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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飞掠而过的宝剑数量，超出了我的预料，它们就像陷入暴躁的蝗虫群，虽然这个形容比较恶心。
可蝗虫压境，遮天蔽日的景象，与现在相比，实在相似，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天上飞来的宝剑，没有千万，也有百万了。
也难怪这第四句箴言写的是转战三千里，剑挡百万兵，眼前景象，如箴言一样，名副其实！
我不知这数百万只宝剑从何而来，可看得出，是从极远的地方疾驰增援而来，说是转战三千里，可一点也不为过。
至于剑挡百万兵，自然也不是假话，百万只宝剑腾空飞起，即便面对的是百万天兵天将，也绝无退却的道理！
“我有一剑，名为道天，可开山，可劈海，可斩日月，可断星辰，可召天下神剑，千里增援，屠魔斩妖，当神不让！”
“道天，剑来！”
我怒喝一声，抄起道天，对准龙漴的心口窝，刺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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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身后百万宝剑，同一时间剧烈嗡鸣，百万宝剑的剑刃，绽放出耀眼的寒芒，如同白昼流星，璀璨划过。
龙漴眉头一皱，似乎感觉到有些不妙，却还是抄起昆仑神剑，与我对冲而来。
“叮——！”
道天与昆仑相交，天地为之一颤，极为强烈的剑气，向外四射，周遭裸露的山头，在接触到剑气后，一瞬间化为齑粉。
谁也不知道，这剑气究竟是道天发出来的，还是昆仑发出来的。
我这一剑力道不可谓不狠，刺出这一剑之前，我就调动体内道行，源源不断输送到道天剑刃之上。
道天神剑接触到我体内道行，如同遇上了美食的饕餮，疯狂吮吸我体内道行，以至于先前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道行，竟是在这一刻，被一股脑抽光了。
说实在的，道行被抽光，我心里后怕不已。
若是这一剑没起到效果，而我又没有了一点道行，到那时候，遭殃的可就是我了。
好在龙漴选择了与我硬碰硬，昆仑剑的剑刃，与道天剑的剑刃冲击在一起，散发出的余波，令天地为之色变。
我只感觉手臂一阵发麻，很快就被剑刃上的道行包裹住，一丝丝暖流修补我手腕处的损伤。
而龙漴那边，虽说堪堪挡住了这一击，可他身子一颤，嘴里涌出一口鲜血，哇的一下吐了出来。
他心中惊诧，还未等缓过神来，我身后数百万只宝剑，一窝蜂顺着道天的指示，涌了过去，朝龙漴发动了最终一击。
龙漴暗道不妙，当即召唤出护体金光，腾空而起，打算就此逃离。
可这百万只宝剑，乃是天下绝品，其中个别神剑，甚至不必我手中的道天差多少，眼见敌人要溜走，百万宝剑登时气贯长虹，紧紧的跟了过去。
“呃？！”
龙漴瞳孔中有着说不出的诧异之感，百万宝剑汇聚成一道长长的虹流，在天空中席卷，宛如一条暴怒的龙王。
顷刻间，数百万宝剑贯穿龙漴的胸腔，前头的剑刚穿过体内，后面的剑便立刻跟上，数百万只宝剑在空中排起了长队，对龙漴发动了总共。
万剑穿心的痛苦，让龙漴陷入了狂乱，只可惜，数百万只宝剑的无差别共计，将他的肉身彻底摧毁，即便他有多么厉害的法宝没用，多么玄奥的术法没使，也来不及了。
丹田被击破，肺腑被穿裂，血脉被阻断。
此时的龙漴，俨然成为了一个废人，若不是他的躯体中装着的是仙尊，早就魂归地府了。
当数百万之间都从龙漴的身前穿过之后，龙漴的身躯，已然破烂不堪，落在地上，成了一堆碎肉。
我被恶心的够呛，可一想到他害死我两次，我这心里就恨得牙痒痒，立刻抄起长剑，打算再将这碎肉剁成肉馅。
当我走到近前，碎肉堆中，忽然爆出一阵浓雾，紧接着，一缕魂魄状的东西，化作一道青烟，窜上了天，还未等我看清，就已经逃走了。
这必定是龙漴的魂魄。
我也没去追，再怎么说，他也是岁神，后手肯定不少，我现在道行完全亏空，那百万宝剑，在击垮了龙漴的身体后，便化作一道长虹，四散而去。
只剩下我手中的道天仍旧散发着温润的热度。
我疲惫的转过身，只见那黑衣男子，跌坐在地，见我看过来，当即脸色大变。
我嗤笑一声，心道，到底是龙漴的走狗，龙漴被我杀的只剩一缕魂魄，这黑衣男子就不行了。
