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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姐，请你再复述一遍你看到的事情经过。”
“哦。你刚说什么？”
“我说请你再复述一遍你看到的事情经过。”
警察又问了一遍。
秦乐乐这才懵懵懂懂地抬眼，眨巴眨巴了眼睛。
“秦小姐。”
“哦，是这样的。我从学校里回来，听到里面有动静，我以为是进贼了，我就开门去看，然后就发现贾雪琪在里面，正在被人施暴。”
“我想救她的，我找了棒球棍想问救她的。可是我没有救到她。”
“呜！她本来不会死的，那人不准备杀她的，都是因为我。我要是不跑进去就好了，我在外面躲着就好了。”
秦乐乐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现在只要一睁开眼睛，看哪儿都觉得是血。
红色的。
恍惚还能看见贾雪琪的眼睛。
贾雪琪死了。
短短的十几分钟。
秦乐乐被推出来后，就又跑到外面求救。
可是这个时间段，别墅区里根本就没有人，空旷的地方，连个可以说上话的人都没有。
秦乐乐又想到了保安。
她往保安亭的方向走，过去才发现保安早就已经死了。
保安死了。
这里就是一个空旷区。
秦乐乐也想不起来害怕，就抓着手机，一栋别墅一栋别墅地敲门。
十几分钟。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一样。
等秦乐乐终于找到人转回来的时候，整栋别墅已经起火了。
而外面也被拉上了警戒线。
警察来了。
但是贾雪琪没了。
呜……
秦乐乐红着眼眶，“我想救她的，她让我快走。”
“我想救她的。”
“好啦好啦，秦小姐你冷静点。”郑志化从外面进来了，朝着审讯的警察看了一眼。原本审讯的人就出去了。
整个审讯室只剩下了秦乐乐和郑志化。
秦乐乐也没发现换人了。她两只手抱着头，把自己整个都蜷在椅子上，像是要把整个人都缩进去一样。
郑志化心里叹了一口气，“秦小姐，贺老板过来了。”
秦乐乐：“啊……”
郑志化：“我带你出去找他，好不好？”
秦乐乐没点头，也没摇头。但是傻愣愣地站了起来，跟在郑志化的身后。
贺卿弦坐在大厅里，他手里夹了一根烟，也没抽，侧着头看地砖。
郑志化：“贺老板，秦小姐我给你带出来了。”
贺卿弦看了过来。
秦乐乐被贺卿弦的眼神扎了一下，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两步。
太冷了。
贺卿弦的眼里像是含了碎冰一样。
又像是刀，一眼就要把秦乐乐从外到里剖开。
但也就是瞬间，贺卿弦的眼神又沉淀了下去，只剩下了冷静。
贺卿弦：“走吧。”
秦乐乐：“嗯。”
贺卿弦的手搭上了秦乐乐的肩膀，带着秦乐乐往外走。
等出了警察局。
秦乐乐才发现外面还站了一个男人。
男人年纪不大，跟贺卿弦上下点。但是一头的头发全都白了，脸上也长满了胡茬。
见到秦乐乐出来。
男人的眼神就一下落到了秦乐乐身上。
“嚯！！！”秦乐乐被吓到了。
“郑凯旋。”贺卿弦警告地看向郑凯旋，挡开了郑凯旋的目光。
但是下一秒。
贺卿弦的脸上就挨了一拳。
郑凯旋抓着贺卿弦的衣领，直接就把人拖到了自己面前。
“我就是看她一眼，你着急什么？”
“你知道不是她。”
“我当然知道不是她！如果是她的话，我就不是看她一眼了。”郑凯旋在吼。
他眼眶全红了，像是一只困兽。
“贺卿弦，我把雪琪交给你，就是让你保护她，可是你都做了什么？”
“你在给她挑礼物！”
“现在雪琪死了，你开心了！”
“对不起，我……”贺卿弦嗓音暗哑。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我要雪琪活过来！”郑凯旋又推了贺卿弦一把。
说对不起能有什么用！
说一句对不起，雪琪就能回来了吗？
郑凯旋蹲到了地上，低声地嚎哭了起来。
秦乐乐就这么僵站着，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外面人来人往。
路过的人都会下意识地往三人的方向看一眼，但是没人过来。
终于。
郑凯旋停了下来，“你说，当时看到的情况是什么样？”
秦乐乐：“我……”
郑凯旋：“说啊。”
贺卿弦打断了郑凯旋，再次把秦乐乐搂进了怀里，“好了，你冷静些。”
“乐乐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你还想让她说什么？”
“你想要知道的，后面郑队长都会告诉你。”
“很好。”郑凯旋笑了，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局子里。
秦乐乐抓着贺卿弦的衣襟，又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因为是目击证人。
秦乐乐被保护起来了，别墅和学校都暂时回不去了。
贺卿弦没带着秦乐乐走远，只是到了外面的树荫下，就把秦乐乐扶着坐到了长椅上。
墙外是车声，叫卖声。
头顶是树叶掉落的沙沙声。
贺卿弦点了一支烟，沉默着坐到了秦乐乐的旁边来。
“给我来一支。”秦乐乐朝着贺卿弦伸手。
“你不会抽。”
“我想抽。”
贺卿弦把点燃的烟递了过来，秦乐乐学着贺卿弦的模样，把烟头塞进了嘴里。
狠狠一口。
辛辣的烟气一下就呛入肺部，秦乐乐控制不住，猛地剧烈咳嗽了起来。
咳着咳着。
有眼泪又从秦乐乐的眼角滚了下来。
秦乐乐一只手盖着脸，呜呜地抽噎起来。
“她让我走。”秦乐乐睁眼闭眼都是贾雪琪的脸，“她挡住了门，让我走。”
“我要是不进去，我要是不进去。她是不是就能活着了？”
那个叫做梁三的。
本来没打算那么快杀贾雪琪的。
如果她不进去。
如果她不进去的话。
贾雪琪是不是就不用死。
不过就是失~身而已，就当被狗啃了。
是不是贾雪琪就能活了。
贺卿弦一直都没说话，只是又偏头点上了一根烟，塞在了嘴里。
“乐乐，明天我送你出国吧。”
“啊？”秦乐乐愕然地看向贺卿弦。
贺卿弦的下颌绷的很紧，但眼里看不到多余的表情，整个人都显得异常冷漠。
“我帮你办理休学，待会张叔会帮你联系国外的学校，我送你出国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