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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认识什么中村直人的爷爷，如果木村先生想跟我聊聊，一个小时内可以来找我，但是其他人就算了吧！”
“好的好的，我一个小时之后登门拜访。”
京城秀水街附近的一处酒店之中，木村八载挂断了电话...
李野把电话挂了，冷笑了一声，然后拿起笔，在值班表上“李野冷”旁边画了个对号，又在“单盛文”前面画了个叉。
他低头看了看表，已经晚上七点多了，楼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窗外的天色也暗了下来。
“呵，还真是个比烂的时代。”李野低声嘟囔了一句，然后继续翻看值班表。
他心里清楚，这种电话查岗，其实并不能真正查出什么问题，但至少能留下记录，等到年后算账的时候，谁也别想赖掉。
他拨通了下一个号码，电话响了五声之后才被接起来。
“喂，新兴机械公司吗？我是集团春节值班办公室的李野，找孔觉。”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似乎是麻将牌碰来碰去的声音，还有人在笑。
“哎哟，李总啊，这会儿还打电话来查岗啊？我们这不正值班呢。”
“值班？你们这声音听着不像值班，倒像是在打麻将。”
“李总，您别误会，我们在等一个紧急订单的电话，这是工作需要，得等客户确认图纸。”
李野听着这番话，心里冷笑，但表面上依旧平静。
“哦？那你们这个紧急订单，是集团安排的吗？有没有备案？我现在就联系集团生产部确认一下。”
电话那头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声音低了下来，似乎是在和别人商量什么。
“李总，您别当真，我们也就是打两圈解解闷，工作还是放在第一位的。”
“解闷？”李野语气一冷，“你们解闷，解的是集团的假期，解的是职工的安全。你们现在是值班人员，不是放假回家的。如果厂区出了事，你们谁负责？”
对方沉默了几秒，然后声音低了下来：“李总，我们错了，以后一定注意。”
“以后？你们现在就得注意。我告诉你们，我刚才已经打了十几个电话，除了西南重汽那边的李野冷做了详细汇报之外，其他的不是打麻将，就是喝小酒，甚至还有人直接关机。”
“李总，我们真没关机，您刚才打电话的时候我们信号不好，断线了，我们正准备回过去呢。”
“信号不好？”李野嗤笑一声，“你们那地方，信号比我家还稳定。我告诉你们，我这电话查岗是有记录的，每一个电话我都记下来了。你们要是还这么不当回事，年后我一个一个找你们算账。”
电话那头立刻慌了：“李总，您别生气，我们这就停止打麻将，立刻恢复值班状态。”
“恢复？你们还有状态可恢复？你们现在的状态，就是集团最不想看到的状态。”
李野说完，直接挂了电话，然后在值班表上“孔觉”前面画了一个叉。
他继续往下拨电话，接下来的几个电话要么没人接，要么接电话的人态度敷衍，甚至还有人直接说：“李总，您这不是没事找事吗？过年过节的，谁不放松一下？”
李野听着这些话，心里一阵烦躁。
他想起自己上辈子在大公司上班的时候，也是这样。领导在，大家装模作样加班，领导一走，立马散场。而那些真正留下来加班的，反而成了“异类”，被同事排挤，被领导忽视。
“这帮人，根本不懂什么叫责任。”李野心里暗骂。
他继续打电话，直到打完最后一组电话，才放下电话，靠在椅背上，长出了一口气。
他看了看手里的值班表，上面画满了叉和对号。
对号只有两个：李野冷和另一个叫王金羽的分公司负责人。
叉号倒是不少，单盛文、孔觉、陶总、李总……一个个名字后面都画着刺眼的叉。
“这些人，都是些混日子的。”李野心里清楚，这些人之所以敢这么放肆，是因为他们觉得集团不会拿他们怎么样，毕竟年年都这样，没人管。
但李野不一样。
他不是那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领导。
他要的是执行力，是责任心，是真正的团队精神。
