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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一刀天堂，一刀地狱
刚刚看到原石粗糙的外表时，还有少数人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
可现在亲眼看到翡翠的品质，顿时都对结果充满了期待。
很多老板摩挲着手掌上的细汗，蠢蠢欲动，上次有烟雨集团的苏沐雨在，他们竞争不过，而这次，他们势在必得！
足足半人高啊，里面只要有三分之一的翡翠，都算是暴涨了，要是买下来做个大件，得赚多少钱啊。
可就在众人边打电话筹钱，边等着绝世好料现身时，楚凡却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扬声道：“大伙如果想要出价，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此话一出，现场顿时一片静谧，所有人都不明白，楚凡是什么意思。
明明等全部解开后，可以卖出更好的价格，他为什么要现在让人出价？
学习雷锋好榜样？
还是说，这料子有问题？
不可能！
所有人都在第一时间否决了后者，原因无它，只是因为，这是赌神选的石头。
一个可以缔造六连满绿奇迹的人，会选出废料吗？
打死谁他们都不信！
就连颜业都觉得，楚凡有点傻了，搓着手，想提醒楚凡别着急，先继续解。
可楚凡根本不跟他对视：“怎么了，大伙对玻璃种不感兴趣？”
“我出八百万！”有人率先反应过来，给出了保底价格。
有了带头的，众人很快七嘴八舌地开始竞价。
“一千万，我志在必得！”
“一千三百万，老子胜券在握！”
躲在人群中的孙凯没急着叫价，而是从七，八张卡里疯狂倒钱，把这些年骗的钱都集中一下，打算一击必杀。
最终价格在喊到两千七百万时，孙凯成功以三千万镇住了全场，没有再愿意往上加的。
毕竟料子只开了一个角，按理说，这种情况下，出价根本不可能超过一千万，能飙升到三千万，完全是因为楚凡赌神的名头太过响亮。
可再响亮，大伙心里也有个底线，而这个底线，三千万，差不多了。
眼见价格定格在三千万，马保坤彻底傻眼了。
刚刚的店老板，的确是他朋友，这块原石，也是朋友花三十万淘来的。
淘的时候就知道出不了什么绿，目的就是配合马保坤演戏，找个冤大头骗一骗。
骗到的钱，两人平分。
可现在看到这块三十万的石头，价格一路飙升到三千万，他有点难以置信，还有点酸。
“呦，孙爷。”楚凡在看到出价三千万的是孙凯后，心中一喜，表面却是一副意想不到的神情。
孙凯果然没让自己失望，如果坑了别人，楚凡还会有所愧疚，但孙凯买走，他心安理得。
“哈哈，楚先生该不会反悔，不卖给我吧。”孙凯打着哈哈，内心很是高兴，楚凡上次带给他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
尽管他被迫给一个小丫头片子磕了头，很憋屈，可他内心不得不承认，楚凡对于原石的把控性，非常炸裂。
“那不能。”楚凡大摇其头，随后朝人群淡淡道：“既然大家没有在出价的了，那这块石头，可就归孙爷了。”
“小兄弟，你不继续解了啊。”人群中，有人问出了心头疑惑，也是所有人的疑惑。
他们本以为楚凡现在让人出价，只是图个噱头，等竞价结束，他一定会继续解完，最后再让他们竞争一波。
可没想到，楚凡竟真的只解了十分之一都不到就卖出去了。
“不了啊。”楚凡抿嘴笑道：“乐趣还是留给买主吧。”
说罢，他步履平稳地走下解石台，拍了拍有些发懵的颜业：“爸，收钱啊。”
“啊？”颜业一怔，如梦方醒，支吾着问道：“你怎么支付？”
“转账吧。”孙凯笑呵呵道：“你给我个卡号，我给你转过去。”
五分钟后，颜业抱着银行卡，笑得前仰后合，他本就不是什么贪心的人，有的赚，已经很开心了。
何况三千万，足以完成他的很多人生愿望了。
孙凯转了钱，大步走上解石台，对着台下人群笑道：“哈哈，各位老板，那我就不客气了。”
“大伙一块做个见证，等下如果料子出得好，你们也可以随时出价。”孙凯学着楚凡的样子道：“只要价格公道，我也可以出售。”
“好，孙老板开始吧。”众人拭目以待，想看看孙凯这波豪赌，究竟盈亏如何。
滋滋～！
解石机再次发次刺耳的声音，孙凯特意从另一个角落开始解，随着石屑纷飞，一大块料子很快被割裂开。
可让众人失望的是，缺口处，竟毫无出绿的迹象。
孙凯吞了口口水，一股不安感逐渐在心头升起。
他握着解石机的手心已经出汗了，在衣服上蹭了两下后，继续！
又是十分钟过去，毛料再次被切开一大块，可切面依然呈灰白色，毫无绿雾。
孙凯急了，不再亲自动手，而是让解石师傅直接从中间切开。
片刻后，原石两半，切面一片灰白。
除了左上角楚凡切割时，露出的一块拳头大小的玉石，其余地方，皆不见翡翠。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不时有人将目光投向楚凡，暗自猜测楚凡是否早就知道这原石只有这么一点绿？
可那也太神了，虽说他们尊称楚凡一声赌神，可毕竟不是真神，如果他连这都知道，那三江首富就不应该姓祁。
孙凯站在废料旁，嘴角抽搐，头皮发麻，只觉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可抽自己两巴掌，疼痛感告诉他，这不是梦。
自己半辈子的家底，真的打水漂了。
一道天堂，一刀地狱，很明显，自己下地狱了！
而与之相反的，则是站在天堂里，既后怕，又欣喜的颜业。
好家伙，真悬啊！
要不是楚凡，自己不敢说人亡，但家恐怕是要破了。
顿时，颜业看向楚凡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这哪是女婿啊，分明就是救星！
就连一向看楚凡不顺眼的刘玉珍，都觉得楚凡今天，格外的眉清目秀。
就在这时，一声惨叫传来，众人转头，只见几块碎石在旁边的解石台上散落着。
周子涵几十万买的料子，只解出了鹌鹑蛋大小的一块冰种。
他整个人僵在原地，嘴唇哆嗦着，有点茫然，还有点失语。
这一刻，或许只有解石台上的孙凯才能感受到他的无助，虽然两人赔的钱不可同日而语，但都是自己能拿出来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