人是混了他的人一同入府的。
夜九卿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歉意的，苏锦冬不是已经断了一条手么。
就算扯平了。
不过这话他没跟苏沫说，只是问她：“你想怎么办？”
苏沫深吸一口气，磨牙：“明日还请小叔叔把祖父请来府上作何，我要为自己讨回公道！”
天亮时，侯府内的血腥味才刚刚散去。
苏凌臣拿到人证物证，确实是苏韵的手臂。
苏韵在得知自己暴露后先一步跑到苏佳氏面前哭诉。
众人是在苏佳氏院子里遇到的。
苏锦冬的手已经接回去，打了绷带，但只能托着没办法动一下，就像是假肢一般。
他跪在地上，脸色还惨白着，大病未愈的样子：“此事还求母亲为小沫做主。”
自己一直相信苏韵善良无辜是自己愚蠢，被断了手臂也是活该。
可若是昨晚自己没有及时赶过去，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小沫的尸体了。
苏佳氏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看向下首同样跪着的苏沫：“这件事你想怎么办？”
苏沫要求很简单：“她手伸得太长，我要卸她十根手指头。”
苏韵一听这话便大哭起来，泣不成声。
苏佳氏一边心疼儿子断了手臂一边心疼苏韵，两相纠结下竟然一时间没能做出回应。
苏锦冬打眼瞧着只觉得心寒。
他终于体会到苏沫之前的心情。
自己断了手臂毁了后半辈子，苏韵不过是断手指母亲都如此舍不得。
于母亲来说竟然对养女疼爱多过亲子何其可笑。
“韵儿确实做了错事，但她很快就要嫁到廉王府，若没了手指只怕廉王也不答应，不如……”
“如此那就不用嫁了！”苏铮被夜九卿搀扶着进门。
他刚得知兄弟相残的事后气得要死，本想来看看他们如此处理此事，结果就听到这话。
“苏至不在，你就是这样管孩子的？怪不得纵得她做出这种事来。”
“就按照原本的意思，断她十根手指头，要是廉王那边有意见就让他来找我！”
残害姐妹，断她手指都是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