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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波月神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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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小虎轻功一般，跑起路来却是飞快。
这倒是对得起他在边关的那个诨号——
飞毛腿！
不多时，来到一处荒郊。
城西的妬女神祠，原来是一座破落的小庙。
离此庙不远之处，便是一片荒凉的坟场。
封无疾举目四望，除了光秃秃的坟墓，几株歪着脖子的老树外，周围哪里还有一个人影。
裘小虎心虚，正欲解释一番，封无疾一闪身，早冲进了庙门。
“封兄，不好意思，我们都来晚了！”
黑乎乎的妬女神像下，一个人慢吞吞道。
那人手握一柄长剑，身板立得笔直！
正是白鹿关守将林念祖。
“怎么回事？”封无疾冷冷道。
“喏，自己瞧吧！”
小庙里，林念祖燃起一枝蜡烛。
不用他提醒，封无疾早已看到丢在地上的一堆骷髅。
夜半三更，这阴森森的破庙本身看着就令人毛骨悚然，再加上这几颗新鲜的人头骨，简直吓破人的胆！
封无疾蹲下身子刚要查看，刚进门的裘小虎忽然蹦起了老高。
“小虎，闭嘴！”林念祖喝道。
裘小虎果然闭了嘴——
他把半个拳头塞进了嘴巴。
“我明白了，牢狱里丢失的头颅都在这里了。”封无疾起身道。
“只能是这种解释了。”林念祖叹口气。
“你能发现这个秘密，已经很了不起。”
“不，我若发现得及时，那三名狱卒至少不会全部遇害。”
“林将军有何高见？”
“有人拿这些头颅练功。”
封无疾一愣，他瞧了瞧露在头骨上的密密麻麻的窟窿，忽然想起一个恐怖的名字——
九阴白骨爪。
难道，世上真有这种武功？
“这是一种修炼指力的邪术？”他用半问半答的口气道。
“封兄果然是位行家！”
“林将军过奖。”
“我也只是一种猜测……”林念祖踱了两步，忽然道，“封兄可否听过血骨指这种功夫？”
“血骨指？”
封无疾怔怔地盯着林念祖。
“不错，曾听前辈提起过一本绝迹江湖数百年的武功秘笈，曾被邪派奉为武林至宝。”
林念祖忽然弯腰屈指，将五指插入头骨中的窟窿，抓到眼前仔细端详。
“传说欲成此功，必以活人或死后不久的人头骨反复进心修炼，功成后其指犀利如金，无坚不摧，透骨如泥，因此功阴毒至极，骇人听闻，故被武林正派所不耻，后逐渐失传江湖。”他缓缓道。
“将军是指——这些遇害者便是死于血骨指之手？”
“要想揭开谜团，只有找到一个人！”
“血骨指？”
“不，是凶手。”
“你是说，血骨指不是凶手？”
“当然不是，”林念祖冷冷道，“封兄，真正的凶手在监狱。”
“监狱？”
封无疾目瞪口呆。
“对，这件事稍后再谈，以我当差八年的经验看，这起凶案绝不简单！”
林念祖将骷髅头轻轻一放，扯下供桌下的帷帐，将它们全部盖在下面。
“敢问林将军曾在何处当差？”
“捕头，”林念祖淡然道，“小弟十七岁便在衙门当差了。”
怪不得！
封无疾不得不对此人另眼相看。
在这个诡秘的妖夜里，他就像一粒出尘不染的明珠，散发出清澈的光芒。
虽然脱去威猛的铠甲，换上一身布衣长袍，却仍是那么英气逼人，潇洒飘逸，别有一种华贵的风范。
“封兄，你刚才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个人？”
“一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无法用言语表述的人。”
“那个姑娘的同伙？”封无疾脱口道。
“是的。”
“我没有。”
“真可惜，我们都失算了。”
“难道是调虎离山？”
“正是。”
“那庙里的骷髅——”
“他们打监牢的主意，是另有所图。”
“此人也不是凶手？”
“不是。”
“将军见过此人？”
“没有，他和这个血骨指一样神秘。”
“那你怎么知道他会来此地？”
“他没有来。”
“可你来了。”
“如果没有他的通知，我怎么会来？”
林念祖忽然笑了笑。
“原来，是他在通风报信！”
“岂止是通风报信，简直是推翻我全部的判断。”
“其中也包括我的嫌疑？”
“这一点请您见谅！”
“好奇怪，”封无疾自言自语道，“发生在命案现场的通常只有两种人……”
“封兄想到什么？”
“线索。”
“线索？”
“既然此人不是凶手，除了引你找到血骨指的线索，还有哪种可能？”
“的确没有，”林念祖摇头，“谜一样的怪人！”
“既然不是凶手，我们何不将他当成一个好人？”
“就凭他引我找到血骨指的线索？”
“有这一条还不够？”
“当然不够，”林念祖道，“别忘了，他是一个不敢见人的胆小鬼！”
“是啊……”封无疾喃喃道，“他为何要把自己隐藏起来？”
他到底有什么苦衷？
难道——
他眼睛一亮，猛然又想起雷襄刚才说过的那句话——
“凶手是个活在黑暗之中的可怜鬼！”
难道是他错了？
只有一种可能——
他真的去见了雷襄。
不管什么人，只要是非法进入封锁严密的地牢——
一个瞎子，理所当然会将他当成杀人的凶手。
这种可能不是不存在。
封无疾忽然发觉，这个案子越来越有趣。
“在谈到监狱之前，还有一个最大的质疑。”林念祖道。
“什么质疑？”
“关于妖狐附体……”
“那位口吐妖言的刘家女子？”
“还有自称在坟地里迷路的证人。”
封无疾想想道：“是否迷药所致？”
“我曾听过一种神秘的移魂大法，可迷乱人的心智，意念全受施法人的操控。”
“有这么厉害？”
林念祖突然盯着封无疾：
“封兄，你有没有想到一个可怕的神秘邪教？”
“将军请讲！”
“波月神教。”
“波月神教？”
“怎么，没听过？”
“没有。”
“这不奇怪，因为波月神教并不在本土。”林念祖道。
“它在东胡。”
这时，裘小虎插了一句。
“没错，据说移魂大法便是波月神教的独门秘术。”
“一个远在东胡的神秘邪教，为何在此边境现身？”封无疾道。
“是啊，这意味着什么？”
林念祖神色迷离。
“野心、阴谋……或者灾难！”
封无疾脑海里又浮出黑雾门的画面。
“所以，这起案件的始作俑者，应该就是波月神教！”林念祖决然道。
“那血骨指呢？”
“两种可能，一是教徒，二是同盟。”
“一件案子居然牵涉如此之广？”
“万变不离其宗，核心只有一个。”
“什么？”
“东胡人的野心。”
“妄图灭我大封国的狼子野心。”
林念祖又补充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