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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地处沙漠,昼夜之间,温度相差很大,一般人不会晚上出来活动。
但这帮人一看就不是普通商旅,包着五颜六色的头巾,手里端着机枪。
林毅心中一动,暗忖:“宗师坐镇的地方也有人敢来?难道是知道了骁的死讯,特意来报仇的?”
正思量间,那伙人已经到了土楼前方,有人眼尖,发现了林毅,立刻跟同伴“叽里咕噜”了两句,举枪就射。
林毅急忙矮身,一串子弹从头顶掠过,射在土楼的墙面上,激起蓬蓬泥土。
对方也不管是否打中,丢下林毅,冲到土楼前方,一脚踢开大门,一股脑闯了进来。
苏雅正在自己的房间休息,听到动静,爬起来站到窗口观瞧,同时掏出手枪。
只见下方骁大人的那位朋友迎出来,叫道:“诸位请听我一言,有事好商量。”
土匪当中走出一个头目,打量了中年人几眼,道:“你是谁?骁大人在哪儿?”
中年人道:“你们找骁大人什么事?”
土匪头目道:“当然有要事,但却不能跟你说。”说着一推中年人,“愣着干嘛,快去叫骁大人啊!去啊!”
中年人也不生气,退了几步,道:“诸位有所不知,骁大人已经在三天前升天了。”
土匪头目哈哈大笑,叫道:“兄弟们,看来消息不假,那老头子真的死了!他欺负在咱们头上那么多年,报仇的时候到了。”
他这么一吆喝,其他人“嗷嗷”乱叫,将中年人推到一旁,就朝各个房间搜去。
不多时,房中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夹杂着一声声瓷器破碎、戏谑笑骂和偶尔的惊呼感叹。
这帮人搜过一楼,就朝二楼搜来。
林毅和苏雅的房间都在二楼,此刻都黑着灯。
苏雅还在奇怪,下面闹了这么大的动静,怎么林毅还能睡着。忽听房门“咣当”一声,那帮土匪已经闯到自己房前。
她虽慌不乱,悄悄走到后窗,看是否可以从这里逃走。
朝场外一看,这里是一片爬着葡萄藤的花架。葡萄藤甚密,把架子都遮住,黑暗中难以落脚。
苏雅暗自皱眉,只听外面敲门声很急,当下攀上窗台。
哪知这时房门一声巨响,已经被人用强力破开,跟着闯进来四五个端枪的土匪。看见苏雅就是一愣,嬉皮笑脸地走过来。
苏雅猛地举起枪,哪知对方根本不在乎,叽里咕噜说了几句外语,表情十分猥琐。
苏雅长年在国外,又替宗廷办事,精通多种外国语言。
这伙人说的是阿拉伯语当中的一个小语种,碰巧她了解一些,听了顿时脸气得通红。
正在这时,只听那伙人身后有人道:“他们说的什么?”
苏雅顿时松了口气,只见林毅站在那里,正朝自己挤眉弄眼的扮鬼脸,根本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那伙土匪急忙转过头,发现正是刚才进门时,站在屋顶上的那个小子,立刻举枪对准林毅的额头,又是“叽里咕噜”一大顿。
林毅微笑道:“喂,苏雅,你能不能给我翻译下,我实在听不懂这帮人说的什么鬼东西。”
苏雅在土匪们身后道:“他们说,你笑起来一看就不是好人,问你跟死去的骁大人是什么关系。”
林毅道:“什么关系都没有,如果非要说,那就是敌对关系。”
苏雅也发出那种孑孓拗口的音调,将林毅的话翻译了。
那帮土匪一愣,跟着又说了几句。
苏雅翻译道:“他们又问,你来这里干什么?是不是也是为了骁大人留下的宝藏而来?”
林毅奇道:“骁大人这么勤俭节约的人,居然还会有宝藏留下,真是稀罕。”
苏雅原封不动翻译了,那帮土匪低头商量了几句,问林毅愿不愿意跟他们一道寻宝。
林毅一想左右无事,骁的死因还得调查几天,就说道:“寻宝没问题,但你们又有枪,又有人手,干嘛还找我去?”
那几名土匪嘿嘿一笑,说了几句话,翻译之后是:“谁不知道藏宝的魔鬼窟,到处都是机关,多些人就多一些把握。”
林毅笑着点头道:“可以,那一起去好了。”心中却道:“你们几个黑不溜秋的家伙不过想拿我当炮灰,当我不明白?只可惜这次打错了算盘。”指了指苏雅道:“这是我的朋友,既然大家一起寻宝,你们就不可以欺负她。”
几个土匪哈哈大笑,邪笑着说了几句,苏雅没有翻译,想来不是什么正经话。
这几名土匪带着林毅和苏雅下楼,跟那个头目嘀咕了两句,头目抬头打量二人几眼,点点头。
就在对方抬头的瞬间,借着月光,林毅发现此人脸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从左眼一直划到右嘴角,嘴唇都略向外翻,看着十分可怖。
他们已经把这里搜刮了一遍,此时收走就走,半推半搡地让林毅和苏雅走在最前面。
临出门时,那名中年人叫道:“苏雅小姐,林毅先生,你们要小心啊!”
林毅心道:“这不是废话吗?现在小不小心也不是我们说了算的。”
走了三五里,已经远远看到防护林带,那里是绿洲的边缘,沙漠的窥伺处。
林毅朝后方微微侧头,对苏雅道:“你问问他们,那个什么宝藏到底靠不靠谱?怎么骁大人的老朋友都不知道?”
哪知这句话说的声音有点大,竟被紧跟在身后的土匪头目听到,只听他操着十分生涩的国语道:“老骁的宝贝藏在魔鬼窟,远近谁不知道?只不过他活的时候,没人敢动,现在他死了,宝贝就成了无主的东西,大家谁拿都成。”
林毅奇道:“原来兄台还会说华国语,不简单。”
土匪头目一愣,道:“兄台是什么玩意儿?”
林毅干咳一声,道:“你就当是先生的意思吧。刚才你说,人们都知道老骁的宝藏在魔鬼窟,那会不会早被别人拿走了?”
土匪头目断然道:“不会,你不知道那里有多奇怪,世界上任何难以想象的事情都可能会在那里发生。所有去过的人都深信,那地方关着真正的魔鬼,所以叫做魔鬼窟。”
林毅皱眉道:“那我们还去?不是白白送死吗?”
土匪头目有些心虚道:“不过人们都说,魔鬼是老骁故意关在那,替他守卫宝藏的。现在他死了,魔鬼重新获得自由,恐怕早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