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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天墟末帝(第1/2页)
待他驱散这些火球,真正的炎爆术方显峥嵘。
每逢间隙反击皆被轻描淡写化解。
扬尘障目?对方信手唤风即散。
投掷暗器?一挥袖便以御物诀尽数荡开。
纵是弧线迂回的术法,亦逃不过其法眼。
真元几近枯竭之际,林昭然决意最后一搏。
凝尽余力射出一道震空矛直取对方面门——若中必死,但他心知绝无可能。
果然见怀圭侧身避过,他当即瘫坐在地,举手告饶。
「弟子认输。您要教的道理我领受了——若只为告诉我山外有山,实在多此一举。」
「老夫是要看你能忍到几时才下杀手。」怀圭踱步近前伸手欲扶。
林昭然暗忖是否该施电爪术教训这混蛋,终还是借力起身。
「拖到油尽灯枯才动杀招,令人失望。」
「荒谬!」林昭然怒极反笑,「谁家考校会往死里打?」
「你啊。」怀圭唇角微扬,「最后那招不是存心取我性命?」
「那...我明知伤不到您。」
「开战片刻就该明白这是生死相搏的试炼。要么全力反击,至少学着拿捏分寸。」
「且慢,」林昭然冷声道,「若您失手杀我如何是好?那些术法换作旁人早躺上半年!您考校的保命手段,本就不是我该有的本事!」
「老夫的火,烧几分由心。」见少年瞠目,怀圭淡淡道:
「何况还有治愈圣器傍身。你看似险象环生,实则无虞。倒是你这般畏首畏尾,迟早害死自己——三日前就差点应验。」
林昭然嘀咕:「果然是为那些弓手的事。」
「不错。弓手设伏欲取你性命,你却费心留手。慈悲与愚蠢仅一线之隔。」
「您当真算修道之人?」
「祭司。」怀圭纠正道,「并非所有教派都讲慈悲。即便重恕道的,实战时也容得下自卫杀人。」
「就算如此,」林昭然蹙眉,「您何必动怒?」
「愚问。不愿你死罢了。」
「呃...」这直白答复噎得他一时语塞。暗恼共情之术对此人全然无效,「实话说,我并非心软。当时所用已是最佳方案。」
「胡扯。」怀圭嗤之以鼻,「非致命制服整队弓手何等艰难。你当老夫会信那是保命上策?」
「确实如此。」林昭然叹道:
「我乃天生心术士,可无视障碍感知周遭心神,亦能施以粗浅冲击。
唯此法能在其射程外先发制人。若欲取命,反需闯入其攻势范围施术——那才叫自寻死路。」
怀圭目光微动:「有趣。不过缉魔队赶到时,尚有弓手未倒。是来不及全部解决,还是...?」
「那攻击孱弱得很,」林昭然道,「稍加抵御便能化解。」
怀圭颔首。
少年暗自庆幸对方未深究能力细节——他实无把握能在这位面前瞒天过海。
所幸祭司此刻似乎无意纠缠。
「若无援兵,你待如何?」怀圭问。
林昭然耸肩道:「若穷追不舍,我自会送他们粉身碎骨。您尽可指责我许多事,唯独妇人之仁这条安不上。不必忧心。」
「未必。」怀圭冷哼,「不过看来确有些错怪你了。随我来。」
穿过幽深廊道,林昭然被引入一处从未得见的厨房。
他素来谨守本分,生怕误闯神庙禁地触怒这位祭司,至今未曾细探此地格局。
「误会归误会,试炼却是当真。」怀圭落座后道,「老夫确要掂量你的斤两。」
「结论是?」林昭然挑眉。
「比预想强些。」怀圭的评价让他心头微喜——这祭司可不似轻许赞誉之人。
「但离上乘之境差得远。你气海不过中人之资,术法纯靠苦练而非天授。」
林昭然面上得色霎时消散。
「你这般年纪不该有如此老练的战技。」怀圭目光如炬说道:
「早有所疑,如今确信——你绝非初出茅庐的游方术士,而是惯惹是非之辈。且已惹了许久...」
林昭然默然。
本想辩称祸事自来寻他,细想此刻确是自己主动追查寒枫镇异状。
虽事出有因,终究难掩行迹。
「老夫不问你出身。似你这般自幼染血的,多半戒心深重。」怀圭说道:
「但须告知眼下图谋。莫说什么偶遇野豕的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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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魂魄上的魂印,与那些追杀我们的鼠辈岂无干系?
