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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章蛊母不是传承(第1/2页)
“师尊,这些东西没完没了的!”
“这样下去,咱们耗都要被耗死了。”
几个弟子挥剑斩杀了面前几只蛊虫,很快又有新的蛊虫前赴后继。
“没完没了也要杀!”
楚山长老双手结印,身后一批阵法研习比较有成果的弟子,跟着他一起凝结防御法阵。
眼下,众修士身处的是苍州目前少数没有被蛊虫破坏殆尽的城池,峦岳城。
在魔蛊宗宗主和长老的带领下,全苍州的宗门修士乃至散修都自发集结,以峦岳城为中心,组成了一个修士包裹着凡人的包围圈。
苍州的人族与蛊虫,从密不可分的依赖关系,转变成了不死不休的生存竞争关系。
整个苍州的人族领域都成了人族与蛊虫的战场,而人族原本的领头羊仙蛊盟在浩劫的一开头就自食恶果,如今撑起苍州的是魔蛊宗。
“宗主,难道我们真的只能等待,不能做什么吗?”
楚山长老咬牙,看向身后统揽大局的冯宗主。
冯宗主叹了口气,没有回答。
他的视线扫过战场浴血奋战的众修士,还有悍不畏死的魔蛊宗弟子们。
身后是家破人亡的凡人,面前的丧失理智的蛊虫。
冯宗主活了数千年,头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做绝望,什么叫做造化弄人。
他们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楚衣衣身上,可又耻于将希望寄托在楚衣衣身上。
身为长辈不能为小辈遮风挡雨,甚至还要小辈顶在风浪的最前面,冒着生命的危险。
“衣衣啊......”
楚衣衣的肉体饱受折磨,而在一旁保驾护航的姜珩同样是压力山大。
冰火双力如同两条游龙,在楚衣衣的经络中强行开辟出通路。
楚衣衣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每一次冰火的冲刷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与刺骨的寒热交替,她喉间压抑的痛吟声时高时低。
眉心那菱形印记灼亮得仿佛要燃烧起来,与背后剧烈震颤的半透明虫翼上流淌的金色蛊纹交相辉映,形成一场诡异而强大的共鸣。
盛无烬瞳孔微缩,敏锐地察觉到那周遭的能量并非完全受控。
楚衣衣体内狂暴的力量余波正不受控制地逸散开来,每一次银芒与金纹的碰撞,都像投入滚油的水滴,在狭窄的阶梯平台上炸开细密的能量涟漪。
冲击着姜珩勉力维持的冰火旋涡,更震得石壁簌簌落下碎石和湿泥。
没有丝毫犹豫,盛无烬掌心烛龙之火骤然升腾,化作一道赤金色的火环,猛地向外扩张,将三人牢牢护在中央。
火环所过之处,那些被石壁红光禁锢而暂时停滞的蛊虫,如同被投入熔炉。瞬间焦黑爆裂,发出令人牙酸的“噼啪”声和刺鼻的焦臭。
然而,阶梯尽头深沉的黑暗中,那饱含怨毒的低沉嘶吼再次隆隆响起,比之前更加清晰,更加狂暴。
石壁上血红的刻痕仿佛活了过来,光芒大盛,如同无数道渗血的伤口。
在这光芒的刺激下,更远处的黑暗中,沙沙声再次如潮水般涌来。密密麻麻的猩红复眼重新在火光边缘亮起,贪婪而疯狂地注视着中央那团混乱而强大的能量源,楚衣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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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珩的额头已布满细密的汗珠,冰火双力的精细操控极其耗费心神,更遑论要强行调和两种截然不同且都处于暴走边缘的力量。
她能清晰地感知到楚衣衣体内那枚金色虫卵所化的光液,正顽固地盘踞在楚衣衣的丹田核心。
如同一个贪婪的掠夺者,疯狂汲取着她血脉中属于毒螭龙的力量,同时又试图将自身的蛊母本源烙印进她的每一寸血肉。
楚衣衣自身的灵力则在痛苦地挣扎,如同困兽。而那缕属于她母亲的、深藏于血脉深处的意志,却在这混乱中显得更加急迫和模糊。
越是参与这场血脉觉醒,越是发现问题所在。
曾以为蛊母的身份是一种血脉的继承,就像姜珩身上的海妖王族血脉一般。
可事实很明显,并非如此。
蛊母不是一种力量,也不是一种传承,而是一种载体!
名为蛊母,实则为宿主。
那团金色的能量才是“蛊母”,千万年来,一直如同寄生虫一般,寻找更换宿主的寄生虫。
最后一代蛊母,毒螭龙却出乎了它的预料。她将体内血脉相连的虫卵排出时,她未死,身上的“蛊母”也就没能脱离她的身体,进入楚衣衣的身体。
而今她葬身毒龙谷,没能寄生从尸体中孕育的新宿主,那“蛊母”的力量一直尘封于此。
如今楚衣衣自投罗网,又怎么能不让它感到兴奋呢!
“它在试图改造你的身体结构,撑住!用你的意志夺回主导权!”
姜珩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小师妹......”
楚衣衣也发现了问题所在,这根本就不是她所预料中的传承,而是一场寄生,一场夺舍!
“师姐别怕,这破东西打的好算盘,可惜遇上了我!”
姜珩满头大汗,胸中却是无畏。
穷奇之火在手,她一直没有真正催动这股力量,就是在寻找融合蛊母之力的方法。
若是非要寄生楚衣衣,把她惹急了,大不了鱼死网破,她们也不要蛊母之力了,她就用穷奇之火将它吞噬燃尽!
她双掌输出的冰火之力再次加码,试图在楚衣衣混乱的经络网络中,建立起一道由冰火构筑的“堤坝”,强行将蛊母之力围困在特定区域,延缓其侵蚀同化的速度。
楚衣衣的身体在冰火两重天的夹击和体内翻江倒海的撕扯中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皮肤下赤金与银白交织的纹路如同活物般剧烈蠕动、碰撞,时而浮现出细密的、类似蛊虫甲壳的凸起,时而又被冰晶覆盖或灼烧得赤红。
那对半透明的虫翼不受控制地高频震颤,发出金属摩擦般的嗡鸣,翅脉中流淌的金色蛊纹明灭不定。
她紧闭的双眼眼皮下眼珠在疯狂转动,牙关死死咬住,鲜血从嘴角渗出,混合着汗水滴落在冰冷潮湿的石阶上。
不妙不妙不妙!
几乎没有犹豫,姜珩循着楚衣衣的经脉,就要操着穷奇之火去寻那股蛊母之力。
不要这玩意儿了,再贪图蛊母之力,楚衣衣就要被寄生了!
“呃啊——!”