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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丛迈进拍卖厅的那一刻。
就成了毫无争议的焦点。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按理来说，某一个人的注视，不会再引起沈丛的注意。
但事实并非如此。
沈丛很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墨镜男子。
哪怕他藏在拍卖厅角落，哪怕他戴着墨镜。
可沈丛仍然能感觉到，他的眼神不对劲。
是直觉，亦或是幸运石的原因？
沈丛不确定，他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个墨镜男对他怀有恶意。
至于恶意从何而来，沈丛原本还不敢下定论。
直到刚才。
他近距离鉴赏《西山草堂图》的时候。
墨镜男离他并不远。
当他鉴赏完准备回去。
忽然就看见墨镜男头顶上浮现一行字。
【杨建立：程宇浩的表哥，与程宇浩关系极好。他是一名古玩爱好者，同时对拍卖竞价非常有心得。他昨日来到锦城鉴宝会后，程宇浩给他打来电话，让他观察你的动向。如果你对某件宝贝感兴趣，参与竞价，杨建立便会进行抬价，让你以极为高昂的价格买下藏品。】
沈丛猜测，这就是系统3.0的小惊喜。
本来，沈丛觉得，这个小惊喜已经很不错。
能帮他预警，提前做好防范。
没想到，竞价开始之后。
沈丛都没转头去看后面的杨建立。
眼前却还是不断有文字浮现。
【杨建立很疑惑，你居然对这幅《西山草堂图》不感兴趣？】
【杨建立不解，为什么你还不参与竞价？】
【杨建立摸不着头脑，言鸿海居然也不举牌子？程宇浩明明告诉他，言鸿海对《西山草堂图》非常感兴趣。】
【……】
看到这些文字。
沈丛了然。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小惊喜。
他居然能知晓杨建立的内心活动！
这如同读心术的能力，简直是bug般的存在！
就是不知道，这个能力能持续到多久？
沈丛也尝试过去看别人。
但只能看到杨建立。
于是沈丛想了想，决定腹黑一把。
程宇浩不是想让杨建立坑他吗？
那他就让杨建立掉坑里！
届时杨建立自然会把程宇浩一起拉进坑里。
所以，沈丛让言鸿海举牌子竞价。
果不其然，杨建立看到言鸿海举牌子，立刻就开始抬价。
沈丛继续通过手机发消息的方式指挥言鸿海。
“2.05亿！”
言鸿海虽然不知道沈丛想做什么。
他甚至现在都还不敢相信《西山草堂图》是赝品。
但沈丛在他心里已经等同于权威了。
所以沈丛让他做什么，他都照做。
“2.08亿！”
戴着墨镜的杨建立继续跟价。
“2.11亿。”
“2.12亿。”
“2.5亿！”
“……”
除了言鸿海和杨建立，还有很多人在竞价。
很快，价格已经来到了3.8亿！
这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哪怕对言鸿海这样的魔都大老板而言，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但，竞价还在持续！
言鸿海喊出3.8亿后。
立刻有人跟了3.88亿。
然后杨建立又将价格抬到了4亿！
这个数字超出了很多人的预料。
在大部分人的猜测中，这幅古画的成交价最多也就接近4亿。
但如今直接踩到了4亿这条线上。
且，看样子还没有结束！
“4.2亿！”
在沈丛的指挥下。
言鸿海装着咬了咬牙，再次一口气加价两千万！
似乎要展示决心，吓退所有竞争者。
事实上，这也很有效。
价格突破3亿之后，竞拍者就已经少了大半。
来到4亿后，就没几个还有竞争的胆量了。
言鸿海直接喊出4.2亿，剩下几人也都打起退堂鼓。
只有一个叫邓嘉欣的中年美妇，还在继续跟价。
但，当言鸿海短暂纠结，将价格猛地抬到4.5亿后。
这个中年美妇也不得不放弃竞争。
此刻拍卖厅里。
两个人已经站了起来。
分别是言鸿海，以及戴着墨镜的杨建立。
言鸿海喊价4.5亿，展现了非凡的决心，似乎一定要将《西山草堂图》搞到手。
杨建立则有些犹豫了。
4.5亿，还要继续跟价吗？
要是继续跟价，言鸿海放弃了怎么办？
“怎么样？这位先生，把画让给我？”
言鸿海遵从沈丛的指挥，转头看着杨建立，眼神里带着几分挑衅。
杨建立见状，冷哼了一声，看着很生气，实际心里乐开了花。
“看来言鸿海是真非要这幅画不可！”
“那么，就再抬抬价！”
“让言鸿海狠狠亏一笔！”
“这样一来，宇浩就能趁机挑拨他和沈丛的关系！”
杨建立内心冷笑。
随后，他举起牌子：
“4.6亿！”
“言总，不好意思啦，我也很喜欢这幅画，所以没法割爱。”
杨建立嘴角也扬起一抹挑衅的笑。
他以为言鸿海肯定会再次大幅加价。
言鸿海一加价，他立刻坐下，不再竞争。
便能让言鸿海以极高的价格买下《西山草堂图》。
哪怕这是唐伯虎真迹，言鸿海也是亏的！
可杨建立不知道的是……
沈丛已经看穿了他的想法！
所以，沈丛放下手机，对言鸿海摇了摇头。
言鸿海没有任何挣扎和犹豫。
沈丛让他放弃，他立刻就放弃。
“这位先生，你赢了。”
“既然你这么喜欢这幅画，那就让给你好了。”
言鸿海对着杨建立咧嘴一笑，然后转身坐下。
杨建立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怎么回事？
言鸿海……
放弃了？
不加价了？
这不应该啊！
言鸿海刚才那架势……
不是不得到《西山草堂图》誓不罢休吗？
怎么一下子就……
杨建立想起沈丛对言鸿海摇头的动作。
他死死地盯着沈丛。
发现沈丛也对他露出一个玩味笑容。
杨建立脑子像是要炸开似的。
他如何还不知道，他这是被沈丛做局了！
言鸿海从头到尾都是沈丛的牵线傀儡，在听沈丛指挥！
沈丛从一开始就在给他挖坑！
而他……
自以为经验充足。
自以为稳稳拿捏了。
可到头来……
不过是个小丑！
被沈丛玩弄于股掌之中！
“杨先生，请问怎么付款？”
这时，工作人员拿着号码牌来到杨建立身前，微笑着询问。
杨建立脸色难看，嘴巴张合，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