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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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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诗仙的无聊世界“);
    终于是二人世界了。
    李白在心里吁气,
    同时又下意识地感到忐忑。
    “不是……睡觉。”他一边说,忍不住看向诸葛亮,耳根微红。
    “也不至于一上来就……那么快吧?”
    “哦,
    是吗?”诸葛亮微微笑着,“从你的文字里,
    我还以为很迫切呢。是我误会了吗?”
    “不是误会。”李白轻声回答,注意到诸葛亮垂下眼睑,
    面颊上浮现出不易察觉的桃粉色。
    他自己也觉得奇怪,为何心跳如此之快。
    明明活了两辈子了,
    反而像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一般,
    甚至羞于说出那直白的几个字,
    或许是因为,此时在他面前的人……太过特别。
    他深呼吸,
    让自己平静下来,定神看向对方。
    “嗯?”诸葛亮显得很有耐心。
    说实话,李白筹划着送这份“惊喜”的时间并不长,
    还不足以让他将诸葛亮翻来覆去地熟悉个透彻。
    因此,他也不确定这礼物是否真的能让诸葛亮感到惊喜。
    他见多识广,
    也许只是微微一笑,说一声“多谢,我很欢喜”——那也是个不错的回应了。
    大诗人终于牵起青年的手,
    怀揣着一颗忽上忽下的心,下定决心地说:“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诸葛亮对此确实没感到意外。
    这些天他们刻意避开自己,又不主动联络,
    回复他的信里也含糊其辞,简直像是移情别恋去找新欢了。
    相比之下,苏轼的热情就有些说不通,
    看他目的,似乎只是想让自己暂时离开成都一段时间……
    莫非是,趁这机会,他们把他的住所重新修葺了一遍?
    诸葛亮想了想,觉得不像。
    他对住宅没什么特别的要求,欲望不高。
    就算他们重新建了一栋豪宅出来,那也算不上什么特别的“惊喜”。至少,不会让李大诗人此时小心翼翼地、又充满期盼地偷偷观察他的反应。
    诸葛亮没有马上应他的话,跟着出发,又认真想了想。
    他对上李白的眼睛,十分严肃:“你不会把我的幼年照拿出去拍卖了吧?”
    “绝对不会!”李白也一怔,随即信誓旦旦道。
    被这么一打岔,他渐渐也恢复了平常那种娴熟自若的语气,笑着:“我怎么舍得呢?”
    他最不缺钱,何况……
    “那可是无价之宝。”李白握住了他的手。
    诸葛亮不太自在地转开了眼睛,小声说:“什么哪,每个人不都是从小孩子过来的……你真是对‘小孔明’情有独钟呢。”
    “自然是因为……‘他’就是你。”
    李白牵起他的手,听他在身后问:“去哪儿呢?”
    他答道:“回家。”
    ……
    在此之前,诸葛亮也曾好奇问过他,家住何处。
    堂堂大诗仙,却能在闹市中隐居,总让人感觉不可思议。
    李白却回答得随意:“走到哪再看呗,总是有地方住的。”
    “嗯?”诸葛亮一时没听清楚。
    他便笑嘻嘻地说:哎呀,孔明莫非是担心我流落街头?那必然不会,到处都有太白楼、青莲巷……
    据说,那都是他曾经踏足过的地方,后人们为纪念他而赐名,到了彼岸,理所当然就成了他的地盘。
    李白是天生的浪子心性,一壶酒就能走遍天下。
    也许是漂泊久了,他已经很难在一个地方停下来久居。
    彼岸这片异世的大陆,说不上有多么特别。他初来乍到时觉得新鲜,兴致勃勃地拉上新结交的友人,东西南北都走了个遍。
    很快,他便觉得枯燥,比起上辈子的俊秀山河,差了不是半点。
    究其根本,或许是因为,这里的生活太简单。
    人们脱离了生死的压迫,又少了许多世俗的欲望,心态超然……反而让人感到无趣。
    不过渐渐地,这片异世之土开始热闹起来。
    那些被他们从遥远的未来召唤而来的“玩家”,给这块土地带来了丰富的色彩。
    就在那时,李白决定要和他们好好相处,抓住乐趣。
    结果,就这样被他撞见了一头闯进来的“新客人”,诸葛亮。
    他最终将小世界的入口放在了武侯祠前。
    不完全是他们初遇的地点,但足够印象深刻。
    再次回到这里,他们还能看见当初的凉棚。
    如今又有新的年轻人身影在其中忙碌,给前来观光打卡的各位同好分发凉茶与甜点小吃。
    他们带来了许多花束,将门口堆得满满的。远远都能闻到一股雨后清香,叫人心旷神怡。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走过去,肯定会被堵的。
    李白早有准备,撑起一把纸伞,将诸葛亮拉到伞下,搂住了他的肩膀。