“年后，我得好好整顿一下。”李野心里暗暗下了决定。
他拿起笔，在值班表最后写了一行字：“春节值班情况汇总：西南重汽李野冷、驻城车辆厂王金羽尽职尽责；单盛文、孔觉、陶总、李总等值班人员存在严重失职行为，建议年后通报批评并扣除年终奖。”
写完之后，他把值班表收好，然后站起身，走到窗边。
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办公楼外的街道上，灯火通明，偶尔有几辆车驶过。
李野看着外面的夜景，心里却有些沉重。
他知道，自己刚才的那些电话，已经得罪了不少人。
单盛文那边已经对他有意见了，再加上这次值班的问题，估计年后少不了要有一番较量。
“不过，我不怕。”李野心里想着，“我既然坐上了这个位置，就要对得起这个位置。我不想做那种‘老好人’式的领导，我要的是真正的管理效率。”
他转身回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王金羽吗？我是李野。”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李总，您这是还没下班啊？”
“是啊，刚查完值班情况，想跟你聊聊。”
“您说。”
“我刚才查了几个分公司的值班情况，发现除了你们驻城车辆厂之外，其他几个单位都存在不同程度的失职行为。”
“哎呀，李总，您别生气，我们这边确实不敢马虎。年前您不是特别强调过春节期间的安保问题吗？我们这边从厂长到车间主任，全都轮班值守，连食堂都安排了人。”
“嗯，辛苦了。我打电话是想问问，你们那边有没有什么困难？”
“困难倒是没有，就是人手有点紧张，毕竟过年嘛，大家都想回家。”
“这个我理解。这样吧，年后我会向集团申请一笔专项奖金，给你们驻城车辆厂的值班人员每人发一笔节日补贴。”
“哎哟，李总，这可太感谢了！”
“别谢我，这是你们应得的。你们尽职尽责，集团自然不会亏待你们。”
“李总，您这话说得，我们就是尽本分，哪敢谈功劳啊。”
“行了，别谦虚了。你那边没事的话，就早点休息吧。”
“好嘞，李总您也早点休息。”
挂了电话，李野心里稍微轻松了一些。
他知道，自己这次的电话查岗，虽然得罪了不少人，但也树立了几个榜样。
像李野冷、王金羽这样的人，才是真正值得提拔的。
至于那些混日子的，就让他们继续混下去吧，反正集团的资源是有限的，提拔一个混日子的，就等于打击了十个努力的人。
李野拿起值班表，放进抽屉里，然后熄了灯，走出了办公室。
楼道里空荡荡的，只有他的脚步声回荡在走廊里。
他下到一楼，走出办公楼，外面的风有点冷，但他却感觉格外清醒。
“这年头，想做点实事，还真不容易。”李野心想。
他上了车，发动引擎，朝着家的方向驶去。
路上，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李总，是我，李野冷。”
“哦，李工，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李总，我刚听说您刚才打电话查岗了，还表扬了我们西南重汽这边。”
“你听谁说的？”
“是孔觉那边的人说的，他们那边被您批评了，说您特别严格。”
“呵呵，他们自己不干正事，还怪我严格？”
“李总，我给您打电话，是想跟您说一声，我这边其实也没做什么特别的事，就是按照您年前的要求，安排了巡防队，加强了安保措施。”
“我知道，你做得很好。我打电话不是为了批评谁，而是想看看谁真正把工作放在心上。”
“李总，您说得对。其实我也觉得，集团里有些人，太不把工作当回事了。”
“是啊，所以我才会这么做。年后，我会向集团建议，对这次值班表现突出的单位进行表彰。”
“那太好了，我们西南重汽一定会继续努力的。”
“嗯，我相信你。好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谢谢李总，您也早点休息。”
挂了电话，李野嘴角微微上扬。
他知道，自己已经在这场无声的较量中，赢得了第一步。
年后，才是真正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