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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鹤一缩头,扇动翅膀,抬起两只爪子和怪物的骨刀硬碰硬。
怪物力气较大,把仙鹤迫退,但仙鹤的爪子比它的骨刀更加锋利,竟在骨刀上留下一道道抓痕。
那个老人趁势上前,从袖中射出两条绳索,将怪物牢牢捆住。
做完这一切,老人才回过头,对林毅等拱拱手,微笑道:“老朽来的鲁莽,叫四位见笑了。”
四人走到近前,林毅开口道:“不敢,老先生贵姓,从哪里来?”
老人道:“我是陀罗密宗的守护者,复姓上官,单名一个谨字。只因与二代宗主性情不和,被他派来看守地宫。”
林毅心中一动,道:“原来是上官老先生,您口中所说的二代宗主,可是罗昆?”
上官谨点头道:“原来阁下也知道宗主名讳,正是他。”
史万豪奇道:“老爷子,这地宫存在一千年了,你也一千多岁了?”
上官谨微笑摇头道:“这不是我本体,只是我记忆中的一段。”说着朝四周一比,道:“不知为何,我又出现在此时此地,但也停留不了多久。”
史万豪听林毅介绍了前面与陀罗山人相见的一幕,此刻再见上官谨,总算明白了些。
林毅道:“老先生既然是地宫看守人,应该知道它的结构。”
上官谨打量了他几眼,道:“当然,但不知几位为何而来?”
林毅道:“实不相瞒,我们是为了‘时空锁链’而来。”
上官谨面色微变,喃喃道:“时空锁链?你们怎么知道这东西?”
史万豪摆摆手道:“老爷子,你就别卖关子了,知道就赶紧说出来,咱们需要用它拯救世界。”
上官谨听了更是惊异,道:“用它拯救世界?阁下错了,此物只能祸害人间,怎能拯救世界?当年若不是......唉,不说也罢。”
林毅道:“老先生有所不知,我们之所以需要“时空锁链”,只因外界有人激发了大阵‘乱空之眼’。也正是这个原因,老先生的记忆碎片才会出现在这个时代。”
上官谨眼睛一缩,道:“乱空之眼?难怪、难怪。不过据老朽所知,‘时空锁链’并不在这里。”
此言一出,四人均吃一惊。
林毅道:“老先生,你见过‘时空锁链’吗?”
上官谨点头道:“见过,不但见过,我还亲手将它带出地宫,交给了他人。”
林毅忙道:“交给了谁?”
上官谨道:“只是宗内一名普通管事,他奉宗主之名,将‘时空锁链’带去别处。过了这么多年,我早忘了他叫什么。”
四人听完都傻了眼,忙活半天,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史万豪挠了挠头,道:“老爷子,你会不会记错了?再好好想想,这地宫如果没有‘时空锁链’,罗昆他还怎么长生不老?”
上官谨道:“我是地宫看守,对这里每一处都了如指掌,怎么会记错?宗主他之所以长生,靠的是修炼血魔法。”说着一指地上那堆积如山的白骨血池,“要不然你们以为这些从哪来?”
史万豪愠道:“这种杀人成性的魔头,你还叫他宗主,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上官谨面露苦笑,却没有反驳。
聂文斯色变道:“你们宗主现在还活着?”
上官谨道:“死了,八个月前,他好端端地正在修炼,忽然气息乱窜,走火入魔身亡。”
林毅心中一动,道:“他的尸体在哪儿?”
上官谨叹了口气道:“虽然他一声倒行逆施,做下不少错事,但毕竟是我们宗派掌教。各位还是不要打扰他的法身吧。”
林毅淡淡道:“你们第一代掌教陀罗山人如果在天有灵,恐怕不能同意老先生的观点。”
上官谨一怔,奇道:“阁下当真渊博,居然还知道我们老宗主的名讳,他一向深居简出,更从不见外人,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毅将前面和陀罗山人相见的事大致说了,又道:“山人创下陀罗密宗的本意是好的,但到了罗昆手里,却成为祸害世人,横征暴敛的工具。不然按照教义发展,又怎么会二世而亡?山人又怎么会半路隐退,不与任何人相见?”
上官谨目瞪口呆,半晌才道:“阁下的话似乎有理,但陀罗密宗在二代宗主手里,不但门人弟子增加了数倍,声势也与日俱增,直逼其它几支佛教流派,足以证其功德。”
林毅冷笑道:“原以为老先生是聪明人,想不到如此食古不化。宗派强不强,岂能单看弟子数量?你们是佛教宗门,如果不能弘扬佛法,度化世人,人再多有什么用?杀伐侵略、抢夺他人资源,自然增长声势,但那也是恶名,又有什么功德可言?”
上官谨被这些话震在当地,脸上阴晴不定,似乎内心在做激烈的斗争。
史万豪在旁边道:“你自己都说,那个什么罗昆修炼的是血魔法。我长这么大,也没听说过佛门弟子练血魔法的!还还算什么佛,简直就是入了魔嘛。”
聂文斯也道:“说的没错。陀罗密宗除了一小撮人留在地宫,其他的都被正宗佛教逐出了中原,没多久就彻底消失。从这一点来看,也不是什么正道教派。”
艾拉西莫虽然没说话,但脸上表现得明明白白,鄙夷不屑加厌恶。
史万豪还想再说,忽然上官谨大喝一声,道:“你们、够了!”双袖一荡,一股暗劲从体内发出,顷刻席卷当场。
史万豪面色一变,就要还手,但见林毅微微摇头,于是忍住。
上官谨长叹一声,对林毅道:“刚才的话,是老宗主亲口对你说的?”
林毅点点头。
上官谨脸色灰白,自嘲道:“原来我这么多年维护的人,竟是违背老宗主旨意的人,真说起来,我的罪孽也不小哇。也罢,我侍奉宗主一生,也算尽了自己的职责,如今罗昆已死,我们两不相欠。你们要见他的尸体,跟我来吧。”说着伸手一招,仙鹤来到脚下,他跨上去后,徐徐往“修罗地狱”的深处飞去。
史万豪悄悄问林毅道:“师父,这个老头儿可不可信?”
林毅道:“三分可信,七分不可信,跟去看看无妨。”说完先一步追上去。
艾拉西莫随后跟来,史万豪刚要走,却被聂文斯拉住,后者看着被紧紧束缚的怪物道:“这东西怎么办?”
史万豪一瞪眼,道:“还能怎么办?你找个瓶,装上带走啊!”说完如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