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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
我申辩的声音,透着底气不足的心虚。
“那你知道你说话时眼神一直在飘,显得十分心虚吗?”
“有吗?可能是生病太难受了,令我的眼神不太能集中。”我说完低下头吃炒面,但可能是肉吃太多,没吃几口炒面,就感觉有点难以下咽。
我吞咽艰难的把嘴里的炒粉吃完,一抬头就发现何允安还在看我。
他隐忍的目光里,透着一种担心的打量,令我很难无动于衷。
我抿抿唇:“其实刚才我和唐鹤鸣聊过天,他说顾思明住进ICU了。”
何允安恩了声:“主治医生我认识,你睡着时我和医生通过电话,医生说他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配合用药需要点时间就能康复,不用太担心。”
我又抿抿唇:“我是有点担心的,在网上看到这种新闻,都会唏嘘,更何况他是我们的朋友,更是你多年的好哥们。加上是我送他去的医院,亲眼目睹了他病情的进展,而我也被感染,所以在担心的同时,也有点害怕我的情况也会变糟。”
我说这番话,有故意为之的成分。
我想让何允安知道,我对顾思明没有除了友谊之外的别的情感,免得他自个儿反复内耗,自我折磨。
我不知道何允安有没有留意到我话里的重点,但他很快就安慰我:“虽然你们是同样的病情,但病程和症状千人千样,而且你已经退烧,说明你的身体已经战胜了病毒。”
“大概吧,不过也不能太乐观,说不定还会复烧。”
“复烧也正常,这个型号的病毒就是会反复,但总会痊愈的,只是需要点时间。”
我点点头:“不过你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我吃过预防的药,大概是能抵御住的。”
“我也吃了,但并没有用。”
“其实还是有的,这个药除了预防感染,也能让你被感染时症状减轻,病程缩短。”
我恍然:“难怪我和顾思明相差一天生病,症状相差这么大。”
“其实药还是吃晚了,如果提前几天吃,效果会更好,以后入冬前可以打疫苗。”
我点头:“经此一事,疫苗肯定得安排,明年我们一起去打。”
何允安嗯了声:“一起,不过你好像连炒面都端不动了,给我吧,我来端。”
我把碗端正:“我有点吃不下了。”
何允安从我手里端走碗:“吃不下就先不吃,饿的时候再告诉我,现在我带你去刷牙。”
我摇着头嗯了声:“不急,你先吃,吃完我们一起去刷。”
刚说着,就有护士进来查房,护士看到满桌的肉,立马说病人饮食宜清淡,不该吃那么油腻的食物,因为人在生病的时候肠胃会比较脆弱,吃太油腻的不易消化,很可能加深病情。
何允安:“抱歉,是我吃的,我女朋友没吃。”
护士盯着我看了一眼,我有点心虚的用纸巾擦了擦嘴,嘴角上的油渍足以说明何允安在撒谎。
护士倒没有多说,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家属最好别当着病人的面吃这些香味太足的食物,这对病人是挑战,更是折磨。”
护士离开后,我冲何允安歉然一笑:“抱歉,因为我嘴巴馋,害你挨批斗了。”
“护士没说错,我作为家属本该拦着你吃香喝辣,却纵容你任性妄为,我的责任更大,不过明天可不能再吃这些上火的东西了。鸡倒是可以吃,排骨需要清炖,至于烧烤炒面,在痊愈前可都不许再碰。”
我点头:“恩。”
何允安低头吃饭,我看着他,他今天吃饭的样子比平时比起来,多了几分匆忙。
我以为他是忙着和我去洗漱,便让他慢点吃,说我刚吃饱又出了一身虚汗,躺着再去洗更合适。
何允安闻言搁下碗起身,我看出他的动作,忙说先不用换衣服,出汗的时候脱衣服反而更容易着凉,等汗干透了再说。
“那先量个体温。”
几秒钟后,额温枪提示我的体温是36.5,他连忙拉高被子给我盖上:“体温好像有变低的趋势,可以是退烧药用多了,赶紧做好保暖。”
何允安用被子把我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脑袋,然后继续坐下去吃东西。察觉到我的视线,何允安问我是不是还想吃一点。
我摇头:“你是不是今天一整天都没吃饭?”
何允安想了一瞬,点头:“好像是。”
我心里变得有点潮湿:“你昨晚应该也没吃什么东西,肯定饿坏了。”
何允安冲我笑一瞬:“不会,其实我都没感到饿,直到看到你吃得香,才发现自己也想吃点东西了。”
其实我知道,何允安是因为担心我,而没有吃饭的心思,甚至忘了饿这件事情。
越看他,越觉得他好,好得有时会觉得自己一直在享受他的好,而付出的太少,并滋生出愧疚的情绪。
何允安察觉到我的视线,抬头看着我,问我怎么了。
我笑着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很帅。”
“有多帅?”
“帅和美是主观感受,但在我心里,你肯定是天下第一帅,世间所有人都比不过你。”
何允安笑得特别深情和温柔:“认识你之后,你就是我心里最美的第一名。”
何允安的话,说得我心里暖暖的,我伸出手捂住脸:“好啦好啦,我们就别互夸了,再夸下去,我就该骄傲了。”
何允安嗯哼一声:“骄傲也没事儿,有我做你的靠山,你不仅可以骄傲,还可以傲视群雄。”
我笑起来:“行,那我试着把尾巴翘上天吧。”
“可以,最好把辫子也辫起来,一并翘上天。”
我与何允安之间的气氛,逐渐变得轻松缓和,这令我打心里松了口气儿。
一段感情里,猜忌和怀疑真的会很消耗人的热情,尤其是我以前的猜疑,把他推开了我身边,所以我很忌讳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现在解开了隔阂,是真的感觉很好,甚至比我退烧了还好。
感觉爱情好像就像一场重感冒,退烧是热恋,高烧是争吵或冷战。
我希望我们永远退烧,没有高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