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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沈白衣在家的时候,就受到了良好的教育,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所以很快的,沈白衣就成了青楼之中的头牌,每天来找沈白衣的人都是络绎不绝,而不少的青年才俊也很想成为沈白衣的入幕之宾,但是都被沈白衣拒之门外了。
就这样,沈白衣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年,自从入了青楼之后,沈白衣便忘记了自己的年纪,忘记了时日,她觉得记得这些对她目前过得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来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到还不如不记着的好,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直到有一天沈白衣遇到了张大嘴。
刚开始听到张大嘴这个名字的时候,沈白衣是嫌恶的,但是妈妈已经同意了她卖艺不卖身,当然也不要能再要求选择客人了,所以尽管听着这个名字,沈白衣很是嫌恶,但是她还是接了张大嘴这个客人。
在沈白衣看到张大嘴的那一刻,沈白衣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人,眼前这个长相俊美的男人,这个长得比女人还要美的男人竟然叫张大嘴这么难听的名字吗?
张大嘴看到沈白衣的错愕的反应,淡淡的一笑,说道:“是的,很多人见到我之后的反应都和你差不多。我的名字,和我的容貌确实不怎么匹配。”
“那张公子你为什么会取这么一个名字?”沈白衣不明白的问道。
张大嘴耸了耸肩,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名字是我父母给我取的,我也不知道他们当初为什么想到要给我取这么一个名字,或则是因为我的嘴巴长的大?”张大嘴说完,自己呵呵笑了两声,他也知道自己的这句话并没有那么好笑。
“那,张公子,你为什么不自己取个名字呢?”沈白衣又问道。
张大嘴呵呵一笑,说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既然名字是父母取的,我又怎么能擅自做主,把名字改掉呢?”
听见张大嘴这么说,沈白衣盈盈一笑,说道:“白衣没有想到,张公子倒是倒是个孝子。”
张大嘴呵呵讪笑了两声,实话实说道:“倒不是因为我是个孝子才不改名字的,而是因为我打不过我爹,既然武功不如我爹,那就只能听我爹的了。”
听到这话,沈白衣忍不住嫣然一笑,沈白衣的这一笑,是自从入了青楼的这些年里,唯一一次发自肺腑的笑容,所以看上去明媚动人。
张大嘴看着沈白衣,都忍不住看得痴了,说道:“沈姑娘,有没有人给你说过,你笑起来很好看?”
“白衣每天都能听到各种各样的奉承话,这种笑起来很好看的话,又怎么会没有听过。”沈白衣一边说着,一边给张大嘴到了一杯茶,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沈白衣举起茶杯,对张大嘴说道:“张公子,请。”
张大嘴拿起茶杯,也对着沈白衣说道:“沈姑娘,请。”
沈白衣喝了一口茶,笑着说道:“不如,我为张公子弹奏一曲?”
张大嘴点了点头,说道:“早就听闻沈姑娘的曲子弹奏的不错,我确实是想听一听,那就麻烦沈姑娘你来弹奏一曲了。”说着,张大嘴摆正了坐姿,做出一副认真要听曲子的态度来。
沈白衣看着张大嘴那么认真的样子,也不免笑了笑,点了点头,便走到秦筝面前,伸出纤纤素手,弹奏了一曲富有韵味的叠断桥。
沈白衣一曲弹完之后,却只听得张大嘴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听到张大嘴的叹息之声,沈白衣的心中顿时一沉,语气之中也有些不悦的问道:“白衣不明白,张公子为何听到白衣的琴声会叹息,难道是白衣弹奏的不好吗?”
张大嘴又深深的叹息了一声,说道:“怎么会呢?正是因为沈姑娘你弹奏的太好了,所以我张大嘴才会叹息。”
“哦?张公子此话,是什么意思?白衣倒是有些不明白了。”沈白衣听到张大嘴这么说,便忍不住有些疑惑的问道。
“听了沈姑娘的琴声,便会让人觉得这世上任何的琴声都不再是琴声了,恨不得天天都能听到到沈姑娘的琴声才好,但是想要见沈姑娘一次,又并不是容易的事,你说,在下能不叹息吗?”张大嘴有些可惜的说道。
听见张大嘴这么说,沈白衣忍不住拿起手帕捂住了嘴巴笑了一笑,说道:“没想到,张张公子夸人的方式倒是这么的特别。”
“我还有很正常的夸人的方式,就是不知道沈姑娘你想听还是不想听?”张大嘴笑着看着沈白衣,说道。
沈白衣听见张大嘴这么说,便点了点头,说道:“白衣自然是想听的。”
张大嘴点了点头,说道:“那我送给沈姑娘一首诗吧。”
“张公子,你竟然还会作诗?”听见张大嘴这么说,沈白衣对于张大嘴的好感度,顿时又增加了几分。
张大嘴笑了笑,没有回答沈白衣的问题,而是轻轻的念起了一首诗:“名指扎桩四指悬,勾摇剔套轻弄弦,须知左手无别法,按颤推揉自悠然。”
沈白衣听见张大嘴的诗,忍不住笑了笑,她以为张大嘴会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作,却没有想到只是平平无奇的一首诗,于是便笑着说道:“白衣,多谢张公子送诗给白衣了。”说着,沈白衣向着张大嘴欠了欠身。
张大嘴看了看沈白衣,笑着说道:“我知道,你嫌我这首诗不好,对不对?”
“白衣不敢。”沈白衣垂首说道。
张大嘴还欲说些什么,却见一个丫鬟推门进来,那丫鬟对着张大嘴福了一福,又走到沈白衣面前,对着沈白衣耳语了几句,沈白衣轻轻说了句:“我知道了,你退下吧。”于是那丫鬟便退了出去。
沈白衣在听着那丫鬟耳语的时候,就已经面露难色了,此时,这个丫鬟一走,沈白衣便不断的搓着手中的帕子,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