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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憋着一口气,不是天师府的人不慈悲,光是要饭,弟子们肯定会给的,这老妇估计别有所求,这才出手伤人。
我踏前一步,凝聚道气,猛地拍向老妇人的胸口。
咚!
我的手掌一瞬间便抵在老妇人胸口前,只听一声沉闷的声响传来,老妇人纹丝不动。
我心里咯噔一下,望着眼前的老太,心里多了一份忌惮。
方才凝聚道行的一掌,没有三百年道行,是挡不下来的,就算是天之骄子南天一,硬接我这一掌,怕是都得掂量掂量。
可这老妇非但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身子都没颤动,仿佛在给她挠痒痒一般。
我心中讶异,发觉这群乞丐应当不是普通乞丐,心里便多了一些防备。
“这位老太,你伤了人,可是要承担后果的。”我低吼道。
“承担个几把毛后果!”老太用蹩脚的土话骂道,我也听不出这是哪个地方的方言。
“快快还我闺女,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你闺女?”我皱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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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妇人说是要让天师府的人还她闺女,实在是大跌眼镜。
天师府里,的确有一些被收养的废弃婴儿,这些孤儿都是被父母遗弃,从不曾是被强取豪夺过来的。
眼下老妇人口口声声说天师府里有她闺女,这件事有诸多谜团。
“对啊,我闺女!”老妇恶狠狠的瞪着我:“你这个小杂毛,别挡我的路,小心我杀了你!你没看见方才那个女表子被我刺穿了胸膛吗,你不怕死?”
老妇人没羞没臊,言语恶毒,活生生像是个疯子,讲不通道理。
虽说我知道不能和这样的人一般见识,可一听她说我天师府女弟子是女表子,我这一颗心,当时升起了一股怒火。
天师府这种修道之地,的确有很多不好的地方,府里的弟子,也不是没有吐槽过。
可被一个外人骂,我这脸,还真就有点挂不住。
她说天师府的女弟子是女表子。
那天师府的男弟子,又会是什么?
我强压着怒火,冷声道:“你再如此无礼,休怪我天师府门规无情,此乃仙家修道胜地,容不得你这种泼皮破落户在这里闹失心疯
!”
“我失心疯?我失心疯?”老妇人瞪大两个眼珠子,整个人气急败坏起来,颤抖着手,指着自己,冷冷的瞪着我,“我失心疯,还不是被你们给逼得!”
“你们天师府的人,没一个好东西!”
“该死,你们全都该死!”
“一个个没种的东西,赶紧让你们掌门出来!”
乞丐老妇说完,便扬起手中锋利的锥子,朝我的胸口刺了过来。
我瞳孔皱缩,震惊不已。
看上去平平无奇,甚至没有力道,也没有任何技巧的穿刺,速度却奇怪无比,在空中划出了一道飞速闪过的影子。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向后退开两步。
乞丐老妇手里的锥子,险之又险的划破了我胸前的衣衫,泛着一抹阴森的寒光。
“小兔崽子,这是姑奶奶我刻意饶了你,知道姑奶奶的厉害了吗,赶紧让你们那个杂毛掌门出来,否则,今天老娘就灭了你们整个天师府。”
这个老妇,好狂妄。
我心里嘀咕着,却也不敢掉以轻心。
我现在完全可以看出,这老妇的确不是普通人,从她的手法上来看,应该是道上的人,她能光明正大的打伤我天师府内门弟子,又光明正大的与我较量,应该不是什么邪祟之流。
除了旁门左道,我想不到这些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所谓旁门左道,便是一些想要修道的人,没有机会,没有天赋,无法去名门正派修行,便只得自己修炼,有的找到一些古代遗册,有的则找到高人指点。
总之,这些人修炼的,绝不是什么正统大道,却也不能小觑。
一些阴毒的招式,可是能要人命的。
我见情况不妙,当即将手负在身后,默念法咒,将体内的道天剑召唤而出。
道天剑缓缓出现在我的受众,我趁那老妇怒骂之际,手握长剑,猛地刺了过去。
破空声飒飒,我这一剑,没有丝毫留情。
说实在的,就算有误会,我也不想将这误会解开了。
先前受了重伤的女弟子,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的,生存几率渺茫,我这一剑,的的确确是为了为她复仇。
老妇人感知到危险,立刻向后翻滚,丑态毕露。
我这一剑速度奇快,让她躲闪不得,只是稍微向后退了退,还是轻而易举的刺到了她的体内。
噗嗤一声。
入肉的声音传来。
道天长剑巧之又巧的刺入了她的右侧肩胛骨的位置,一直贯穿而出,鲜血淋漓。
“哇啊!”
