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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渊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唐突。
好在知意等人都很识趣，已经退了下去。
他抱着洛云舒没撒手，深邃的眼眸里满是心疼：“我真想造一个园子，只让你住进去，派万人保护你。”
他要她安全。
要她无忧。
要她事事开心，不被俗事所扰。
他眼里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
洛云舒看着他，心底震动：“殿下，在你身边，我很安全。”
“不，还不够。”裴行渊缓缓摇头。
还不够。
远远不够。
如今的他，并不能为她抵挡所有的风雨。
有些事情要加快步伐来办了。
如此想着，裴行渊把洛云舒按在自己怀里。
他没有说话，心跳声却激昂。
洛云舒伸手抱住他的腰，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这一刻，二人这样近。
裴行渊在这时候开口：“云舒，我心疼你所遭受的一切。我也亏欠你许多，居然把你拉进东宫的漩涡。若早知如此，我该把你秘密地养起来才对。”
洛云舒一怔，蓦然想起话本子上的一句话：爱是常觉亏欠。
说起来，是和裴行渊的合作拯救她于水火。
不然，她随时会被洛守礼在权衡利弊的情况下嫁人。
那样，她的处境会更加糟糕。
所以，裴行渊已经帮了她很多。
可他，竟然觉得亏欠她。
这就是爱吗？洛云舒在心里问自己。
应该就是了。
如果这都不是爱，这天底下还有什么是爱？
“殿下，你不欠我什么。”她喃喃着，去寻裴行渊的唇。
她想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她真的不觉得裴行渊亏欠她什么。
原本，他们就是在合作。
合作原本就是各取所需。
但是这个时候，她没有说这些话，免得扫兴。
裴行渊也在这一刻被点燃。
但是，他很克制。
耳鬓厮磨多日，他已经知道如何轻柔地亲吻。
他不想让洛云舒痛。
他想让她开心。
技巧纯熟之后，一切也就得心应手。
裴行渊乐此不疲，攫取着她的芬芳。
那芬芳仿佛是有了神力，入鼻，入心，更入骨，让他食髓知味，不知疲倦。
最后，他的脸埋在她的颈窝里，喃喃低语：“你是我的，永远都是。”
洛云舒低声应他：“是，我是你的。”
“永远都是。”裴行渊重申，落在她身上的力道又重了一些。
洛云舒顺着他说：“是，永远都是。”
但，她心底一片清明。
男人许诺的时候，是很容易说永远这两个字的。
但，什么才是永远呢？
这世上没有永恒不变的爱意。
所有的爱意只存在于当下，存在于这一刻。
情绪上头的时候，会觉得这一刻就是永远。
事实并非如此。
这一刻的感觉无法在岁月的长河里延伸。
这一刻，就只是这一刻而已。
洛云舒并不把裴行渊的许诺当真。
因着裴行渊的心疼，他并没有再胡闹，让洛云舒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
因为，二皇子婚期在即，洛云舒要帮赵皇后做最后的梳理，会很忙。
洛云舒去翊坤宫的时候，没看到康乐公主。
赵皇后主动提起：“康乐以后不住这里了。”
洛云舒点点头，并不问原因。
赵皇后却说道：“她曾算计过本宫，本宫不会留这样的人在身边。云舒，你是否会觉得本宫冷漠？”
“不会的，母后。这是人性。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不会把这样的人留在身边。信任破损了就是破损了，就像是一张被撕裂的纸，即便是再怎么修补也会存在裂痕。既然如此，那就遵从本意。”
赵皇后点点头，认可洛云舒的话，神色却有些怅惘：“当初惠妃毒发身亡，康乐又一直没心没肺的，故而本宫心疼她，想要护住她，这才将她养在翊坤宫。没成想，这竟是给了歹人可乘之机。既然如此，让康乐搬离这里，无论是对本宫还是对她来说，都好。”
“母妃，您这么做是对的。”
“好了，不说这些。咱们再对对流程。”
因为要核对流程，礼部的官员也在。
赵皇后要求严苛，故而无人敢偷懒。
最终，洛云舒指出了其中的两处小瑕疵。
核对完之后，洛云舒回了柔仪殿。
这时，洛婉已经在了。
是洛云舒让人请她来的。
既然在洛守礼面前做了那么一出戏，接下来就要把戏做足。
她会给洛婉足够的体面。
所以，去二皇子府参加婚宴的时候，她会把洛婉带在身边。
原本，她早就想着给洛婉说一门亲事，只是选来选去总是举棋不定。
正所谓关心则乱，事关洛婉的一生，她不敢马虎。
她希望洛婉能够得遇良人，一生和美。
见了洛云舒，洛婉满脸是笑：“大姐姐！”
洛云舒拉着她的手坐下：“婉婉，二殿下大婚的时候，你随我去。刚好趁着这个机会，我让人教教你规矩。”
“好。”洛婉含笑应着。
洛云舒又道：“我把你带出去之后，你会被许多人看到，也会有人上门提亲。你若是有了中意的，要告诉我。”
洛婉脸颊一红，应道：“是，大姐姐。”
洛云舒心中一动：“你现在有心上人吗？若是有，我可以早做安排。”
瞬间，洛婉的脸更红了：“没、没有。”
洛云舒觉得不对。
但是洛婉不肯多说，她也就没有再追问，打算私底下让人查一查。
她怕洛婉被人算计。
就这样，洛婉留在柔仪殿，跟着教养嬷嬷学规矩。
洛婉很好学，也学得很快。
洛云舒打算好了，趁着这几天，可以看看洛婉和哪个教养嬷嬷有眼缘，之后，她打算派个教养嬷嬷过去。
不仅仅是教洛婉学规矩，也教教二婶和二叔。
一来是彰显她对二叔一家的看重，让洛守礼更有压迫感，二来则是因为二叔一家以后在京城行走，随着身份的提升，难免会参加一些宴会。
她不希望他们被人笑话。
故而，这规矩还是要学起来的。
洛云舒打算好了，这几日就不让洛婉回去，直接等到去二皇子府参加完婚宴之后再送她回去。
没成想，第二天，柔仪殿就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