当然，除了龙漴逃走之外，其根本原因在于，黑衣男子吞吃了肉灵芝，早已与肉灵芝融为一体，而肉灵芝又是岁神龙漴在凡间的化身。
龙漴一条命差点都没捡回来，吞吃了肉灵芝的黑衣男子，又怎能保持巅峰状态？
我抿嘴一笑，缓缓走到了他身旁，弯下腰，仔细打量起来。
黑衣男子皮肤白皙，脸色清秀，却留着长辫子，倒像是上个朝代达官显贵家的大少爷。
他眉头紧蹙，眼神慌乱，额头正中央的猩红眼球，也疯狂转动。
我伸出手，在手上灌注道气，对准他额头上的眼球，猛地一掐，登时就把这化作眼珠的太岁肉灵芝给剜了下来。
黑衣男子哀嚎一声，额头之上只留下一婴儿拳头大小的血洞，不断往外渗出鲜血。
太岁肉灵芝化作的眼球，正在我手中，如同脉搏一样跳动。
离开黑衣男子之后，这眼球便逐渐化为一滩粘稠的汁液，片刻功夫，又凝聚成了全新的形态。
不过这次，不再是眼球的模样，而是切切实实的灵芝状。
只是这灵芝的样子实在太过恶心，活脱脱的像是一颗大肉瘤。
我低头仔细看了看，问道：“龙虎山天师府内的那些肉瘤，应该都是你的把戏吧。”
黑衣男子颤颤巍巍，丝毫没了先前的嚣张气焰，见我剑拔弩张，也不好推脱，竟是露出了哀求的哭腔：“我...我绝无恶意。”
“绝无恶意？”我咧嘴轻笑。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我第一次见面，是在我老家的夜市上，我不主动招惹你，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我，你这叫没有恶意？若是换做别人，怕是早就被你搞死好多次了吧。”
“我只是想找回我家夫人......”
黑衣男子怕我不信，竟是伸出手，将自己胸口前的衣服撕破，露出大片胸膛。
让我没想到的是，黑衣男子的胸膛上竟然没有一块好肉，黑褐色的胸腔前青筋暴露，毫无血色，像极了刚从棺材里出土的死者尸体，而且是那种死了好久，成了干尸的那种。
这是要闹哪样？
见我皱眉，黑衣男子连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我是大清人，满洲正红旗，镇北王叶赫那拉，联正。”
我心头一惊，叶赫那拉？
正红旗？
镇北王？
姓叶？
我在心里头琢磨着，怎么感觉在哪听到过。
忽然，我心头一振，终于想起，我救于贞从那口桃木棺材出来的时候，于姑娘告诉过我，她本是大清镇北王叶公子未过门的妻子。
于姑娘惨死，并且死后受尽折磨，也是因为这所谓的叶公子。
我记得，于贞说镇北王要去天津平定叛乱，提前找人算卦，说是这一路凶多吉少，这叶公子十分忠君，即便是死，也毫不退让，义无反顾。
可他又对这未过门的妻子放心不下，便直接将于贞给杀死，做了他的殉葬。
我万万没想到，这与我产生孽缘的黑衣男子，竟然是于贞还未嫁过去的丈夫。
这可着实惊呆了我。
“你继续说。”我冷声催促。
“我死的那一年，天津卫大乱，我去平定叛乱，可我家先生说了，此次前去，必定是无法活着回来了，我这一生，荣华富贵可抛弃，唯独只有一事挂念。”
“那年我才十八，已经算是晚婚，大街小巷都偷着嘀咕我们家，说这叶王府家的儿子估计是有些毛病，否则不可能到了十八也不结婚。”
“这成了我的心头病，可皇恩浩荡，军令如山，我作为镇北王的后人，自当披挂上阵，心里又有念想，便下定决心，将我那未过门的妻子给做了殉葬，也好死了陪着我。”
我没想到，此人好生毒辣，明知自己必死无疑，还要人家姑娘家殉葬。
要知道，殉葬可是奴隶时代才有的礼仪制度，大清就算再腐朽，也是公元后一千七八百年的事了。
那个时候，英国都开始工业革名了。
也难怪最后大清最后陨落，从镇南王的思想里，就能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然后呢。”我抿了抿嘴，心里却更加笃定，此人的的确确是于贞的未婚夫。
“之后我遇到了一些离奇的经历，我战死后，虽说之后增援的大军平定了叛乱，可我连带着尸体，被剩下少数叛乱的余孽扔进了万人坑中，那里都是新鲜的尸体......”
“我明明已经死了，却仍旧能看清眼前的事物，我能看清大山般堆起来的死尸，有无数亡魂飘在了空中，这应该就是死后的世界。”
“可是到了我这，异变就发生了，我的魂魄无法投胎转世，只能游离漂泊在万人坑中，我出不去，旁人也进不来。”
“直至有一天，一些野狗闯入了万人坑，他们大肆吞吃尸体，拱来拱去，恰巧将我的尸体拱出了半根手臂的距离，我那时忽然发现，在我的尸体下面，有一颗奇异的植物，说不上的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