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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第三个死者就是他在东海一直在追查的那个钱瑞昌。
远处传来了引擎低沉而强劲的咆哮声。
一道炫目的灯光刺破夜色。
一辆价格不菲的超跑以一个甩尾，停在了警戒线外不远处。
几名警察见状，立刻想上前劝阻。
秦天开口道；“别紧张，自己人。”
“我让她来送东西。”
车门升起，打扮时尚靓丽的阿朱，一脸不情愿地下了车。
她手里捏着一个用小型证物袋小心翼翼包裹的东西。
快步走到秦天面前。
阿朱几乎是把袋子塞进秦天怀里。
然后没好气的抱怨道：“老板，你知道我这深更半夜从被窝里爬出来，再开这么一趟狂飙的油费和车辆损耗是多少吗？”
“下次这种跑腿的活儿能不能换个人？”
“珊姐知道你这么使唤她的安全主管吗？”
秦天接过证物袋。
里面是一个普通的烟头。
他没理会阿朱的牢骚，简单对旺盛华介绍了句：“林珊公司的员工，阿朱。”
“目前主要负责林珊的安全工作。”
秦天说完便对阿朱挥了挥手。
“行了，东西送到，你可以回去了。”
“没良心的臭男人，用完就扔。”
阿朱瞪了秦天一眼撇撇嘴，转身回到超跑上。
引擎再次轰鸣。
超跑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旺盛华还愣愣地看着超跑消失的方向，有点没回过神来。
他下意识的喃喃道：“现在威龙生物一个职员的代步工具都已经是这个级别了吗？”
“这冲击力丝毫不比河底捞出个铁笼尸体小。”
秦天的手在旺盛华的面前挥了挥。
“回神了，老旺。”
“你要是羡慕，真想跳槽，我可以帮你跟林珊打个招呼，安排个安保顾问的职位，待遇绝对比你现在强。”
旺盛华闻言头摇得像拨浪鼓。
“别别别。”
“我还是更习惯穿这身警服，干现在这活儿。”
“那就别瞎琢磨了，干正事。”
秦天将手中的证物袋递给刚刚的法医。
“鉴定一下这个烟头上的DNA和第二名死者的DNA有没有什么关系？”
“是，秦队，我们马上安排。”
秦天安排完所有的事情。
他环视周围面带疲惫却依旧尽职尽责的警员们。
然后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递向旺盛华。
“老旺，”
“这张卡里有10000块钱，密码是6个8。”
“算是我私人给大家的加班费和辛苦费。”
“这么晚了，兄弟们都不容易，忙完回去吃顿好的，或者给家里买点东西。”
秦天心里跟明镜似的。
就算是命案也有处理流程。
大家都不是生瓜蛋子。
上面也没有挂牌督办。
旺盛华完全可以按部就班，不必深夜急召他过来。
更不必如此兴师动众的立刻展开调查。
这是给他秦天的面子。
这份人情，他得领。
旺盛华一听，脸色立刻严肃起来。
他连连摆手道；“秦天，你这是干什么？”
“这就太见外了，把我们当什么了？”
“之前你随手帮破了那起涉枪大案，功劳全记在我们队里。”
“兄弟们心里都记着你的好，正愁没机会感谢你。”
“事发生在我们辖区，本来就归我们管。”
“这钱绝对不能要，快收回去。”
周围的警员们也纷纷看了过来。
他们虽然没说话，但都写着认同旺盛华的话。
秦天笑了笑。
然后不顾旺盛华的反对直接把卡塞进了旺盛华的口袋。
“一码归一码。”
“老旺，大家因为我一句话，半夜从热被窝里爬出来，在这荒郊野岭闻着这味儿干活。”
“我心里过意不去。”
“这一万块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但对兄弟们来说，是份实在的心意。”
“别推了，再推我可就真不好意思再找你们帮忙了。”
秦天的话说的很实在，也很真诚。
警员们互相看了看，心里都涌起一股暖流。
他们都知道秦天背景不一般，能力超强，前途无量。
但没想到他如此体恤下面人的辛苦。
做事如此大气敞亮。
一万块，对他们这些警员来说，确实是一笔不小的额外收入。
“谢谢秦队。”
“让秦队破费了。”
“秦队太讲究了。”
这一刻，所有人对秦天的敬佩又加深了一层。
怪不得人家年纪轻轻就能身居高位。
秦天不仅能力逆天。
这为人处世、收买人心的手段，也真是没得说。
能力强还舍得花钱体恤人。
这样的领导，谁不愿意跟着干活？
旺盛华看着自己手下人的反应。
他知道再推辞就显得矫情了，只好无奈地摇摇头。
然后用力拍了拍秦天的肩膀。
“你小子。”
“行，我替兄弟们谢谢你了。”
“这份情，我们领了。”
旺盛华高声安排道。
“好了，大家抓紧时间收尾，重要物证和样本立刻送回市局鉴定。”
“其他兄弟可以撤了。”
“回去好好洗个热水澡，明天上午准你们晚点上班。”
DNA检测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出结果的，着急也没用。
与其让所有人在这耗着，不如让大家都回去休息。
秦天也挥了挥手对旺盛华说：“老旺，你也赶紧回去陪陪嫂子和孩子，别让家里人担心。”
咱们明天见。
……
酒店内。
秦天还在梳理线索。
在他的记忆宫殿内。
三具尸体并排陈列。
第一具是下午在鑫隆小区自杀的冒牌吴天，尸体相对新鲜，但死因蹊跷。
第二具是被三个人发现的疑似真正吴天的尸体，浸泡时间稍长。
第三具是刚从河底铁笼中打捞上来的高度腐败的死者。
死状极其惨烈，疑似钱瑞昌。
秦天对着这三具尸体，一遍又一遍地审视，比对，推理。
他回忆起在大学上刑侦专业课的时候。
一位经验丰富的老教授反复强调过。
“面对系列命案，多具尸体的复杂情况。”
“最关键的不是急于给每一具尸体定性。”
“而是要像做拼图一样，找到它们之间的共同点。”
“这个共同点，可能是凶手的行为模式。”
“可能是受害者的共同特征。”
“也可能是作案手法的内在逻辑。”
“找到了它，就等于找到了打开迷宫大门的钥匙。”
“共同点，共同点。”
秦天喃喃自语。
“假设第三具尸体真的是钱瑞昌。”
“那么，钱瑞昌和第一个死的冒牌吴天之间，最明显的共同点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