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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保命的求生本能之下,在场的气氛很快就发生了变化。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崩溃般的连锁反应。
“噗通!”
“噗通!噗通!”
如同被割倒的麦子,官员们纷纷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倒在地。
膝盖撞击在坚硬的金砖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有人浑身筛糠般颤抖,有人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语无伦次,更多的人是彻底被恐惧压垮了脊梁,只顾着将额头死死抵在冰凉的地面上,以表示忠心。
“饶命!饶命啊!”
“小人愿降!愿为主公效死!”
“主公神威盖世!小人糊涂!小人愿降!”
“愿为主公效死!”
求饶声和表忠声混杂在一起,充满了绝望的哀求和对绝对力量的臣服。
大堂之内,方才还带着几分矜持的官员们,此刻丑态百出,再无半分体面可言。
然而,在这片跪倒的麦田中,却有三株杂草依旧倔强地挺立着。
居中一人,身材魁梧,面皮紫黑,正是大理城巡防营的副统领,汪青一。
他双目赤红,死死瞪着杨过,胸膛剧烈起伏,猛地踏前一步,指着杨过厉声怒骂:“黄口小儿!妖言惑众!我汪青一生是蒙古的人,死是蒙古的鬼!要我背弃蒙古,投靠你这贼人,休想!耶律楚材,你这背主求荣的老狗!我……”
他话音未落,杨过眼中寒光一闪,仿佛只是掸去衣袖上的一粒微尘。搭在椅背上的右手随意地反手一挥!
没有龙吟,没有掌风呼啸。
一股无形无质、却又沛然莫御的恐怖力量瞬间爆射而出,精准无比地轰击在汪青一魁梧的身躯上!
降龙十八掌!突如其来!
汪青一后面的话永远卡在了喉咙里。
他脸上的愤怒瞬间凝固,随即化为极致的惊恐和难以置信。
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整个身体就像是被急速的巨石迎面撞中!
嘭!
一声闷响,如同装满谷物的麻袋被巨力砸破!
汪青一魁梧的身躯如同一个破败的玩偶,离地倒飞而起!
鲜血、碎裂的内脏、折断的骨渣,从他身体内部被那恐怖的力量硬生生挤压、撕裂、爆开,在空中拉出一道凄厉的血色喷泉!
他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重重地撞在七八丈外正堂厚重的朱漆大门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将两扇门撞得向内弹开!
他的身体软软地滑落在地,在门后留下大片放射状的、触目惊心的暗红血污和零碎的肉块,如同一幅残酷的泼墨画。
那身象征官阶的甲胄,此刻扭曲变形,深深嵌入了破碎的骨肉之中,已完全看不出人形。
整个过程,快到极致,也残忍到极致。
从杨过反手挥出,到汪青一变成门后那堆模糊血肉,不过一息之间!
对于如此惨烈的场面,杨过的眼神却没有丝毫变化。
今天不同往日,立威,就得用点狠辣的手段才行。
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瞬间盖过了新漆和檀香的气息,弥漫了整个大堂。
跪在地上的官员们,离得近的几个,脸上甚至被溅上了温热的血点和细小的碎肉。
极致的恐惧扼住了他们的喉咙,连尖叫都发不出来,只能像离水的鱼一样徒劳地张大嘴巴,发出嗬嗬的抽气声,身体抖得如同风中残叶,几乎要晕厥过去。
另外两个原本还强撑着站立的官员,一个脸色惨白如鬼,双股颤战,裤裆处迅速洇开一大片深色的湿痕,腥臊之气弥漫开来。
他的喉咙里咯咯作响,身体晃了晃,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瘫软在地,眼神涣散,已是吓破了胆。
最后一个,是个身材干瘦、留着山羊胡的文官,他离汪青一稍远,没有被血溅到,但他目睹了汪青一瞬间化为血雾肉泥的恐怖景象,精神彻底崩溃。
他猛地跪倒在地,却不是朝着杨过,而是朝着汪青一惨死的位置方向,以头抢地,哭嚎着磕头:“汪青一大人!汪青一大人死得好惨啊!蒙古不会放过你们的!长生天在上...”
他语无伦次,涕泪横流,显然已经神志不清,被极致的恐惧逼疯了。
杨过冰冷的目光落在这疯癫哭嚎的文官身上,眉头都没皱一下。
“聒噪。”
依旧是平淡无波的两个字。
他搭在椅背上的左手食指,极其随意地朝着那疯癫文官的方向,凌空轻轻一弹。
“嗤!”
一声细微却尖锐的破空厉啸骤然响起!
一道凝练如实质的无形剑气,如同无形的狙击子弹,瞬间撕裂空气,精准无比地洞穿了那文官的眉心!
六脉神剑!
哭嚎声戛然而止。
那文官的身体猛地一僵,磕头的动作定格。
眉心处,一个指头粗细、前后通透的血洞赫然出现,红白之物正从洞中缓缓渗出。
他脸上扭曲的疯狂表情凝固,眼中还残留着极致的恐惧,身体晃了晃,向前扑倒在地,再无生息。
大堂之内,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以及死一般的、令人窒息的寂静。
所有跪伏在地的官员,身体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将额头死死抵在冰冷的地砖上,连呼吸都屏住了,生怕发出一点声响引来那魔神的注意。
杨过看都没看那两具新添的尸体,仿佛只是随手碾死了两只聒噪的苍蝇。
他收回手,目光平静地扫过堂下那些抖如筛糠的背影,脸上又浮现出那种令人心头发冷的温和笑意。
“很好。”
他轻轻颔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惊魂未定的人耳中:“看来剩下的,都是识时务的俊杰了。”
“是是是!他们两人死有余辜,我们对主公忠心耿耿!忠心耿耿啊!”
这群人赶紧给杨过磕头,脸上都是恐惧之色。
纵然他们作为蒙古密探,手段不凡,死人也见过许多,但这么残暴,且武功这么高的狠人,他们是真没见过。
真正自己面对死亡的时候,没有人会真正的保持平静。
见到他们如此模样,杨过很是满意。
但他随后又叹了叹气,摇头道:“可惜啊,我这人疑心重,我可信不过你们的忠心,还是再来一个更保险的措施吧。”
他慢条斯理地从腰间解下一个巴掌大小,通体暗红的葫芦。
拔开塞子,一股浓烈醇厚的酒香顿时在血腥弥漫的大堂中逸散开来。
他旁若无人地将葫芦凑到嘴边,仰头饮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