这些时日老夫与苍铭待你不薄,换点实话不过分吧?」
「来此缘由确如先前所言。」林昭然正色道,「魂术暗算不假,求教于苍铭继而结识您亦非虚言。只是...」
「只是?」
「我查过暗算之人的底细。」林昭然说道:「他们与青云城权贵有染,更勾连着创世龙教。观其根脚,当是流放岛人。来此除求解咒,亦为暂避其锋芒。」
「你认为袭杀我们的是同一伙人?」
「流放岛势力盘根错节,在此设分支不足为奇。何况两方皆驱役亡灵、精研魂术...」林昭然摇头,「但无实证,不敢断言。」
他终究有所保留。
诸如入侵与太古凶灵召唤这等秘辛,一旦吐露必遭怀圭上报官衙,恐惊动那红袍人。
只拣了些当地失踪案道来——反正自己调查已陷僵局,说了也无妨。
唇焦舌敝数个时辰后,怀圭终以需静思为由逐客。
林昭然反倒如蒙大赦——纵使明日这祭司便与他割席,横竖轮回重启在即,此局已近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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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正为木制傀儡安装左臂时,忽觉房中多出一道心神波动。
他本想自诩反应迅捷,实则惊骇之下僵立数息,待辨明来者是怀圭,眼中几欲喷出火来。
可惜瞪眼生火的本事他尚未习得,那祭司自是岿然不动。
林昭然怒道:「怀圭!若非及时认出是你,此刻你早吃了我一记灵矢!」
祭司瞥了眼床榻上拆解到一半的火铳,挑眉不语。
「自然不是用那玩意儿。」林昭然悻悻道。
「你缺席晚课。」怀圭语气森然,「老夫特来查看。」
「我以为您需要静处。」林昭然辩解,「昨日您分明愠怒未消。」
「是忧思非恼怒。」怀圭目光扫过半成品傀儡,「用这等材料制傀,倒是别致。」
「试手之作罢了。」林昭然敲了敲傀儡空腔,「初学乍练,但求省料易制。」
怀圭摇头:「今日便准你告假。不过——昨日可还有未尽之言?」
「并无。」林昭然答得干脆——刻意隐瞒之事自然不算。「倒想请教:以魂术大家之见,魂魄可灭否?」
「荒谬!」怀圭断喝,「莫非还要为你重诵《不朽理论》?」
「不必!」林昭然急道,「典籍所言我自然知晓。但那名亡灵术士声称...」
待提及「魂飞魄散」之说,怀圭嗤之以鼻:「虚张声势罢了。魂魄亘古不灭,至多遭污损侵蚀。」
「若有时光延展之助呢?」林昭然追问,「那厮自诩在时差秘境中钻研数十载。」
「千年来多少亡灵术士穷尽毕生之力,」怀圭冷笑道:
「剖魂核、篡本质、图复刻,所害生灵无数,可曾见谁真个灭魂?区区几十年光阴,不过痴人说梦。」
「倘若是玄室秘修呢?」
「坊间传闻的玄室?」怀圭面露讥诮道:
「理论虽非不可行,实则艰难百倍。更遑论亡灵实验需活体源源不断——除非他执掌太虚玄门这等神物,否则纯属妄言。」
「太虚玄门?」
「竟未闻此典?」见林昭然摇头,怀圭转而问,「可知卫铁雄其人?」
「《十三城》开篇三章倒背如流。」林昭然撇嘴,「天墟末帝,一统大通河流域的那位?与此何干?」
「相传太虚玄门便是其时代遗物。」怀圭道:
「这位雄主如历代帝王般,总有些神异传说附会。
有云他寻得通往异界之门,彼界岁月停滞,故潜心修习十一世方归。
然重返故土后,门户永闭。此物遂藏于帝室宝库,待有缘人重启——」
「故事罢了。」怀圭拂袖道:
「暴风城皇室战败碎星大战后,突然宣称执掌此物以证正统,多半是盗了褚灵传送门充数。详情你该去问史家。」
待怀圭瞬身离去,林昭然才惊觉——这房间分明布有禁制!
林昭然蹙眉记下两事:重设结界,追问破阵之法。
于那些上古秘闻...明日且去寻公孙禹打探,虽不报指望,问问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