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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苏雅清醒后，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一旦加入组织，终生不能退出，即便我想，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何况，宗主对我还有大恩......”
林毅心中一动，道：“宗主？他是谁？”
苏雅摇摇头道：“林毅，我不知道你对组织了解多少，但除非你肯加入，不然很多事我不能向你透露。现在你告诉我，你究竟从哪里学到的这一身本事？”
林毅道：“我不想撒谎，也不想骗你，所以这个问题我也不能回答。”
苏雅皱了皱光洁的额头，道：“好吧，那自从上次分别，你这些年都做了什么？”
林毅耸耸肩道：“还是老样子，买买菜，做做饭，闲了就去公园里健身，其它也没什么了。”
苏雅道：“你撒谎了。”
林毅挠了挠头，道：“好吧，上面的事我真的在做，但偶尔也做一些旁的小事。”
苏雅道：“小事？譬如呢？”
林毅道：“譬如打击一下走私文物的团伙，杀一些坏人，封印一下高丽魔王，阻止一下破坏‘地下遗迹’的小偷等。”
苏雅眼中光芒一闪，道：“果然是你，我曾想过上次在江城，阻止我们进入遗迹的人就是你。为什么那时你不告诉我？”
林毅道：“这件事说来话长，你愿意听吗？”
苏雅点点头，端起酒杯，摆出一个“洗耳恭听”的表情。
林毅叹道：“好吧，其实上次你们一到江城，我就察觉到你们的动机。但恪于身份限制，却不能明说，地下遗迹不能动，动辄影响巨大，甚至有可能让整个江南省凭空消失。”
苏雅道：“你确定不是在唬我？”
林毅摇头道：“我既然决定说出来，就不会再隐瞒什么。当时你和萧文旭进入遗迹，擅自使用雷管，触发了里面的禁制。但是这小小一处引发的爆炸，就将方圆十几里的民宅全部炸毁。幸好那里本就是拆迁区，不然死伤之大难以估量。那次失败之后，我以为你们‘邪龙军团’会知难而退，哪知‘邪龙军团’只是‘永恒暗夜’麾下的一个分部，几年后卷土重来，又对京城的‘世外洞天’打起了主意。”
苏雅露出惊讶的表情，道：“你知道的还真不少，连京城的事都清楚。”
林毅淡淡道：“何止清楚，你们组织的‘邪神’和‘枭鹰’都是我杀的。”
苏雅眉头一皱，似乎想要发作，但随即摇摇头，道：“你这个人，是不是手也伸得太长了？老老实实呆在江城不就好了？何必还管京城的事情？”
林毅不悦道：“你们袭击‘世外洞天’，根本目的仍是江城的‘地下遗迹’，我怎么可能不管？”
苏雅叹道：“你错了，我们是为了‘地下遗迹’不假，但绝不是什么袭击、阴谋，而是为了造福更多的人。”
林毅深深看了苏雅一眼，忽然哈哈大笑。
苏雅道：“你笑什么？”
林毅止住笑，冷冷道：“自古邪门歪道想要迷惑人，总会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不然怎能成事？生人血祭、混乱时空、倾覆中华气运，这些究竟是造福还是造孽？”
苏雅摇头叹息，看着林毅道：“从上次一别，我心中总在想你，想你隐藏在表面下的真性情。”顿了顿又道，“别人或许看不出，但却瞒不了我，你表面玩世不恭，实则心智极高，做事一丝不漏。我越想越觉得怀疑，当年那个身体单薄的林毅怎么变得如此厉害？直到看见现在的你，我才相信自己判断的没错。”
这一番话把林毅说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听她又道：“都说本领越大，责任越大，我相信，你也是一个心系天下苍生的人。”
林毅有些尴尬道：“这话有些大了，我只是觉得太太平平过日子，大家互不打扰就挺好。”
苏雅道：“太平只是表象，道家说，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想来你比我更明白。这个世界上总有人想比其他人过得更好，权力更大，拥有更多的财富，他们生于太平盛世，却是太平盛世的终结者。”
林毅道：“这些道理我都懂，但你绕来绕去究竟要说什么？”
苏雅盯着林毅，一字一顿道：“我要说的是，你跟我们宗主是同一类人，只不过，他比你更加有远见。你想的只是维持盛世，而他要做的，却是永远阻止那些终结盛世的人和事出现。”
林毅愕然道：“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那要怎么做？”
苏雅摇头道：“我只听他偶然说起过一次，具体样子，我想我们正在做的就是。”
林毅道：“袭击......好吧，我换个词，占领‘世外洞天’？打开‘地下遗迹’，启动‘乱空之眼’，让飞机大炮和过去的长矛短枪、未来的高能粒子束混战？这就是你们宗主处理问题的方式？抱歉，请恕我不能苟同。”
苏雅反问道：“你见过真正的‘乱空之眼’吗？”
林毅道：“没有。”
苏雅道：“那你怎么知道一定是那个结局？”
林毅一时语噻，皱眉道：“‘乱空之眼’割裂时空，每一个时空都不会再发展，相互之间随时可能发生混乱，这一点我可以确定。”
苏雅摇头道：“并非是那样，割裂时空是有的，但各个时空将完全独立，不会发生相互混淆的情况。这是宗主亲口说的。”
林毅沉声道：“不可能。”
苏雅道：“我不能分辨你们两个谁对说错，但就个人判断，我更倾向于宗主。”
林毅点头道：“那是你的自由。就算各个时空独立，科技不能发展，时代也永远不会推进，难道就是造福吗？”
苏雅不答，反而轻轻吟诵道：“小国寡民。使有什伯之器而不用......虽有舟舆，无所乘之，虽有甲兵，无所陈之。使民复结绳而用......邻国相望......老死不相往来。”
林毅心头一震，怎会不知道苏雅背的这段文字出处？正是出自千百年来被奉为经典的华国古籍《道德经》。
时代独立，不求发展，但求和平老死，无吞并刀兵......
同时又一道闪光划过脑际，那是多年前看过的一部科幻电影，里面描述了未来世界科技高度发展，智能机器人应用于各个领域，并提出“机器人三大定律”。但令人震惊的是，根据演算结果，保护人类的终极方式却是杀光人类。
因为人类太具有毁灭性，掌握的力量越强，毁灭性越强。
唯一的解决方式，就是不让人类发展，不让时代进步！
想到这里，林毅发觉自己背上冷汗涔涔。
难道，
这次真的是自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