乞丐老妇当即怪叫一声,也不敢疼痛,后退着将刺入身体的长剑脱离开来,捂着伤口,放肆的在天师府门口大喊大叫,哭爹喊娘起来。
这就难办了。
本来天师府就是对外开往的,加上道门大会开办在即,数以百计的道门弟子全都经过这里。
一路上,不少精锐弟子驻留于此,指指点点,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能靠猜测,想出了一串情感大戏。
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这老妇人丝毫不给天师府面子,即便受了伤,也不肯服软,竟然像是个滚刀肉一般,在地上乱蹬乱踹,哭嚎不已,活生生像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
见到乞丐老妇如此模样,她身旁的七八名小乞丐以及两三名老乞丐,也都装模作样的哭天抢地,弄得这天师府的门口,好不热闹。
我被气的嘴角微微抽搐,想走上前将她拎起来,扔出去。
刚这么想,我却发觉不妥。
乞丐老妇,带着一帮子小乞丐和老乞丐,肯定是有缘由的,我若是贸然做出不好的举动,日后算计起来,天师府可能落了下风。
更何况,我若是做的不好,将来这个锅,可得是我背。
我这人最讨厌背锅,自然不能让她如意。
当即将道天长剑抛了出去。
按照我的想法,道天长剑在哭天抢地的乞丐前,用剑尖在地上划出一个圈,正好将这些乞丐们圈了起来。
这圈上冒出金光,形成一个与世隔绝的金光罩,任凭乞丐们如何闹叫,旁人也听不到半点声响。
过路的人一瞧,只道是一群泼皮在这里乱蹬乱踹,给众人以哄笑。
乞丐们的举止滑稽至极,叫人面露不屑,任凭他们如何乱闹,周遭路过的人,也只当是个笑话来看。
闹了起码有半个时辰,那乞丐老妇,以及那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乞丐,都有些承受不住,开始大口喘着粗气,动作幅度也减轻了许多。
倒是那七八个小乞丐,连滚带爬,来回翻滚,正闹的起劲儿,闹来闹去,倒像是非主流在跳街舞。
当然,这里没有侮辱街舞的意思,更没有瞧不起非主流。
只是大家可以想象,一群留着长毛的年轻人,将头发染成夸张的粉色或紫色,在满是石灰的地方疯狂坐着托马斯回旋的动作,引得众人哄笑不已。
闹来闹去,人们也都看够了,天师府门口的人,也就渐渐少了起来。
我看着这些乞丐们作妖,嫌站的累了,便坐在门槛上,叫外门弟子出去买些煎饼果子和豆浆,一边吃一边看,别提有多畅快。
那老妇人发觉势头不对,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一挥手,怒骂了一句,“没用的东西,都被闹了,咱们被人看了笑话!”
“没事,没事,道家人以慈悲为怀,乞丐也是人,我们一视同仁,不会看你们笑话的,只是你们卖力表演,倒是让我们这些做弟子的,欣喜的很,倒是要谢谢诸位的卖力表演了。”
一边说着,我站起身,拍了拍屁股,迈着张狂嚣张的步伐,走到乞丐老妇面前,将兜里剩下的一个钢镚,仍在了她的面前。
“你...你!”乞丐老妇气的胸口剧烈起伏,“你拿我们当乞丐了?”
“难道不是么?”我皱了皱眉,“方才我还亲耳听见,你拿着个破碗,管我们要饭,说是再不给吃的,可就要饿死老家伙们了。”
我回头望了一眼其余弟子。
其余弟子也都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没错,师兄,他们的确是要饭的。”
“还是个臭要饭的!”
“我看不尽然,他们还是亡命之徒,伤了王师妹,咱们实在是要向他们讨要个说法!”
众弟子七嘴八舌,气的老妇更是上气不接下气。
我心里喜极,露出嚣张跋扈的表情,从兜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仍在了乞丐老妇身前。
“哝,赏你的,买些好吃的去,天师府讲究个慈悲为怀,到时候出去可别再说我们天师府怠慢了各位。”
我面无表情的话语,让乞丐老妇哑口无言,眼神中的愤恨,却是越来越浓。
“不是乞丐,我们不是乞丐!”
“你拿我们当什么了!”
“我们是开山宗的,要来找你们天师府的掌门讨要个说法!”
我心中一惊,嘴角抿起一抹微笑,心道,这些家伙,闹了半天,终于是说了实话。
不过这开山宗,我似乎有所耳闻。
我记得天师府后山的某座山头上,有一处大石碑,碑文的文字,我记得清清楚楚:
太行、王屋二山,方七百里,高万仞,本在冀州之南,河阳之北。
北山愚公者,年且九十,面山而居。
惩山北之塞,出入之迂也。
聚室而谋曰:“吾与汝毕力平险,指通豫南,达于汉阴,可乎?”杂然相许。
其妻献疑曰:“以君之力,曾不能损魁父之丘,如太行、王屋何?且焉置土石?”
杂曰:“投诸渤海之尾,隐土之北27。”
遂率子孙荷担者三夫,叩石垦壤,箕畚运于渤海之尾。
邻人京城氏之孀妻有遗男,始龀,跳往助之。
寒暑易节,始一反焉。
河曲智叟笑而止之曰:“甚矣,汝之不惠!以残年余力,曾不能毁山之一毛,其如土石何?”
北山愚公长息曰:“汝心之固,固不可彻,曾不若孀妻弱子。虽我之死,有子存焉;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子又有子,子又有孙;子子孙孙无穷匮也,而山不加增,何苦而不平?”
河曲智叟亡以应。
操蛇之神闻之,惧其不已也,告之于帝。
帝感其诚,命夸娥氏二子负二山,一厝朔东,一厝雍南。自此,冀之南,汉之阴,无陇断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