    诸葛亮“呀”了一声,似乎觉得大庭广众之下,这动作未免太亲密……而且天气还热着呢。
    “嘘。”李白压低声音,揽着他慢慢往前走,穿过人群,来到祠堂前。
    松开手,他从袖子里摸出一本小册子。
    诸葛亮已经被前几次遭遇锻炼出警觉的性子,一见到这玩意,就下意识要后退一步,被李白敏捷地拽住手腕。
    “莫慌,”他镇定道,“只是一个门钥匙罢了。”
    诸葛亮这才接过小册子,摸了摸封皮。
    上面只简简单单写了四个字:世外桃源。
    他指尖刚触碰到那一行笔墨,似乎还能感觉到未干的墨迹,突然就感觉一股力量将自己扯了过去。
    ……唰。
    阳光短暂地消失,又出现落下,武侯祠外的喧嚣声却彻底远去了。
    诸葛亮闭着眼睛,听见流水声在身旁响起。
    唰啦啦。
    听上去安逸静谧,让人心情舒适。
    这回并没有触发什么失忆或者昏迷的“剧情”,诸葛亮慢慢睁开眼睛,第一时间观察了自己的身体。
    也很正常,并没有发生任何异变。
    但当他抬起头,不由微微愣住了。
    脚下是一叶方舟,稳稳当当地在水中顺流而飘。
    放眼望去,这水清澈见底,融在一片微光中,时不时有鱼儿穿梭船底嬉戏,口中叼着细细长长的莲叶枝,鱼鳍与水面拍打发出淅沥沥的清脆声响。
    顺着看向远处,与其说是河流,倒更像是大海,无边无涯,在天际上与橘色的晨昏线下相触,软化成一片柔和的色彩。
    白衣剑客坐在船头,将那木桨压在膝盖一侧,大喇喇地坐着。
    明明没有划桨,这小船依然向前游去,朝光源靠近。
    天空中漂浮着一个巨大的光球,如火炉般炽热,越靠近便越刺目,令人难以直视。
    诸葛亮下意识后退一步,李白便飞快地起身拉住了他的手腕,示意他坐下。
    他握着他的手,伸出小船外,碰了碰水面。
    水的底部泛着幽光,相比之下格外昏沉,但如同碎银一般,带着一股冰凉的气息,缓和了空气中的灼烧感。
    “你看……”他忽地拨出一串水花。
    诸葛亮躲了躲,还是被溅了些在脸上。那些飞起来的水珠,细碎又浓密,像是缩小的银河,在空中一晃而过。
    它们悄然落入水中,水面上波光粼粼,盖住了鱼群的身影。
    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诸葛亮突然想起了这句诗,默念了两遍,脸上重现笑意。
    原来是这样。
    日月星辰同在,而他们穿梭其中,这样的情景,若是他描绘出来的,好像也就不奇怪了。
    “还没完呢。”李白轻声说,“我们上岸看看。”
    正说着,他话音落下,小船的流速便慢了下来,那水里昏黄的微光中也逐渐显露出边界,凝固成实体。
    李白起身,带着他从船上一跃而下,踩在草地上。
    那小船则被推向反面,呼啦啦地飘远了。
    起初,只有脚下的草地是真实的。
    逐渐地,远方天边出现山岭重叠的影子,云雾缭绕,半遮半掩。
    那火热的光球也不知何时被风吹到了山岭之后,变成一颗细小的金色珠子,挂在天幕上,闪烁发光。
    接着又出现了树林。
    一条石子小道从草地上铺开,尽头通往一座悄然矗立的木屋。歪歪扭扭的泥墙围成一圈,院门口小桥流水,老槐树荫庇如云。
    “送给我的?”诸葛亮歪头看向身旁的青年,眉眼间笑意温柔。
    李白拍了两下手。
    夜幕降临,无数星辰从头顶流淌而过,忽而跃出天幕,如瀑布倾斜而下,直落九千尺。
    池子里的水被星河冲荡着,飞溅出银色的小星星。
    扑通一声,它在诸葛亮的衣扣上弹了一下,落到了他手心。
    他慢慢在池边坐下来,将星星抛了回去,怔怔地发呆。
    李白也跟着坐下,贴在他身旁,满怀希冀地问:“喜欢吗?”
    诸葛亮收回目光,不答反问:“还有吗?”
    李白指了指院子后面。
    那是一片已经开垦好的田地,老黄牛在田埂上悠然地吃草,更远一点的山坡上是葱葱郁郁的桑树林,一直长到山坡的另一头……
    “现在还只有我们。”他老老实实回答,
    “但如果你希望,我们可以将这里扩大为一座村庄、城镇,甚至州府……”
    只要他想,可以让这里变得和前世所差无几。
    诸葛亮哦了一声:原来不是二人世界啊。
    李白愣住:“……咦?”
    蓝色的袖子一扬,他被诸葛亮按到了地上,看着他翻身而上,坐在他大腿上,又俯身撑地,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我这几日,读了些你的……传记。”诸葛亮慢条斯理地,替他拂去发梢上的碎叶。
    李白心跳很快,按捺住莫名的雀跃心情。
    他还没弄清楚他的目的,屏住呼吸,静观其变。
    诸葛亮伸手,迟疑了一下,放在了他的领口,似乎准备解开。与此同时,他开口问:
    “所以,李十二……是你吗?”
    作者有话要说:回家=度蜜月……好像没什么区别w
    还有两个小副本!你们不会都跑了吧,我好寂寞_(:3」∠)_
    2(“只有诗仙的无聊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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