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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成闲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宝生为什么这么激动，自己明明说了，疯道人待会儿就来，他难道连这一会儿都等不了吗？
他对这些尸羊，就这么恨吗？
还是说，这其中另有隐情？
“说不定，他是想毁尸灭迹。”
如梦突然的声音吓了越成闲一跳。
越成闲皱起了眉头：“你说什么？”
“我是说，他说不定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无辜，而是有什么要刻意隐瞒的东西。”如梦继续着自己的猜测：“否则，他为什么会这么急着将这些羊羔子的尸体销毁？”
越成闲并不言语，他一把夺过宝生手上的火把。
“小道长，你这是做什么？”
宝生的眼神先是诧异，接着变成了焦急，然后是愤怒。
“你不要拦着我！”
越成闲摇了摇头：“我说了，宝生，等疯道人来看过了之后，我才能让你把这些羊羔子烧掉。”
宝生眼神逐渐冷厉起来：“小道长，你难道要害死我吗？”
“宝生，我不会害你的。”越成闲看见了他的眼神，警觉地后退了两步，“我说了，这些羊羔子已经不会再变成尸羊了，你不用再担心了。”
宝生示意两个孩子将柴火堆搭好，接着不顾越成闲的阻拦，将那些羊羔子全部堆到柴火堆上。
越成闲见状，心中“咯噔”一声。看来如梦的猜测是对的，宝生确实并非好人，他想隐瞒些什么。
可是，他又为什么要隐瞒这些呢？
最开始明明是他去风清门寻求疯道人的帮助的，既是寻求帮助，又为什么要隐瞒呢？
这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吧？
等等，先将一只尸体收到扳指之中。
越成闲趁机将一只羊羔子的尸体收进了扳指之中，他是怕待会儿万一出了什么意外，这些羊羔子的尸体会被破坏。
“小道长，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请你让开，让我把这些尸体烧掉。”
宝生已经将两个孩子送回了房子中，他眯眼看向越成闲，语气中似乎是威胁。
越成闲并不怕他的威胁：“宝生，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威胁我吗？”
“小道长，你救了我的孩子们，有恩于我，我并不是威胁你。”
宝生顿了顿，指着那些羊羔子的尸体。
“只是，这些东西实在不该存在于这里，我一定要把它们烧掉！”
“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越成闲冷哼一声：“恐怕，你这么坚定地要烧掉它们的目的，并不是因为这个吧？”
“你究竟想隐瞒什么？”
宝生还是一口咬死自己刚刚的说辞：“小道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并没有隐瞒什么，只是害怕这些尸体又变成刚刚那些怪物，这才想用火把把它们一把火烧掉。”
越成闲见自己已经挑明事情后，宝生还是死不承认。眼见事情又回到了原地，他明白再这么耗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心想自己反正已经取到了一只羊羔子的尸体，索性不再纠结于此。
“那好吧，我来帮你。”越成闲将火把递给宝生，假意叹了口气，“可是，宝生，你真的要这么做吗？你想想，万一疯道人从这些尸体中找到了什么关键的信息……”
宝生接过火把，一声不吭地将那些羊羔的尸体搬到了一起，然后将火把丢到了柴火上。
很快，火焰便腾地一下燃了起来。
火光映照得二人脸上通红，没有一个人说话，直至火焰熄灭，太阳也彻底从东边升了起来。
宝生扒拉着那一团焦黑的东西，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
“好，好啊，都烧死了！”
越成闲纵使满头雾水，也没有再多问一句。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问了，宝生也大概率是不会回答的。
越成闲有种奇怪的感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宝生就像换了个人一样。
真是怪得很。
越成闲走到了拴马的地方，眺望远方，远远的，是一个小小的黑点，大概能看见一个人骑着马。
等到那人近了些，越成闲才发现那是驴而非马。
那驴上坐着的人，自然便是疯道人了。
“闲儿，刚刚我路过了一趟越府，事情我都听说了。”
疯道人下了驴，环顾四周。
“看样子，你已经将情况解决了？”
越成闲点了点头：“是。”
“到底怎么回事？”
越成闲便一五一十地将事情原委和疯道人说清楚了。
“你是说，宝生不听你的劝阻，执意要把那些尸羊烧了？”疯道人的眉头紧锁。
“尸羊？这倒是我大意了。”疯道人皱了皱眉头，继续道：“只是，这尸羊通常不会平白无故自己出现，若是没有人在暗中……”
说到这里，越成闲忙用眼神制止疯道人。
疯道人见了，也立马配合地闭了嘴。
原是宝生迎了上来，他笑道：“道长，您来了？”
“宝生，你没事吧？”
宝生迟疑了一下，接着又笑道：“没事，没事，小道长救了我和我的孩子们。”
“哦，是这样吗？”疯道人看了一眼地上的狼藉，问道：“宝生，这些是什么？”
“道长，这就是刚刚那些变成尸羊的羊羔子。”
“全叫我给烧了！”
疯道人略有不快地看着越成闲道：“小闲，你怎么放任宝生将这些尸体烧了？”
其实越成闲刚刚已经跟疯道人说过原因了，他表面上问的是越成闲，实际问的则是宝生。
宝生不傻，他说道：“是我要烧的，我害怕这些尸体再次变成那些鬼东西。”
“小道长可说了，要是不小心被那些鬼东西咬到，可是会掉阳寿的。”
“小闲，你没跟宝生说，它们变成尸羊之后，就不会再变了吗？”
宝生并不回答了，疯道人用余光看着宝生，宝生的脸上还是那副淡定的神情，就好像疯道人问的事情跟自己没有关系。
“好吧，”疯道人见问不出东西，便放弃了，“小闲，你记住，下不为例。”
越成闲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道：“是。”
疯道人又看了眼宝生，“宝生，你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