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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毅驱车来到江边，和沈雨涵沿着堤坝慢慢行走。
江城距东海不远，江上常常有大群海鸥，空气中也带着一丝咸味。
时已入秋，温度下降。
林毅见沈雨涵穿得单薄，脱掉自己的风衣给她披上。
沈雨涵轻轻说了声“谢谢”，忽道：“咱俩之间到底算一种什么关系？”
林毅笑道：“现在是朋友，如果你想深入一步的话，我完全不介意。”
沈雨涵笑了笑，道：“你最近在忙什么？”
林毅耸耸肩道：“我有什么好忙？吃了睡，睡了吃，偶尔陪我妈散散步。”
“她身体还好吧？抱歉，这段时间事太多，没有去看她老人家。”
“她很好，不用担心。”
沈雨涵沉默了一会儿，道：“五院的事你听说了吧？”
“嗯。”
沈雨涵呼了口气道：“我怀疑是鑫瑞的王文业动的手脚，但却没有证据。”
林毅道：“这件事交给我来查。你要想的不是这个，而是怎样应对眼前的危机。”
“我也不知道。”沈雨涵低头道，“你不是鬼点子很多，有建议吗？”
林毅摇头道：“没有，不过我一直很看好你。像你上次的‘飞渡计划’，无中生有，硬是把渠道商抛开，是不是可以再玩一把？”
沈雨涵皱眉道：“怎么玩？我可以抛开渠道商，总不能把终端商也抛开吧？”
林毅道：“怎么不能？有钱就能！你自己出钱开医院，开药店就行了！”
沈雨涵闻言一愣，自己开医院和药店？对啊，为什么不自己开医院和药店？
这样一来，沁源就完全打通上下游，形成商业闭环，再不用担心某个链条被别人截断！
沈雨涵想到这，喃喃道：“林毅，你真是个天才！”
林毅喜不自胜道：“虽然我也这么觉得，但不知道为什么，听你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却见沈雨涵又道：“可是说得简单，真做起来却难得很。首先资金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然后是人才问题，再然后是选址，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手续要办......”
“我妈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我妈还说，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别着急嘛。”
沈雨涵道：“道理我也懂，但没钱什么都是白说。”
林毅张口道：“钱的事你问莫林去要。”
沈雨涵一听有道理，上次一条短信就搞定四名大佬，说不好这位神秘的莫总真不拿钱当回事。于是点点头道：“那选址呢？”
“商业街，多好的地段，先成立一个大药房再说。”
“咦？你这思路挺发散啊！”沈雨涵又点点头，“那人才呢？”
林毅道：“你直接说医生就好了，让诸葛青推荐。”
沈雨涵眼睛一亮，对啊，自己怎么没想到？听林毅这么一说，好像所有问题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林毅笑道：“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更像天才了？”
沈雨涵“嘁”了一声道：“我马上和莫总联系，如果没问题，你陪我去一家医院看看。”
林毅答应一声，走到旁边看海鸥。同时趁沈雨涵不注意，给莫林发了条消息：收购的事是我的主意。第二中文网 .dearzw.
三分钟后，沈雨涵惊喜地走过来道：“莫总真好说话，我还没说几句他就同意了！”
林毅含糊道：“那当然，明摆着替他赚钱的事！”
“走，跟我去新网和儿童医院看看。”
二人开车来到新网和儿童医院，只见这里生意非常冷清，称得上门可罗雀。
门卫在值班房打着瞌睡，林毅按了好几次喇叭，才懒洋洋出来开门。
林毅从车里探出头问道：“院长在不在？”
门卫怀疑道：“你们找院长干什么？”
林毅笑道：“好事，我们是来给他送钱的。”
门卫道：“巧了，他见天不来医院，今天刚进去。”
“谢啦！”
林毅开车进到里面，问清楚院长室位置，直接到楼上敲门。
门打开，一个头发稀疏，带着黑边眼镜的中年人皱眉道：“你们找谁？”
沈雨涵微笑道：“冯院长，您不记得我了？上次药企年会，咱们还一块喝过酒。”
中年人想了想，忽然露出笑容，点头道：“原来是沈总，什么风把您吹到我这小地方了？快请进！”
沈雨涵坐下后道：“我这次来，是向冯院长致谢的。”
冯院长一愣，道：“致谢？致什么谢？”
沈雨涵道：“咱们两家签合同时，您不在场。但想不到，这次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很多医院都和我们中止合作，而您却坚定地支持沁源。所以我得当面向您说声‘谢谢’！”
冯院长“哦”了一声，摆手道：“原来是这件事，举手之劳，不用放在心上。”
沈雨涵又道：“可是冯院长，据我所知，您虽然未终止合同，但似乎也没进过药品。是有什么顾虑吗？”
冯院长尴尬地道：“顾虑谈不上，不过沈总也看到了，我们这生意不大好，上批药还没用完，再进恐怕要到下季度了。”
沈雨涵眨眨眼睛道：“下个季度？我看恐怕是下年吧？”
冯院长脸色微变，皱眉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有朋友在审计局，他告诉我，你们医院经营出现问题，拖欠了大批贷款。如果年底还不上，很可能会被银行查封。”
冯院长脸上肉抖了抖，沉声道：“看来沈总不是为了道谢而来，有什么话直说好了，别绕弯子。”
“好，我想代表沁源集团，收购你们医院，你开个价吧。”
“原来是这样。这可是大事，我一个人做不了主，得跟大伙儿商量商量。不过沈总既然有心收购，可否给我个参考价？”
沈雨涵伸出手掌道：“五千万。”
冯院长哈哈一笑道：“沈总不是开玩笑吧？我这么大一个医院，你五千万就像收走？你当时捡废品吗？”
沈雨涵道：“五千万不少了。”
冯院长冷声道：“五千万根本没得谈，我也实话告诉你，想收购可以，至少拿两亿过来。送客！”
沈雨涵站起来道：“那改日再聊，我们不打扰冯院长工作了。”说完走出门外。
林毅却走到冯院长面前，笑道：“你连个秘书都没有，让谁送客？”
“你！”
“你什么你？我跟你打赌，用不了五分钟，你还得请我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